十几个人,高矮胖瘦都有,大部分拿着棍子,少部分拿着斧头和砍柴刀,连把像样的刀都没有。
这种山匪其实很好对付,但是王得文就带了两个护卫,加上她请的三个镖师,总共才五个人。
人数少,只怕要吃亏。
王得文有些紧张,他这次只带了两个护卫,一是着急赶路追陈知许,二是他去过州府很多次了。
从来没有遇到过山匪,毕竟是官道,还是比较安全的。
谁知道这次这么倒霉呢?
他来到陈知许的牛车旁边,低声说:“阿榕,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一定会......”
“王少爷,”
陈知许开口:“你能不能问问他们,雇他们来的人,给了他们多少钱?”
王得文:“......啊?”
一边的镖师开口问:“我们主家问,雇佣你们来的人,给了你们多少钱?”
对面的山匪:“......”
他们确实是山匪,但其实除了当山匪,他们还经营着一个果园。
他们占领了一座山,作为农民的习惯,他们忍不住在山上开荒,种了好多适合山地生长的果树。
但是果树生长慢,他们得吃饭,就下山打劫,时常被人揍的鼻青脸肿。
有人找到他们,给了他们二十两银子,让他们下山打劫一对姐弟,先付了十两,事成之后,再给十两。
他们也不是真正混江湖的人,道义什么的,能当饭吃?
他们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眼睛转了转,大喊道:“五十两!他们给了我们五十两,让我们在这里拦截你们!不让你们去州府。”
把二十两说成五十两,他真是太机智了!不愧是能当山匪首领的男人。
其他的山匪们也是一脸赞许,五十两,吓坏了吧!
陈知许直接拿出五十两,从窗边递给镖师,镖师接了过来。
陈知许道:“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能在明天,把祁家茶行的人拦住,不让他们进州府,我就给他们一百两,这五十两是定金。”
山匪们:“......”
一百两!
那真是一笔巨款,很多人立即就心动了!
就算这些人反悔,事成之后不给剩下的银子,那他们也获得了五十两!
山匪老大问:“此话当真?”
陈知许示意镖师把银子给他们。
镖师直接把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山匪老大。
说:“这事我会跟你们一起,事成之后,我会把剩下的银子给你们。”他晃了晃手里的另外一张银票。
山匪们心动了,立即答应了下来。
那个镖师便跟着山匪们一起,准备在路上埋伏。
眼看着牛车终于安全的同行,祁岁安捂着心脏松了一口气。
他低声问:“姐,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受雇而来?”
陈知许便对他说:“因为这里是官道啊,而且我们坐的是有些年头的牛车了,一般的山匪不会在官道上冒险,就为了劫持我们这些看起来就没钱的人。”
陈知许租用的牛车有些旧,牛也是老牛了,走路慢悠悠的,三个镖师跟在一旁,都是步行跟随。
山匪们在官道冒险,除非是有富商经过,值得冒险。
而且那些山匪一看就是种田的农夫,智慧不多,压根不懂江湖那套准则,很好策反。
想当初,王琦风找来追杀她的人,扮成山匪的样子那才是难对付。
这些在她眼里,简直像是小打小闹。
王得文简直被这操作震惊了。
还能这样?
他都想好要与那些山匪一战了!
不对,阿榕说要让他们去把祁家拦截了,这,这个......
王得文纠结,他在窗边问:“阿榕,你让他们去找祁家的麻烦,是不是不太好啊?”
陈知许掀开窗帘,看着王得文,微笑着说:“王少爷,”
王得文应了一声,抬头看她。
陈知许懒得解释,便客气的说:“这是我们祁家的家事。”
王得文:“......”
因为是家事,所以他这个外人就别说嘴了。
王得文自觉补充了陈知许想说的话,蔫蔫的回了自己的牛车。
祁岁安小声说:“姐,这样说他会不会不高兴?”
因为是弟弟,需要好好教导,陈知许便十分有耐心的说:“当一个人对你有意,但你却不能给与回应的时候,你最好不要给他有希望,你可以对他保持客气和尊重,但是你必须跟他划清界限,”
陈知许用手在自己和祁岁安之间划了一道:“泾渭分明,懂吗?”
祁岁安表示不懂:“那为什么钱长锋就不能泾渭分明呢?”
陈知许:“......”
祁岁安皱眉:“姐你给他希望吗?”
陈知许:“......”
她伸手揪了揪头发,沉默了一下,说:“他是恩人,恩人是不同的。”
祁岁安才不信。
祁家这次来州府的人,是祁刘氏,她以前经常配着丈夫过来,这次丈夫出事,不愿出门,她便亲自来了。
她的茶艺可一点不比祁老二差,能当祁家茶行的女主人,她确实有些本事。
她把祁岁枝也一并带了出来。
因为在茶叶投毒的事,祁岁枝在县城已经被孤立了。
以前跟她关系还行的那些人,最近根本不愿意见她。
毕竟她名声不好听,若是跟她走太近,连累着那些少爷小姐都要被长辈们说闲话。
祁岁枝在牛车里,扯着手帕问:“娘,你确定祁岁榕这次去不了州府吗?她比我们先走,现在估计都快到了。”
祁刘氏说:“就算她能去州府,肯定也不会顺利的,娘打听过了,她这次就只请了三个镖师。”
她让人去找的山匪,可是有十二个呢。
这事她没有亲自出面,她做事要比自己的女儿谨慎的多,为了不被查出来,她让自己院里的一个丫鬟走的关系,找了州府附近村里的亲戚,上山找的山匪。
十二个对付三个镖师,不管怎么说,肯定也能给他们制造不少的麻烦了。
混乱中,说不定会受伤,带去茶叶会受损什么的,就算‘祁岁榕’最后去了州府,也未必能参加的了茶会。
她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找的人!
祁岁枝对自己的母亲那是完全相信的,这种信任一直到她们的牛车在半路上被逼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