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威压,压得许云韵身子一软,摊倒在地。
痛苦中,她挣扎着睁开眼,看向天空,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怪物,竟这般强大。
天空上。
一个背生双翼,浑身漆黑,头顶一双牛角的诡异怪物,正缓缓飞来。
这怪物用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许云韵,脸上还不时露出贪婪、渴望的神情,像是在看一道可口美味的大餐。
下方,刚才还迅猛异常的其他怪物,此刻也停止争斗,匍匐在这股威压下颤颤发抖。
尤其是那条恶犬状的怪物,它前肢半跪,尾巴摇得像风车,舌头伸的老长,丑恶的狗脸上写满了讨好。
牛角怪物理都不理其余怪物,他一扇翅膀,瞬息间就来许云韵身旁,张开他那张血色大嘴,就欲狠狠咬下。
许云韵绝望地闭上眼睛,绝对的实力面前,她已毫无办法。
“滚!”
关键时刻,一声雷鸣般的震喝声炸响在全场。
牛角怪物身形一顿,紧接着就见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印入眼帘,直直砸在他的额头上。
“嘶!”
他只觉一股磅礴的巨力顺着额头进入,将自己的脑浆搅拌了几番,身体也似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飞出老远,将周围岩石作的座椅撞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林哥哥?”
许云韵心头打了一个机灵,蓦地睁开双眼,果真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庞,正冲着自己轻笑。
“呜..呜呜呜。”
先前的惊慌瞬间化作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中奔涌而出。
“没事了,没事了。”
林穆忍住不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不停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着。
“呜呜,我就知道,你肯定,肯定没有事的。”
许云韵边哭边撅着小嘴,吞吞吐吐地嘟囔着。
“哈哈,刚才稍微遇到点麻烦,出来晚了些,让你担心了。”
林穆捏捏许云韵的小脸,笑道,“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别哭了,小心哭花了脸以后嫁不出去了!”
“那就不嫁出去。”许云韵抽了抽鼻子,半晌才止住泪水。
林穆正想再安慰几句。
“吼!嘶!”
不远处,牛角怪物嘶吼着狂飞了过来。
这怪物两眼比之刚才更加血红,浑身肌肉暴起,下半身烟雾中,不断翻滚的人脸,也发出更为凄厉、瘆人的惨叫。
显然,牛角怪物愤怒到了极致,他恨不得立马掏出林穆的心肝,当其面狠狠吞吃下去。
“还有这个没处理...你在这等一下。”
林穆放下许云韵,顺手贴了几张极品金甲符在她身上。
他先前给了许云韵不少金甲符,可这小妮子,每次都忘了给自己贴符...
许云韵吐了吐舌头,企图蒙混过关。
“下次不许忘了。”
林穆宠溺地叮嘱一句,旋即面色一变,转身看向冲来的牛角怪物。
“拳头没吃够是吧?”
说话间,林穆的身影,唰的一下在原地消失不见。
牛角怪物只捕捉到一抹残影,接着就又看见一个硕大的铁拳,如泰山般直撞自己面门。
“嘶!!!”
牛角怪物还没反应过来,便又被这拳打飞,呼啦呼啦,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哼,真麻烦。”
“下一拳,送你归西。”
林穆冷哼一声,右腿朝前迈步,拳峰收在腰间,拳上一股磅礴如山岳的气势,陡然凝聚。
天地间,气氛骤然一变,充斥着这股渤大、坚韧的拳意,还隐隐有巍峨高峰的虚影呈现出来。
“斯哈!”
滚了老远的牛角怪物,费力就要爬起,心中却猛地生出一股极为危险的预感。
下意识地,他转身想逃。
可却晚了一步。
一个巨大的金色拳影,突然出现在他的头顶,裹挟着如山如岳的气势,如一座绝壁高峰,狠狠朝其压来。
“斯!”
牛角怪物看得目眦欲裂,拿出吃奶的力气不停煽动两翼,想要疾驰飞出拳影的范围!
林穆当然不会让其如愿,他嘴角一狞,爆喝一声。
“死来!”
只听“轰!”的一声。
拳影蓦然砸下,整个后山都像是抖了三抖。
大片大片的岩石桌椅被碾成粉末,大地如同被打碎的玻璃一样,满满都是皲裂的裂痕。
不少裂痕开得极深,一直绵延到极远处。
···
“那是什么?!”
“好强大的拳意!”
“简直就像一座山砸来啊!”
这股动静,也震撼到了远处,正在想办法出去的清渊众人。
不少弟子指着比武台方向,连连高呼。
“这股拳意...这是什么拳法?我怎的从来没见过?”
李沧然遥遥望向比武台,眼里写满了惊骇。
今日在场的,除了水远山那一批人,就全都是清渊派的弟子,怎么会有人能使出如此拳法?
而他身为宗主,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是林穆?
李沧然猜测着。
不,那林穆使得是剑法...
可他也用过拳法,还将左明一拳打死...难道就是这拳,可描述里不是说是风意阵阵吗...
“这拳意,怎么有些像...小山拳?”
李凌晴妙目微眯,轻声出言道。
她曾练过这门小山拳,虽然拳意有点意思,但总归也只是一门炼气期的拳法,没什么大用。
更可不能有如此威力。
“呵呵,晴儿妹妹说笑了。”
一旁,左明轩将手中折扇一展,笑道,“小山拳可不及此拳万一。”
“关你什么事?”
李凌晴睨了左明轩一眼,走到一边,语气里充满敌意,
“还有,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叫我晴儿!”
她从刚才开始,就在心底怀疑,今日这番怪异,肯定与这左明轩脱不了干系。
不然,光凭左奇那个废物,怎么可能搞到如此邪性的符箓?
“呵呵。”左明轩淡笑一声,正想接话。
“明轩,我问你,此事你是真不知情?”
一边的李沧然却蓦地开口。
说完,他一双眼睛牢牢盯在左明轩的面庞上,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宗主!弟子是真不知情,而且不止是我,整个左家,整个符脉都不知情!”
左明轩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哎,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这样啊...”李沧然将目光收回,心中仍旧警惕,继续道,
“那明轩啊,我等被困此地,你可想到什么好办法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