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调戏良家妇女!”
“哪里来的破落户?扭送他到官府里去!”
“怎么能这么便宜他?先打个半死再送!”
到底还是有正义之士,以张三为首的一群“好市民”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同高衙内的人厮打。
这种时候一群帮闲自然要站出来了,富安插着腰跳着脚喊道:
“大胆刁民,我看谁敢放肆!你们知道这位衙内是谁吗?
这位可是高太尉的儿子高尧康高衙内!你们敢动一下试试?”
果然此话一出便没人敢上前了,有人道:“高太尉?莫非是高俅那厮?”
富安见众人怕了心中更是得意了:“大宋还有第二个高太尉吗?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这位就是高衙内,识相的都给我滚远点!”
张三等人互看了一眼,果然都转身去了。
高衙内心中得意,转身又要调戏赵元奴,却没注意到一个三百多斤的胖大“妇人”正挑着一担麻袋走了过来。
“哎,小娘子,你别走啊!”看见赵元奴要走高衙内忙又要去拉扯,却听见身后帮闲的声音有些不对。
刚一转头,一条巨大的麻袋从天而降直接扣在了他的头上。
原来是张三等人去而复返,从巨型妇女手中接过了麻袋纷纷套中了帮闲的头。
巨型妇女更是手脚利落,套住了高衙内的头和上身后提起酒钵大小的拳头一拳捣在了高衙内的腰子上。
一个路人突然站出来喊道:“诸位高邻,我们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谁!
我们也不是汴京本地人士,我们相互也不认识,只是凑巧路过罢了!
今日路见如此混账事我们实在看不过去了,要管上一管,还望高邻们装作没看见我们!
不然的话你们都在这里讨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这人一面说,张三等人一面撩阴腿黑虎掏心往几个帮闲身上招呼着。
那胖大妇人更是显得打人经验十足,先是一拳打在高衙内软肋上使其失声无法叫喊,接着拳拳到肉却又避开要害。
“看什么看?走了走了!”贾瑞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拿起一条大披风披在赵元奴肩上便拉着她往外走。
那胖大妇人显然还没打够,可看见贾瑞拉着赵元奴走了也不得不停下了拳头。
“你这撮鸟!洒家……老娘我今日就绕你一回,可总得给你涨涨记性,让你下回再不敢出来惹事!”
说着抬起四十八码的大肥脚挑起来狠狠的往高衙内裆部踩了下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唉嚎响彻云霄。
妇人却还不解恨,又狠踩了七八脚,直到高衙内下身鲜血淋漓了才停了,又往其余几个套着麻袋倒地哀嚎的帮闲腿上一人来了一脚才满足了。
“你们都不用找我!洒家便是高俅那厮的小妾,今日来教训儿子的!洒家去也!”
说着迈开两条大长腿以极其灵活的身法分开人群钻入箱子里三转五转没了踪影。
其他热心好市民也都一拥而散。
只剩下高衙内和几个帮闲或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或者哀嚎挣扎。
更外圈的吃瓜群众远远地伸着脖子往这边张望,没有一个人上来帮手。
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方有一个都头带着一队差役跨着刀赶了过来。
略问了几句,便要将高衙内等一群人带到开封府问话。
被揍成了猪头的富安见来的是官差又硬气起来:“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这是高太尉的爱子高衙内!你们也敢抓?还不快将人送回府里去!
没看到衙内伤得这么重吗?若是耽误了你们哪个担待得起?”
都头冷笑一声道:“别说是一个衙内,今天就是高太尉在这我们也得带回去!全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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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衙。
高俅怒气冲冲的带着一队人直冲进二堂里,差役们就算不认得高俅也认得那一身一品大员的官服,哪一个敢拦着?
腾府尹听了忙迎了进来施礼道:“下官见过太尉大人!”
高俅冷哼一声:“听说你的人把我儿给拿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滕府尹陪了个笑脸:“确有此事,不过……衙内受了些伤,故而下官让人将小衙内抬回来,正在请郎中医治。”
高俅听了不由得一皱眉:“伤得那么严重?”
“额……还请太尉自己去看看吧。”滕府尹做了个请的姿势。
来之偏院一处耳房,在院门口便听到了高衙内的呻吟和哭喊。
高俅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我的儿,你到底伤得怎么样?”
高衙内一见高俅忍不住放声大哭:“爹!我的东西没了,它没了啊!”
悲痛欲绝,高衙内竟昏死过去。
高俅往伤处一看,只见高衙内两腿之间一片血肉模糊,隐约可见***被踩成了鱼干状,还有一点筋皮连着。
“哎呀!”高俅惨叫一声险些晕倒,好在身后有人将他扶住了。
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如今被打成了废人,眼看是医不好了,那自己岂不是要绝后了?
“还……还能医吗?”高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这……衙内肋骨断了十一根,外加一条胳膊一条腿,不过若是精心调养到手对姓名并无大碍……”一个郎中答道。
“那这里呢?”高俅实在不忍再看一眼鱼干。
“这……只怕神仙下凡也难医了,衙内一颗肾丸被踩烂了,另一颗……”
“另一颗如何?”
“另一颗听说当场被踩得爆了出去,然后被一只野狗窜出来吞了吃了……”
“哎呀!”高俅大叫一声,这次真的昏死了过去。
众人忙又是掐人中又是捶胸口忙活了好一会儿,高俅终于长出一口气转醒过来。
一旁还有人安慰道:“太尉,也不必太过伤心,虽然小衙内伤得厉害,也或许能因祸得福呢?”
“得福?得什么福?”
那人道:“小衙内虽然遭了一回罪,也算是净身了,等身子养好了进宫当个太监,凭太尉的权势,将来保不齐也做个监军,和童枢密(童贯)一样风光……哎哟!”
话未说完已经结结实实的被高俅呼了一巴掌。
权势再大又能怎样?还不是个太监?他高家可是要断子绝孙了!
“那行凶的歹人在哪里!老夫要亲手扒他的皮,抽他的筋!”高俅歇斯底里的吼道。
滕府尹一脸尴尬:“伤人者还没有抓到……”
“你……”高俅几乎吐血。
可毕竟开封府尹也是朝廷命官,虽然级别没有他这个警备司令高,也不属于他管辖。
因说道:“多谢腾大人救治犬子,我这便将他接回殿帅府医治。来人呐……”
“且慢……”滕府尹却拦住了高俅。
“怎么?”
“小衙内他……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