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李师师回道酸枣门外家中已是快二更时候。
见贾瑞醉醺醺的回来金莲不禁心里泛酸:“哎哟哟,这是谁回来了?这都什么时辰了?
人家不留你过夜么?这么晚了还回来做什么?外头黑灯瞎火的,当心摔着!”
“嘿嘿,那行,下次我就不回来了。”贾瑞故意打了个酒嗝说道。
“你……”金莲白了贾瑞一眼,还是端了茶来给他吃。
“见着那位赵大家还是见着李大家了?”
贾瑞吃了口茶道:“两个都见着了,先同赵元奴说话吃酒,然后又见了李师师,不虚此行啊~”
“啧啧啧,贾公子好艳福呢!哎,这两个是不是都倾国倾城貌,莺声燕语的音啊?”
贾瑞想都不想就说道:“那必须的啊!人美声音甜,还不吃醋,要不人家怎么能成了汴京中数一数二的名妓?”
“切!”金莲气得推了贾瑞一把:“是是是,人家是名妓!
别说是咱们家贾公子了,就连官家都流连忘返呢!
不过听说皇上四十岁的人了,又是后宫佳丽三千的,难免身子有些亏空又有些照应不过来。
官人可是年轻力壮的,又有好大的本钱,两相对比,只怕高下立判呢!
到时候只怕那两位连赎身银子也不要了,倒贴着都要来和你过呢!”
贾瑞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到时候我就当个小白脸,把软饭吃起来!
哎金莲你说,这算是我给皇上老儿带了绿帽子,还是他给我戴了?”
金莲没好气道:“你还笑呢!若是让官家知道了你抢了他的心肝宝贝,看不砍了你的头么!
官人,那赵元奴和李师师固然有沉鱼落雁的貌,到底不是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该去招惹的。
你若是觉得不够,咱们就多卖些酒,等银子够了给你买几个绝色的回来不好么?
那两位还是少去招惹的好。”
看着金莲急了贾瑞才不再逗她了,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一时之欢愉去结交她们的么?”
金莲听了一愣:“难道不是么?那是为了什么?”
贾瑞道:“你忘了当初在阳谷县咱们卖酒的时候是怎么被西门庆惦记上,然后用奸计害死武大哥的么?咱们不就吃亏在没有权势上头了?”
金莲吃了一惊:“你是要……借着她们两个攀附上官家?”
“正有这个意思。”贾瑞点了点头。
金莲一时有点懵了。在她印象里,七品的知县已经是普通百姓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了,贾瑞居然想攀附宋徽宗?
不过似乎也可行,毕竟男人都是耳根子软,禁不得枕边风吹一吹的。
可是都说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汴京城里还有那么多深得宋徽宗信赖的奸臣呢?
想到这里金莲还是有些担心:“罢哟,依我说还是少想这些有的没的吧。
天家哪儿是咱们这样让人能结交的?就算你见了皇上,又不知生出多少事来呢!
奴家也不求什么大富贵,只求安稳。咱们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不好么?”
贾瑞却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他想搭上宋徽宗可不是单纯的为了能在汴京城里踏踏实实的卖酒赚钱,他还想在这个乱世里一展拳脚,跟那些好汉们一块凑凑热闹呢。
见贾瑞心意已决金莲也不好再劝,又问道:“那……得给她们送多少银子才能让她们帮着你在官家跟前说话?”
贾瑞嘿嘿一笑:“银子?你觉得她们现在缺银子吗?”
既然不是银子,金莲便想贾瑞自然是去出卖色相了,一时心里头又担忧又吃醋:
“依我说还是省省吧,咱们现在的日子也颇过得,何苦去冒这个风险?
皇上宠幸的人你也要惦记,若是真惹怒了皇上,这天底下还有咱们的容身之所么?”
贾瑞笑道:“怎么,你真当我要去出卖色相么?难道我就剩下这点本事了不成?”
金莲迷惑道:“又不用银子,又不用……人家谁肯替你说话?”
贾瑞提示道:“你想想,皇上他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我听说官家喜欢风雅,古董字画是最爱的。还不惜重金修建艮岳,想是喜欢吃喝玩乐的。对了,他还好色!”
说到这里,又看了看贾瑞,蹙眉道:“难道他也喜男风?”
贾瑞一口茶喷出去老远,一面咳嗽一面擦了擦下巴上的茶笑道:
“小蹄子浑说什么?难道我还能去卖屁股?
罢了,也不逗你了,我是想用曲子跟赵元奴李师师她们套近乎,等混熟了再说。”
“曲子?这能行吗?我可听说那两位都是能歌善舞的,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名气?”
贾瑞自信一笑:“能啊,当然能了。赵元奴已经学了两首我的曲子去了,官家听了大悦呢!
这不,李师师也坐不住了,今想拜我为师呢!”
“是……是吗?”金莲一脸不可置信。
“当然,还能骗你么?”
“呵呵!我跟了你几个月都不知道你还会唱曲儿呢!”金莲又打翻了醋坛子。
“哈哈,我会的本事多着呢!你才见识了几样?”贾瑞洋洋得意道。
“那你现在就给我唱一个!”
“这不难!”贾瑞说着便唱道:“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一面唱那一双手也一面演示起来。
一曲没有唱完以搅得金莲粉面桃红娇喘吁吁起来。
“好啊你……我……我就知道你还是用了这上头的能耐……”
贾瑞嘿嘿一笑:“我用了又如何?”
金莲一用力便反客为主将贾瑞压在下头:“我榨干了你,看你还怎么去外头拈花惹草!”
“来,让你榨,小心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去。”贾瑞索性将一只胳膊枕在脑后笑吟吟的看着潘金莲表演。
“哼,昨天是一时大意让你得了意,今天再看看!”金莲嘴硬道。
“你这不行,再摇得用力些~”
一面说一面伸出手来拔掉了金莲头上的玉簪,顿时一头乌云披散开来,遮住了半张略显痛苦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