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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白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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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KO就像是炸毛的猫一样,惶恐地不敢看伏见猿比古。

“我说,”伏见猿比古单手托腮,敛着眼瞥她,“你就打算这么下去吗?”

“猿,猿比古在说什么?”NEKO装傻。

“就这样把‘伊佐那社’变成你的小白,骗自己你们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伏见猿比古的声音严肃,吓到了NEKO。

NEKO紧紧揪住裙子下摆,头一颤一颤,含着泪光凶狠地冲伏见猿比古低吼:“那又怎样!是吾辈捡到了小白!吾辈很喜欢阿耶,但是在阿耶心里最重要的不是吾辈,阿耶还是会听爸爸的把吾辈丢掉吧……”

“所以,”NEKO眼中复杂的光被泪水分割模糊,“吾辈有了小白,小白也有吾辈,吾辈和小白永远不会分开!”

伏见猿比古默默注视着大颗大颗掉着眼泪的NEKO,沉沉叹了口气。

他知道NEKO,或许该叫雨乃雅日的过去。

十几年前的迦具都陨坑事件,致使雨乃雅日的双亲去世,身为权外者活下来的她被一对参与救援行动的夫妻收养,未曾想她无意识的力量影响了那对夫妻,让他们把雨乃雅日当作了自己幼年早夭的儿子。在被来自「七釜户化学疗法研究中心」的人揭穿后,无法面对的雨乃雅日催眠了自己的认知,把自己当作一只猫——这就是NEKO这一存在的由来。

流浪猫的生活有多艰难和不幸呢?不是被宠溺爱护着的家养猫,它们只能学会翻垃圾桶、偷吃摊位上的食物、祈求好心人的投喂,还要避免来自人类的投毒和伤害,在遇见伏见猿比古之前,NEKO就是这样一只流浪猫。

直到被伏见猿比古托付给大贝阿耶,NEKO才享受到作为人的权利和尊重,虽然她的衣服是大贝阿耶匀给她的,吃饭也要偷偷躲在房间里,但是和大贝阿耶在一块的生活和从前完全不一样,是她潜意识中极度渴求的:有人爱护,有人关心,有人把自己当作家人。

这就导致当NEKO发现,自己在大贝阿耶心中无法比得上她的爸爸,很有可能因为阿耶爸爸的一句话而被赶出家门,迫近的绝望使得NEKO选择逃跑,选择去找新的“家”。

不想被放弃,不想再被当作怪物,不想被阿耶亲口说“滚出去”。

NEKO啊,就是胆小又怯懦的猫。

能鼓起勇气给自己找到伊佐那社这样的新主人,NEKO做足了心里建设,谁忍心再次戳破可怜小女孩的美梦呢?

没错,伏见猿比古忍心。

“但是他的记忆被你修改了吧?”

这句话如暮鼓晨钟,重重敲醒了NEKO。

“等他恢复了记忆,他真的还会把你当作自己的‘猫’吗?”

“……”

NEKO的头深深垂下去。

伏见猿比古大喘气:“所以为什么不试试呢?”

NEKO懵懂地抬起头:“……什,么?”

“为什么不试试把他的记忆还给他,直白的告诉他想和他成为家人,想陪伴他,”伏见猿比古单手虚虚点在NEKO左胸前,指尖在空中勾勒出一颗心脏的模样,“试着去搏一把如何?给自己找一个真正的、绝无欺瞒的、永不放弃的家人……以真心换真心。”

眼前NEKO的表情松动了,她的手不再揪着裙摆,瞳孔中闪着希望的光:“吾辈能和小白成为家人吗?”

即使曾经孩童时期的记忆被NEKO强行抹去,然而内心深处父母隐隐绰绰的影像使她对于“家人”这个概念非常警觉。

这间空空荡荡的单人宿舍狭小的不行,本身就是无人居住的废弃宿舍,角落里落满灰尘,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只摆得下一张床,稍微注意下就能发现这根本不可能睡两个人,也就伊佐那社看不出端倪,也不知道是他故意无视的还是被NEKO的能力影响过深。

伏见猿比古坐在榻榻米上,用餐的桌面只余下残羹冷炙,他站起身将餐具都收拾了,准备拿出去洗掉,走出几步他侧过身。

“我的王,咳,青之王说过,家庭是社会的一个构成单位,而家人是一个人最早接触到社会的途径。但这并不代表这个人被逐出最初的社会,就是孤身一人了,”伏见猿比古认真地注视着NEKO,“肯定会有别的社会去接纳她。甚至她自己就能组成新的‘社会’。”

我的意思是,哪怕伊佐那社不接纳你,我们也会帮助你真正独立,不用再去依靠任何人。你明白吗,NEKO?这句话被伏见猿比古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那天的谈话终究在NEKO心底留下了痕迹。

不出伏见猿比古所料,没过多久,恢复一半记忆的伊佐那社就找上门来。

“伏见学长……不,不该叫你学长了。”伊佐那社笑容很清浅,眸中带着不容小觑的光。

“伏见猿比古君,”伊佐那社十分正式地询问,“请问你认识飞艇里的男人吗?”

飞艇?伏见猿比古挑眉:“那要看你说得是哪一个了。”

没搞懂伏见猿比古的话,伊佐那社又详细地描述了一点:“就是长头发的,穿得像欧洲贵族一样的男的,嘴里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

伊佐那社狐疑的眼神飘过来,他都这么说了,伏见猿比古也只能盖棺定论:“认识。”

看见伊佐那社眼中的了然和“我就说嘛”的嘀咕,伏见猿比古脸上挑不出错漏:“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伊佐那社一根手指挠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之前说是异能者这方面的专家,然后我感觉天上那艘飞艇不太对劲,就来问问你。”

在伊佐那社的描述下,伏见猿比古搞清楚了那天晚上的情况。

据伊佐那社说,他的印象只有躺在飞艇地板上醒来,长头发的男人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尖笑,面容扭曲狰狞,还不停喊着伏见猿比古的名字,颠来倒去地说什么“未来”“失忆”“七王之首”……本来对方当时想杀了他,后来不知道是怎么了对方之间把他甩下了船。

伏见猿比古猜测可能是无色之王吞噬了大多人的记忆,还接受了自己脑子里那无数世界的记忆,导致他人格分裂搞混了过去和未来,现在记忆紊乱什么也记不清了。可能有一瞬间记起来想杀了伊佐那社,下一刻又给忘了。

伏见猿比古刚打算回答,终端机响起,是Scepter 4内部的通讯。

甫一接通,楠原刚慌里慌张的声音传来:“伏见先生,天上那艘飞船坠毁了,淡岛副长让我转达你帮忙搜查原因。”

伏见猿比古不顾身旁伊佐那社好奇的目光,直接道:“我知道了,相关的资料稍后发过去。”

挂断通讯,伏见猿比古对着伊佐那社露出微笑:“真巧啊小白同学,说曹操曹操到。”

手上的终端被伏见猿比古摇了摇:“你想要的这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无色之王年纪轻轻就得了阿尔兹海默症,阿门。

要过年了有点忙,更新可能会暂时停一段时间,抱歉抱歉,年后更几篇番外:青组、赤组、绿组忘年会(暂定)

然后我现在想着尽快完结,所以可能会写得比较赶,赶工赶完也许会再去细修,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写文写这么长啊QAQ我以前都是写个几万字就坑掉,写太长有点力不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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