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听了忙上前见礼:“原来你就是贾瑞,早听鲁大哥说起过,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还有武都头也是久仰大名,今天得见实在三生有幸!”
众人便坐下说话,孙二娘又拿出新鲜酒肉来与他们吃。
武松便问起二人的经历,张青说了一回。
原来张青原本是在一处叫光明寺的寺庙看管菜园的,因一日起了争执便杀了寺中和尚又放了一把火烧了寺庙逃在外头。
走到这里没了盘缠便要打劫,正巧遇到一个老头,二人动起手来,张青竟不敌。
老头见张青身手还算敏捷,便收他为徒,后来又把张青招了上门女婿,将自己的女儿孙二娘嫁了他。
不几年老孙头死了,张青两口子便在这里经营这家黑店,做些无本买卖。
又说起鲁智深来,贾瑞便将鲁智深林冲二人在二龙山落草当了债主的事说了一回。
贾瑞说道:“大哥大嫂,你们两个也有一身本事,为何愿意在这十字坡里做这等勾当?”
张青道:“嗨,我们两个人,做正经买卖哪里能赚的钱?没得折了本钱。
像鲁智深那般上山当了匪我们又没那等魄力,就只好接着干这营生了。”
对于这两口子贾瑞是颇有些看不上的。听他们这么说自己也没再说什么。
他可不想把这两个卖人肉的玩意带回汴京去,又没有什么交情,他可吼不住。
现在他们两口子对贾瑞的唯一利用价值就是他们手里的蒙汗药了。
因说道:“上次路过二龙山和大哥吃酒,大哥还说起你们的蒙汗药好生厉害,不但无色无味,药劲儿更是十足!
大哥还说我一个书生没有什么功夫在身上,也该准备点蒙汗药在身边以防万一才好,还说让我遇到你们时跟你们讨一点呢。”
张青笑道:“这好说,两位兄弟既然来我这了就是缘分,权且在我这里住上几日,等要走了我给你一大包就是了!”
贾瑞道:“多谢张大哥,只是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兄弟斗胆问一句,能否将蒙汗药的配方告知小弟?”
孙二娘爽朗一笑:“这值当什么?不过都是曼陀罗花粉和风茄。回头让你大哥告诉你就是了。”
贾瑞笑道:“多谢了,小弟也不好白要你们的方子,也将一个配方告诉你们。”
张青笑问道:“是什么配方?”
贾瑞道:“是酒。甘冽的好酒。”
孙二娘笑道:“这也就罢了,我们这小店里哪里还自酿酒?买些现成的往外发卖就是了。”
贾瑞道:“我这酒想来兄嫂都没吃过,明天我蒸一坛子来你们尝尝再说不迟。”
武松却说道:“可是我在景阳冈最后一碗吃的那烈烈的,吃下去像吞火的好酒?”
贾瑞点点头。
武松便说道:“哥哥嫂嫂可要尝一尝,吃了那好酒往后再吃别的酒都觉得不够味道了!”
孙二娘道:“也好,那就也尝尝小兄弟的好酒。”
四人说了些江湖上的话,张青两口子也没别的好说,无非是哪里山上的土匪怎么怎么豪杰,哪天杀了个什么客人如何如何有钱。
武松不好意思说打虎的事,只将如何在阳谷县杀人的事说了一回。
贾瑞便也将这段时间的遭遇大概跟他们说了一回,众人无不称奇,张青两口子更是对这个文弱书生刮目相看了。
武松终于忍不住问道:“恩公,你到底在汴京求了什么大人物,可以将我这罪都给免了?”
贾瑞呵呵一笑:“哪里是我求了什么人?大概是东平府的府尹看你是条汉子,又是为了亲哥哥报仇情有可原,再加上西门庆、王婆和王天壁几个人该死,你也算为民除害了,故而将你的罪判轻了吧。”
武松蹙眉道:“恩公不要哄我,我犯下的事可是死罪,怎么能轻易改判了?
且这种大案,不都是要判了之后提交刑部核验,再发回地方才能定案的吗?
我这可倒好,只过了一次堂,也没用刑,只是随便问了几句话就把我给发配了,连上头批示都不用的?
我也问了两个公差了,他们只是说听说上头下来了公文批示这么断的。
至于是什么人下的公文,他们两个也不知道。”
贾瑞道:“我真不知道,这事和我没关系。想是你为兄报仇感动天感动地了吧?”
武松见贾瑞不肯承认也不好再问了,只得说道:“恩公又救我一次,大恩今生难报。日后若有机会,武松愿意给恩公鞍前马后伺候。”
说着便下跪给贾瑞磕头。
贾瑞拦不住,只得受了武松四拜:“好了好了,咱们商量商量,往后别叫我恩公恩公的了行不行?”
武松抓了抓头皮道:“这……好,你和我大哥是结拜兄弟,那以后我就叫你二哥!”
“这不合适吧?你比我大好几岁呢……”
武松道:“合适!这是身份,也是武松对二哥的一片敬重之情!”
贾瑞推辞不得只得勉强认了。
孙二娘便问道:“方才武松兄弟说贾兄弟救了他两次,却不知那一次……”
“咳咳……有一回碰到二郎在勾栏里喝完了花酒没钱会账,我便给他算了账,哪里算是救呢?”贾瑞打了个哈哈把这篇揭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公人起来只觉得头痛:“昨儿的酒好大力气,怎么才吃了几碗就醉成这样?”
武松道:“想是走路太辛苦,店里的酒又好,故而吃了两杯酒就醉了。”
又见武松和店家兄弟相称,还一口一个二哥的叫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二人更觉新奇,不知又出了什么事。
贾瑞蒸了一坛烧酒给众人吃了,几个没吃过的无不称赞。武松更是放开了喝了三碗,大着舌头说道:“二哥,你那景阳冈的酒店叫三碗不过岗果然不是白叫的!”
贾瑞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这三大碗酒好歹得有一斤半,这可是五十度左右的烈酒啊!
和鲁智深武松这几号人打交道不费别的,就是太费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