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语**
在Anin决定不会回来的时候,sisi却因为和他关联的过去而受到质疑和蜚短流长。
诚然,她是美丽的。
巴比伦的难民们,徒步撤到了近郊的乡下。那里由于丘陵的阻挡了致命的冲击波,还有岩缝中渗出的干净泉水,能维持基本的温饱——但是战争将千年积累到城市文明和工业生产力瞬间化为白地,这里的社会形式似乎瞬间倒退了几千年,回到氏族大家庭一般的熟人社会,和刀耕火种的狩猎兼农业式的基础生活。
没有华服珠宝的映衬,她的雪肤乌发和红唇依然夺目,这在被战火摧残得灰头土脸的暗淡背景人群中显得格外刺目。现代城市生活的繁华已逝,为了温饱,人人都顾不上原来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体面了。物资短缺,人们都小心翼翼地用旧衣服、破杂志页自制防护罩,将自己的脸孔包裹起来,防备可能残留漂浮在空气中的有毒尘埃。胭脂水粉也不再使用,因为怕吸附那些放射性颗粒。
但是在破衣烂衫之间,她仍然像小天鹅一样颀长的脖颈和修长的身材,以及从包头巾中散落出的缕缕乌鸦翅膀一般的头发,仍然惊鸿一瞥一般地,在关闭的缝隙中透露出夺目的美丽。
“sisi最近怎么越长越像Felix了。”娜塔莎-奥朵拉有点担忧地,从窗缝里看着她出门。在临时简陋的乡村住所里,也一直闲不下来的薇莎一边揉面,一边笑着道:“小时候就有更像格林-苏先生吗?不是经常听你念叨她,说她小时候长得像个楞头小子似的。”娜塔莎-奥朵拉有点担忧地吐了口旱烟(因为现在黑市上香烟很贵,她改抽烟锅袋了):“就不应该让她去逄克府打工,学坏了——女性会为了符合男权社会的期望而进行自我驯化,她肯定是在Felix这种女明星的影响下,觉得要那种s型的女人才是最对的(她拿烟锅袋画了一个前凸后翘的女人身体的曲线)。sisi小时候就争强好胜的,在成绩上不甘落于人后,一旦她认为在‘女人’这一点上也要不甘人后,而学习那些宫廷贵妇、女明星,那可就是完全的走上了歧途了。”
薇莎宽容地道:“娜塔莎,sisi都二十代中旬了,应该成熟了,美和爱美之心都不是罪过啊。”
娜塔莎道:“审美本来就是一种意识形态,谁知道这里面掺杂了多少社会驯化,又有多少个人意志的自由发展呢?对女性外在的审美,更是一种充满男权社会他者观看眼光的视角。更何况……”她想起了上次房屋被点燃的教训。
Sisi和临时邻居,旁边汉方药铺家的女儿曹小娥一同去取水——这里没有供水系统,每天的日常用水要用小拖车去山泉出水口排队去拖。一个人力气不够,要两人合作。曹小娥是个短发、脸圆圆的,有点胖胖的女孩子,刚刚17岁,还在上高中。虽然已经有了爱美的心,但由于家庭和学校的风气还瑟瑟缩缩地不敢表现出来。
“姐姐,你,听说,你以前见过新人类女明星Felix还亲眼见过人皇的妻妹,帝国玫瑰媚拉小姐?”(人皇临阵逃脱并被炸死的信息并没有对公众公开,现在普通民众都以为人皇早已安全回到了银京都。)
“呃……远远看了一眼吧。”
“听说她有一条镶满钻石的裙子,还有一条全部由珍珠和黄金缀成的裙子,宝石项链摆满了几间屋子那么大的保险柜,名包名表都是放在一层一层的柜子里,有好几层楼那么高。停车库里全是豪车,她仅仅是为了搭配衣服的颜色,就买了一辆价值百万币的苹果绿豪华气垫艇,真的吗?”曹小娥心中想象力大增,将平日从娱乐小报媒体平台上的各类时装盘点,禁不住问道。
Sisi皱眉:“大概吧……这,我也没见过呀。”心中腹诽,啊,一个实验用的发动机模型才几百万币啊……
“听说因为她的引领,银京都狂飙突进的现代主义时尚圈甚至都对她俯首称臣,回归了高雅的古典路线呢……”没想到,外表朴素的曹小娥竟然对媚拉的事迹、报道如数家珍——虽然很难说这些报道是不是当初贵妃姐妹为了上位而和同样急于阶层爬升的“时尚界”的联手。
Sisi长期脱离“时尚圈”,听得津津有味,又向曹小娥问东问西;曹小娥外表朴素,平常也没有机会向人展示她这方面的精通,如今竟有人向她请教,于是越说越起劲,眉飞色舞起来。两人推着水,笑语欢言,越说越起劲,年轻女孩的声音像清越的鸟叫一样在破落的村庄接合部穿梭。
汉方铺的寡妇老板娘、曹小娥的妈金七巧突然推开狭窄的窗牖,骂道:“曹小娥,瞧你兴的那个样子,浪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是不是那块料!还什么这时尚那时兴的,都是婊子干得行当,衣服遮不住腚,前露着奶后露着沟的穷酸叫花样!”
