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随着王礼在府中走了好一大圈,来到一处厢房外。
“公子请进,这是老爷招待贵客专用的厢房,一般人都住不进来的。”
王礼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脸笑容地解释。
“哦?那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林穆欣然一笑,走了进去。
入眼是一片古香古色、雕梁画栋的场景。
一张八仙桌上套着丝绸桌布,软和的兽毛地毯铺在床边,床上是鹅绒的被子,厚厚一层,温暖惬意。
“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晚上饭食我会差下人送来。”
王礼说了这句,便告辞而去。
目送王礼出去,林穆关上房门,别上木条,转身往床上一躺。
“哎呀,舒服。”
身体投入柔软的棉被之中,他伸了个拦腰。
这七日来,他每天打听、赶路,风餐露宿,如今倒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虽知晓此番定是张江几人设下的局,但...问题不大。
林穆嘴角一噙,翻身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功。
下一瞬,他的身体微微泛光,周遭稀薄的灵气迅速聚拢来,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旋涡,没入其身体。
“炼气三层了,按照秘籍上说,这一个小境,突破还需要养气丹才行...”
林穆微微皱眉。
这七日,他也大概摸清了自己这神秘白光的规律。
这白光会闪烁在各种地方,有时是某处地点、角落,有时又是某本秘籍功法。
只需他伸手轻触,便可看到过去的虚影,若是跟功法、技艺有关,还会回溯到其最为完整的时候,全部印刻入脑海。
可惜一天只能点一次,一次之后,其他白点也跟着消失,得等次一天才会恢复。
不过,这白光是真的好用。
比如用在《清渊行气决》之上,林穆就像是已经修炼了此法,千遍、万遍了一般,只是运功几次,便自然而然的到达了炼气三层,全然没有任何修炼上的瓶颈。
当然,丹药、材料等外物所需除外。
这也是为何他明明知晓了天柱五行功的修炼方法,却始终未得进展的原因。
没办法,这天柱五行功要求用蕴含五行之力的宝物淬炼自身,他是一件也没有。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然方法烂熟于心,可没有修炼资源,林穆还是只能盯着神功干瞪眼。
现在他只想赶紧找到清渊派,抱上师尊大腿,拿到资源快乐修仙。
“师尊那么强,看起来也逼格满满,想来定是清渊派数一数二的大能。”
“作为她的弟子,我怕不是灵石数到手抽筋,灵丹吃到肚子撑。”
林穆嘴边勾起一抹笑意。
至于眼下什么张江之流,则不足为惧。
林穆已是炼气三层的修真者,对上这些凡间高手简直就是一边倒的碾压。
有了灵气为根基,什么一流高手内力护身?他苍玄剑法一剑破之,如同杀鸡。
故而,后来那些因为金玉功而追杀他的高手们,团灭几次后,纷纷转变策略,改用美人计、苦肉计了。
还闹出过什么,林穆失散多年的“伯伯”寻亲而来,说是与林穆的亲生父亲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家中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表妹”,等着林穆来娶。
要不是林穆是穿越而来还看过倚天,他差点就信了。
结果自是将计就计,识破奸计,辣手摧花,摸尸取银。
倒不是林穆狠心,只是这帮追杀他的江湖人士可并非什么纯洁无辜之人,往日手里不知道多少条冤屈人命,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再之后,追杀他的人就少了大半,剩下的也都不敢再出手。
不过,这个张江、张大侠像是消息不太灵通,却自信满满,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既然他找死,那林穆也就陪他玩玩。
“瓮中捉鳖是吧?嘿嘿,到最后咱们再看看谁是鳖。”
林穆冷笑一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几日很快过去。
这几天,林穆白天出去探查仙派的消息,晚上则跟着这张江虚与委蛇,看着他们表演。
一来二去,他假装在一次醉酒后被张江套出话来,诚惶诚恐。
张江当即展现了自己的大侠风范,说是肯定为林穆保密,而且绝不贪图林穆功法,让林穆放心。
随后林穆假装被其诚意感动,被其大侠风度所折服,欲要献出神功,只是神功被藏在青浦群山中的一处山洞里。
张江见鱼儿上钩自然大喜,假装推辞几次后便与林穆约定前去寻找神功...
浔阳城,傍晚。
林穆扶着下颌,皱着眉头,缓步往张府走着。
“不对啊...确实是打听到这附近有一户胡姓人家,每年都将自家子弟送去一个神秘地方。”
“偶尔还会有一两人没有随着众人回来,就此失踪...”
“怎么会找不到?这城里压根就没有姓胡的大家族,难道是在城外村里?”
林穆思索着,心中不解。
走着,走着已到张府门口。
守在门里的王礼一看林穆回来了,心下松了一口气,赶紧招来一个下人去通知老爷。
很快,张江与张明二人就赶了过来,将林穆堵了个正着。
“贤侄啊,你说明日要出远门,去采买货物做生意,可已准备妥当了?”
张江拍拍林穆的肩膀,张口问道。
林穆当即想起来,他与这张江约定去青浦山找神功的日子,就是今晚。
为掩人耳目,说成是明日出门买货物做生意。
“准备妥当了,只道天一亮便可出发。”林穆答道。
“太好了!”张明闻言喜笑颜开,凑过来恭维道,
“我俩兄弟不打不相识,此番兄长发了大财!可莫要忘了兄弟我啊!”
“多谢贤弟,呵呵,为兄发财了,怎么可能会忘记贤弟呢?”林穆撇嘴一笑。
这几日,他与这张明已然混成了酒肉朋友,只是嘴上称兄道弟,心里就不一定了。
“好了,我已为贤侄备了一场践行宴,莫要再耽搁,小心菜凉酒冷了。”
张江紧紧拉着林穆的手臂走向主厅,像是害怕他跑了。
一顿酒足饭饱,众人散去。
是夜。
厢房内,林穆身着一身夜行衣坐在椅子上,等着张江父子前来敲门。
半晌。
“咚咚咚。”
“贤侄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