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回到家中,潘金莲的一张脸拉得老长:“哎哟,爷回来了!”
贾瑞只当不知,点了点头道:“回来了。”
金莲也不给贾瑞倒茶,也不问他吃了早饭不曾,只气鼓鼓的坐在那。
男人果然是这样,有了点钱就不肯安生在家里了,要去外头眠花宿柳。
贾瑞好好的一个孩子,才到汴京几天就已经夜不归宿了。
偏偏她又不好说什么,一则社会就是这个风气,大户人家三妻四妾的都是常事。
二则她和贾瑞的关系也并非那么光明正大,虽说在外头假称夫妻,金莲也不会真当自己是贾瑞的正室,毕竟不是明媒正娶。
且自己是再醮的,出身也低位,将来能给贾瑞当个偏房也就知足了。
所以,吃醋也要掌握好分寸。
见贾瑞仍不说话,而是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摸出两张纸来美滋滋的打量,到底是金莲忍不住了:
“哎哟,这是哪个相好的给爷留的小情诗?”
贾瑞一笑将纸展开了,金莲忙凑上去一看:“英雄醑?香雪斋?这是什么?”
贾瑞一脸得意:“这是赵官家的墨宝!”
“官……官家?”金莲下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恐出气重了会把两幅字给吹破了一般。
贾瑞便将昨日在李师师家碰到赵佶的事说了一回。
谁知金莲听了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李师师她……把你给睡啦?”
贾瑞听了回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她把我给睡了?我一个爷们还能……”
金莲却一脸担忧:“你也说过了,这李师师是官家心上的人儿,你这么给他戴绿帽子,若是传出去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啊?”
其实贾瑞心里头也担心这个问题,可这话不能和潘金莲说,只能说道:
“哪里有这么严重,李师师到底还是娼家,官家若是真在乎她,想和她长长久久的在一处还会让她仍旧流落在烟花巷里么?皇上后宫有多少女人?
不过是贪恋她的美色、还有就是偶尔找点新鲜感罢了。
好了,我知道你是心里头担心我,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
说着便将金莲拉在自己腿上坐了。
金莲将头靠在贾瑞胸口,又问道:“那个李师师……有那么漂亮?”
贾瑞也不隐瞒,说道:“漂亮是自然的,关键是善解风情,那股子媚劲儿才是最要命。”
金莲啐道:“什么媚?不就是狐媚子么?你们男人果然都喜欢那种不要脸的女人!”
贾瑞嘿嘿一笑,想着昨夜李师师前前后后的妩媚风流,再加上现在美人在怀,不禁又有所抬头。
坐在贾瑞腿上的金莲自然也发现了下面的变化,啐了一口道:“你倒是跟我说说,她是怎么勾人的?”
贾瑞一愣,问道:“你真想听?”
金莲红着脸道:“你们能做出来,偏我还不能听听么?”
贾瑞嘿嘿一笑:“也不是不能,不过我可不白讲的。”
说着拉起金莲的手往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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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归吃醋,还是多亏了李师师,贾瑞才能得到赵佶御笔写的匾额。
有了这两面金字招牌,做生意还怕有人欺负上门来么?
接下来几天贾瑞先是找到汴京城里最好的匠人将赵佶的两幅字用卷轴裱了,又坐了两幅五尺宽的金字匾额。
而后又去书局将两幅字微缩刻板印制成大小合适的贴纸,又在瓷器作坊定了各种小瓷瓶瓷罐。
也亏得贾瑞当初有先见之明,典的这个院落足够大,临时挤一挤,架起几口大锅来倒也可以烧酒香皂什么的一起做。
又雇了几个康建的妇人,一应事务都由金莲在里头操持。
一来金莲也想在贾瑞跟前讨好,不想被李师师比下去,而来也是真心想多赚些银钱,故而做什么事都极上心,倒也让贾瑞省了许多心。
李师师自打那天过后便食髓知味,甘之如饴。
赵佶本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后宫佳丽又多,虽有各种宫廷民间偏方秘药支撑到底无法和有金雕加持的贾瑞所比。
贾瑞更不用说,也借着操持胭脂铺的事得空了便往李师师院中跑。二人如何如漆似胶不必细说。
这种事自然瞒不过李妈妈的眼,李师师也并不在乎让她知道。
李妈妈一面生恐让赵佶知道后降罪于她和李师师,另一面又贪图富贵不愿开罪贾瑞,只得给二人当起了忠诚的看门狗。
这一日傍晚时分贾瑞同李师师两个又在后头楼上交流生意经,却听前头李妈妈喊道:
“哎哟,怎么官家这个时辰来了?师师啊?师师她身上有些不大爽利,在后头睡着呢!”
贾瑞听了二话不说将自己的衣物卷巴卷巴就从窗户跳了出去,而后又跳墙翻进了隔壁园子里,躲藏在一块太湖石后头麻溜的穿着衣服。
动作熟练得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隔壁老王都会大呼内行。
显然贾瑞早已将紧急撤离路线规划好,并且已经在心里演练了多少遍了。
一面整理着衣服一面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来四下里张望,寻思着是现在就跳出去跑路还是先隐忍一会儿等天彻底黑了再开溜,一抬头却见阁楼上一双美目正隔着窗户看着自己。
“咳咳,赵大家,别来无恙……”
赵元奴冷笑一声:“贾公子,稀客啊!怎的今日想起什么了,来我这里逛逛?也不敲门也不招呼一声就翻墙进来了?”
“啊……我路过,路过……打扰到姑娘清净了,惭愧惭愧……”
贾瑞一面说一面在心里快速盘算着。
这小妞是什么时候看见自己的?莫非她将方才的事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赵元奴和李师师两个本来就是势不两立,二人隔壁住着为了争宠一直明争暗斗,这回若是让她抓到了把柄,在赵佶跟前告李师师一状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非但自己在汴京里混不下去了,还要连累李师师。
赵元奴却冷声道:“我道是来我这里做客的,原来只是路过啊。既然这么着,公子请自便吧!”
说着便要去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