Sisi被金寡妇这一通及其难听的攻击性语言冲愣了,她没想到一个母亲对着女儿竟能骂出这么恶毒刻薄和粗鲁的语言,语塞,又觉得似乎应该为曹小娥辩解些什么,有点嗫嚅地道:“金大婶,我们就是说着玩儿的……”
金寡妇嘴角往上一抬,从鼻孔里哼出一个故意做作的冷笑:“哟,这不是什么格林-苏家的大小姐吗?我们家这傻闺女和你不一样,你可是去过大城市、见过大世面的,在城市里学了些什么时兴时尚的。(她的白眼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sisi,看得sisi浑身不自在)我们乡里女人,可不懂这些东西,什么花儿粉儿的,净整些虚的,勾引男人好用,咱们可是踏踏实实靠手艺的好人家!你说的那些,还不都是乱花钱,能换饭吃吗?——哦,对,可以靠男人啊!曹小娥,你不看看你自个儿,你是和人家一样,是笑一笑招招手就有男人上来的吗?”
Sisi性格逞强好斗,被金寡妇这么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地一激,根本控制不住:“金大婶你怎么说话呢?!”
这正中金寡妇下怀:“哟~~生气了!还不准别人说了怎么回事儿?谁不知道,你就是靠你那一张小脸,跪舔人类,才换得一个新人奸的工作!听说你在那个堡垒里工作的时候,晚上都不回家,和好几个男人不清不楚,大姑娘小伙子横七竖八地睡在一起——这么丢人的事儿,我可干不出来!”
Sisi只能无力地反驳:“和男同事工作,这是正常的事情,不能算罪过吧。”
金寡妇冷笑:“你去这条街上问问,谁不说我金寡妇就是头一个响当当的,镇得住,敲得响!我干药铺这么多年,家里药商、伙计,客人,可我那是头一个规规矩矩的,从来没有什么风言风语!就是因为我行得端立得正!哪像你这种,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以为男人见了自己就被迷的不行——你可做梦吧!就算以为自己靠上了个靠山,也靠不住啊——这里早就传遍了,你男朋友还不是跑了!就你这种没人稀得要的破烂货!这种不检点的女人,活该!——我看你就和那个不要脸的新人奸婊子Felix一样!——曹小娥,你以后少跟这种人沾上,你以为跟这样的女人近了,学会了穿衣服扑粉,就有男人看上你?我告诉你吧,就你这个麻子脸水桶样,人都不稀见!有你的苦头在后面吃!”(她这一番恶意满满的发言让sisi疑惑了,她不明白金寡妇对于自己女儿的控制和嫉妒,以“贞洁名声”作为自我价值的男权社会驯化,和自我扭曲后将愤怒和不满投射道女儿身上的行为。)
金寡妇嘴里一边骂着,一边气势汹汹地冲出来,先左右开弓,做声作势地给了曹小娥两个耳光。曹小娥哇哇哭了起来,sisi上去拦。金寡妇追打道:“哼,我教训我自己的女儿,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插手!”听到响动,娜塔莎和薇莎也跑出来,娜塔莎不甘示弱地道:“金寡妇,你干什么?”这一闹腾,周围的街坊四邻都出来了——仿佛是为了忘记战争的伤痛和满眼的疮痍,人们故意要找些乐子似的,看着金寡妇围绕着sisi团团追打着曹小娥,像秦王和荆轲绕柱走,娜塔莎和薇莎不知所措地想要拉开她们——这一幕简直像不要钱的马戏团,不收门票的滑稽剧一样精彩,人群越来越多地聚集起来,人群中随着金寡妇的手啪嗒啪嗒落在曹小娥身上,发出快活的笑声。
金寡妇越发觉得自己成了人群的焦点,表演型人格犯了,气焰更加嚣张起来,将腰一叉,以更加大开大合的肢体语言、更加浮夸的辞藻,仿佛被舞台聚光灯打到的女主角一样,将她孀居多年积攒的“演技积累”,一股脑地爆发出来:“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好好的良家女儿你不学,非学那人尽可夫的新人奸!为了一点人类施舍的钱,甘心叫他人作践;为非作歹又盗又娼,你不知那耻与廉!今天你打扮的花枝招展在街上招摇过市,明天就叫人抛弃!谁不知道你在那见不得人的要塞,上勾搭下勾引见男人就要使坏!那当水兵的新人类的好男儿,不愿做人奸为虎作伥,要和你一刀两断。人不愿和你姻亲结,活该你做那破鞋重操旧业!像你和Felix这样的不要脸,就该绑在大街上叫千人唾弃!你还洋洋自得,觉得自己念点书就高一人等,谁不知,你品行坏,你男人赶紧离开你,跑得那叫一个快!”
