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究竟是怎么回事?鲁大哥可得给我细细讲讲!”贾瑞装出十二分的兴趣说道。
鲁智深便更来了劲头,一面吃喝一面将自己如何三拳打死镇关西、如何在五台山出家,又如何大闹五台山,方丈收留不得打发他来大相国寺,大相国寺住持又安排他来这里看菜园子的事说了一回。
直吃了大半坛子酒,已是上更十分,鲁智深才心满意足的拍着贾瑞的肩膀说道:
“贾瑞老弟!想不到洒家在汴京也能认识你这种说得来的朋友!
虽说你是个文弱的书生,倒也颇对洒家的脾气,往后若有什么事只管来菜园子里找哥哥!”
其实一顿酒下来贾瑞根本没说几句话,只不过是一路捧着鲁智深说出了他的光辉事迹。
贾瑞听鲁智深这么说便接口道:“我和鲁大哥也是一见如故,若是鲁大哥瞧得起小弟,请受小弟四拜,拜为义兄!”
鲁智深哈哈笑道:“正合我意!”
贾瑞果然纳头拜了四拜。
又说了几句,鲁智深推说天色已晚,打着酒嗝摇晃着往大相国寺菜园子去了。
这边潘金莲带着两个丫鬟出来收拾残席。
金莲又打来热汤伺候贾瑞洗漱一面笑说道:
“今日多亏了这大和尚了。平日只听说过有酒肉和尚,今次还是头一回见着,还和你成了盟兄弟。”
贾瑞也笑道:“都是缘分罢了,从面相上能看出来鲁大哥是个直爽性子的人,是个可交的人。
金莲,鲁大哥好酒,往后少不得我供着他酒吃,你可别心疼,我算得出来他能旺咱家的财运。”
金莲道:“官人在外头结交朋友,只要不是那种带着你往歪道上走的,我哪里敢说个不字?
官人虽然是个书生却有股子豪爽气,奴家也正是喜欢官人这一点。
况且往后有了鲁大哥,谅那群泼皮也不敢再来招惹麻烦。”
贾瑞道:“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了。往后说不定还要认识许多朋友呢。”
穿越过来时间不长贾瑞已经见过武大郎潘金莲宋江和鲁智深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个就该是林冲了。
至于武松,如今他已经到了汴京不在阳谷县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结识。
武松如果知道了武大郎病死自己姘居了他的嫂子会不会像对付西门庆一般对付自己?
潘金莲属于丧偶,武大的死又不是他和潘金莲害的,应该没要紧吧?
且武松好像压根就不知道武大郎娶潘金莲的事。这事等到了眼前再说吧。
洗漱完毕二人睡下不在话下。
接连几日,贾瑞也不大往酒肆里去推销烧酒,只在家里研究改进蒸馏酒器,也做些运动锻炼身体。
这具白捡来的身体虽然还算康健却着实有些瘦弱,不然凭着他前世的街头经验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被三个痞子按在地上摩擦。
得空了便带上些酒菜往大相国寺菜园去同鲁智深或是吃酒闲谈或是让他指点一些入门功夫。
鲁智深虽有心教,奈何贾瑞气力太小,这武学也不是三两日就能入门的,只当是强身健体罢了。
这一日正在菜园中同鲁智深吃酒,却见那天被打的张三带着十来个人远远地走来了。
鲁智深见了大喜:“这群贼厮居然敢送上门来了!倒省得洒家许多麻烦!
贤弟少坐,且看大哥先料理了这群鸟人!”
说着便站起身来。
哪知张三却在园中粪窖旁停住了,带着一群人呼啦啦跪倒,一个个手里捧着各色礼物。
为首的张三道:“大师父好!闻知和尚新来住持,我们邻舍街坊都来作庆。
那日是小的多吃了几杯酒坐下那等没面皮的事恼了大师父和这位公子,今日特备了些薄礼前来请罪,还望大师父和公子原谅则个!”
贾瑞便低声对鲁智深道:“大哥休要信他们的话,看他们一个个眼神鬼鬼祟祟,想是有诈。”
鲁智深冷笑道:“不过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泼才,看大哥如何料理!”
说着迈开大粗腿走了过去,一面对众人说道:“既然是街坊,你们又来认错,我还能说什么,都不用多礼!”
为首张三李四两个见了大喜,待鲁智深走得近了朝其他人打了个手势,众人一拥而上,有抱腿的有拉手的,便要将鲁智深丢进粪窖里头去。
哪知鲁智深早有防备,奋起一脚先将张三踹进了粪窖里,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只一挥就拍倒了三四个。
又一手抓衣领一手扯腰带只一用力便将李四举过头顶,嗨的一声也丢进粪坑中。
众泼皮吓得目瞪口呆,都要跑,鲁智深喝道:“我看哪个敢走?都丢下去吃屎!”
众人方不敢动弹,都跪地求饶。
粪坑中张三李四也叠声告饶:“师父,饶恕我们!”
鲁智深这才让人将张三李四两个捞上来道:“带他们两个往那边水池子清洗干净了过来说话!”
泼皮们忙找来木棍将二人拽上来去一旁冲洗。
贾瑞见鲁智深回来了便笑道:“大哥果然好神力!”
鲁智深道:“这算什么?若不是留着情面,这会还有一个能站着?看大哥替你训导这群泼皮!”
张三李四洗了一回,众人脱了两件衣服与他们穿了,才走过来齐刷刷给鲁智深跪下。
鲁智深道:“你们这伙鸟人好不晓得好歹!上回敢情是没吃够打,这次又找上门来想寻我的晦气?”
张三道:“不敢瞒师父,小人们祖居住在这里。
平日也没个正经营生,只靠赌博讨钱过活。
这片菜园子是俺们的饭碗,平日只靠拿些不要银钱的菜度日。
今日见师父来了知道师父好神力,故而想仗着人多给师父个下马威,省得日后没了生计。
哪想师父凭的身手了得,是小人们看错了眼了,还请师父原谅则个!”
鲁智深道:“洒家是关西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官,只为杀的人多,因此情愿出家,五台山来到这里。
洒家俗姓鲁,法名智深。休说你这三二十个人直什么,便是千军万马队中,俺敢直杀的入去出来!
日后再敢来生事,或者欺负了我这小兄弟一个指头,看不拧下你们的狗头!”
泼皮们唯唯诺诺称是。
贾瑞却说道:“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