配合着曹小娥扭动着身体的哭叫、躲避,简直是一整个自带锣鼓胡琴的折子戏,精彩得众人都叫起好来。
就在众人都看得起劲之时,sisi脖子上的环状装置突然发出滴滴滴的报警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SDG的克劳迪娅。她带着屠杀机器人和荷枪实弹的士兵,人群想要四散奔逃,却被带电的软头子弹击倒在地。
“所有人,不许动,SDG奉命搜捕新人类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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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G暂时接管了巴比伦的kk党。审讯室。隔着铁栅栏,sisi被关在里面。
克劳迪娅:(笑)他不会回来了,可怜的女人。
Sisi:为什么嘲笑我。
克劳迪娅(故意激怒sisi):你是一个被未婚夫抛弃的女人。(沉吟)你不否认?此事发生之前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承诺?他来接你,或带你去瑟肯兰?
Sisi(叹了一口气,但冷静地):我说了请不要嘲笑我,既然这已经是事实了。
克劳迪娅(突然凶神恶煞,威胁地):你以为能脱得了干系?!我拔掉你的手指甲,看你还嘴硬!你和他们有没有联系?!
Sisi(有点颤抖,但抬起头):我是你们内部选拔进来白山工作的,是王簦局长和VIKI的安全系统推荐了我!你是在怀疑他们二者的可靠性吗?
克劳迪娅(笑):小聪明。你想威胁我?——要不要我先关你24小时的禁闭?
Sisi:我要见我的直属长官,我怎么说也是白山的助理工程师!你又不是白山内部的人员,你没有权力处置我!
克劳迪娅:布劳迪他们已经全数被新人类掳走了,我还想问他们是不是提前和新人类有染呢!
赫克托尔:不可能。我作证,在前往藤壶岛之前,我们对Anin-LIu采取的是完全信任——至于在藤壶岛发生了什么,导致了他的叛逃,你们还欠白山一个说法。也许SDG想在军事法庭进行说明。
(克劳迪娅冷笑了一下,她的通讯响了,有通话,于是她起身离开了)
Sisi:我们,参与踏浪号的亚人工程师,会被枪毙吗?
赫克托尔(摇头,捏了捏太阳穴):不会。你们应当会被转交给工程部设计第六局,继续从事踏浪号的研究。目前这件事情很紧张,急需人手,国防部和海军都希望能快速修复量产机和重新制造新的踏浪号。向帝国宣誓效忠,是你唯一的活路。
Sisi(眼睛转了转):布劳迪先生他们呢?他们真的被掳走了?!全部打包带走?!
赫克托尔(摇头):你不应该知道这些,越少越安全。
Sisi:若是想要知道的少,我当初就不应该踏进白山!
赫克托尔:格林-苏小姐,请控制你的发言,我已经接到调令,交接完就会离开白山,所以……希望你能和你后面的同事好好相处。我要提醒你的一点是,为白山要塞工作的经历目前是你的保命牌,有利用价值的工程师总比一个头号叛逆的未婚妻好——无论你能不能威胁到他,kk党都会试一下的,哪怕是泄愤,哪怕只能让他短暂地愧疚一下。
Sisi(沉吟,然后嘲笑地):你们既然已经判定他是亚伯拉罕-刘易斯的继承者,那凭什么认为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受到威胁?
赫克托尔(吐了一口气):对于kk党来说,可能就是罪证。
Sisi(垂目望着墙角,若有所思):他不会回来了——起码不会因为我回来。
赫克托尔:我很遗憾。
Sisi(这个时候真的感到害怕了):kk党会怎么对付我,会,杀了我吗?
赫克托尔:不至于。
Sisi(眼里因为害怕开始有泪水):刑讯逼供就很容易接受吗?
赫克特尔:你是白山在编的工程师,怎么说也是海军内部人员……
(他的话还没说完,克劳迪娅冲进来,带着kk党的人,指着sisi)
克劳迪娅:带走,去kk党地下临时总部!
(sisi被吓得缩在了凳子上)
赫克托尔(站起来):克劳迪娅少校,有点太过分了吧?我还没从白山卸任呢,你们kk党和SDG就这样当着海军的面抓我们的人?
克劳迪娅(冷笑,指着sisi):我刚才接到kk党的报告,上次昆虫女郎袭船事件,唯一的kk党生还者经过一年半的治疗终于醒了——她早就被盯上了!
赫克托尔:那也不行,就算是kk党,要从海军抓人也要有逮捕令。克劳迪娅少校,请去申请吧。我在这里恭候。
(克劳迪娅下)
Sisi(站起来,看着克劳迪娅的背影):赫克托尔先生,没用的。谢谢你,一直以来……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坏人,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她低下头,睫毛颤抖,使劲扇了扇屏住眼泪,然后抬起头)。看来我们没有一个人会留在白山了,我们就此告别吧。
赫克托尔(也站起来,走到栅栏前,双手握住栏杆):告诉我你做了什么,起码告诉我,让我知道我怎么才能帮你。
Sisi(绝望地、嘲笑地):做了什么?也许是生而为新人类吧……
赫克特尔:那她为什么说你在kk党和秘密宪兵队的监视名单上!
Sisi(也站起来,走到赫克托尔面前,她脖子上的炸药环刚因为人类的胜利而卸下来,多天的勒痕导致的紫色痕迹,像一条choker环绕在她雪白而长的脖颈上,还有一条,她一直带着的细细的晶石项链,赫克托尔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图书管理员小姐的时候,就一直戴着,好像从来没有拿下来过):赫克托尔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一个定位信号放大器。我不知道是谁在监视我,又是为了什么,从我有记忆的那一刻开始,这条项链就一直跟着我,而且我不能摘下。用不着你给我戴炸药镣铐,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了。我可能是某个型号的复制人,可能是Felix什么产品的残次品,甚至,有的人说,是AninLIu,那个AL继承者的某种保险装置——我已经习惯了这些流言蜚语,并且尽量不在意,我一直想用工程设计,这种具有人格独立性和个人风格语言的工作证明自己,我是一个有自己灵魂的人。
——然而这一切没有任何作用。
在人类的眼中,我仍然是一个可以随时被复制的新人类罢了。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会因为人类的怀疑,随便就被处置。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其实新人类很羡慕人类,起码在一点上,就是人类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新人类却从来没有过这种被神偏爱的得天独厚。
赫克托尔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安慰她,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说:起码我认为你,是特别的。
Sisi:谢谢你的宽慰。
赫克托尔:你还在抱着等他的愿望吗?
Sisi:为什么?既然我是一个随便可以替代的复制品;一个kk党如果想要抹杀我,可以像复制人皇那样,做一个完全一样的东西,我的妈妈和奶奶都将分辨不出。
赫克托尔(长久地注视着她):除非你归化成为人类。
Sisi(虚弱地笑笑):我怎么可能能够成为人类。
赫克托尔(柔声问):你想成为人类吗?
Sisi:我想完全地,成为自己。
**内貌与外貌**
Sisi-格林-苏独白:
人的内在和他的外貌也许并不相称。
其实对于Anin-LIu的离开,我并不像外界猜测的那样沮丧——我虽然非常讨厌那些把我说成是“弃妇”的流言蜚语,但我内心真实的情感,并不是一个被情人抛弃的可怜女人的自怨自艾,对镜自怜。
反而对我来说,那是做出了正确的事。——我完成了对肖冰和AL的承诺,保护了Anin。是我自己做出了让他离开的选择,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正如我所猜测的,他和亚伯拉罕-刘易斯有着亲密的关系,也许正是因此,他发挥了他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是,我也让自己落入了危险之中。——这让我感到恐惧,是的,我强烈地感觉到,我并不是无所畏惧。布劳迪已经被虏去了瑟肯兰,为了让自己摆脱这种境地,我必须争取赫克托尔的同情和证词,尽量让我安全地转移到第六局。
但我也有一种奇特的预感——正如克洛伊-赫克托尔所说,只要我坚持住帝国海军工程师的立场,像太阳玛丽帝国宣誓效忠,我就会以为“有用”而得到生命安全的保障。
——因为踏浪号。
诚然,被SDG盯上仍是十分危险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踏浪号怀有一种奇怪的情感,一种极度地重要,如同母亲呵护孩子;又极度地控制欲,仿佛如果有人要将它用为自己的利益,又恨不得将它全数毁掉一样。
就好像它和我的内在产生着强烈的联系。
就好像它是我人格的一个部分。
就好像是我自己喝多了酒,在别人的怂恿之下,亲手将巴比伦古城打碎的那种愧疚。
是的,我不能容忍,这时我才能渐渐明白当踏浪号量产机出现时我内心的情绪——是愤怒和不甘,我不能容忍别人玷污它,让它成为为非作歹的傀儡,为虎作伥的鬼魂。
也许在他人眼中,我是个容易引起蜚短流长的女人,但我内心的自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默默冥想,一个雕塑般的身影从她的心湖中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