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霸道的剑气在场地中央肆虐，对面的无边血海几乎是一触即溃，只需刹那间，便被无匹的剑气穿透搅碎。

白发的少年眸光清冷如水，剑光随心而动，快如闪电，在血海溃散之际，径直穿过对方的防御，强横的力量冲击到了其身体而上。

嘭！

众目睽睽之下，一道身影被剑光带着狠狠的贯穿在场外的石板地面上，裂痕如蜘蛛网般蔓延，看着都让人觉得浑身生疼。

一旁本来悠闲观看比斗的太鼎学院的院长眉头一皱，顿时目光如炬的看向那位好似柔弱的跟花一样的少年。

倒是他看走了眼，本以为那天榜一二的人现在不在北苍灵院，便可大作为，没想到北苍灵院还有如此厉害人物，如此天骄。

广场之上，清歌随手捏碎自己手中的剑，一些弱小的学员而已，还用不着他拿自己的剑出来。

“我赢了。”少年如此说道，神情云淡风轻，就好像是喝了一杯水般的轻松平淡。

身后观战的学员，尤其是天榜上的那些，神色难以平静，心绪起伏不定。好强，连着打了两个人，但他们却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具体实力，那接近通天境中期的叫血弑的家伙，也被他打的像死狗一样，轻松赢下。

“所以说，这家伙这么强，为什么从来没出过什么头？”少女问她身边的姐姐苏萱，“有他在，之后的学院大赛就稳多了。”

“还是不要大意，据说其他学院也有各种妖孽天才层出不穷。”

众人交谈之间，清歌无趣的看着那个血神族的家伙被太鼎学院的人抬出来带走，眸色冷漠。他没有下手对血弑下死手，但他的心神极有可能被他的剑意所震慑，往日在提升少不得要吃苦头了。

若是因此被干扰的身死道消，就怨不得他了。他现在身份的洛神族和血神族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但是架都打完了，牧尘怎么还没出来？清歌环顾四周，还是风平浪静的模样，北苍灵院的院长已经在和对面的太鼎学院的学院“友好和平”交流了起来，两人均是面上笑眯眯的像个老狐狸。

不过在清歌打算下场返回时，忽然灵性一动，他顿住脚步，微微抬头看向北溟广场的上空。

那里的空间突然扭曲起来，里面雷光闪烁，数条雷光扭曲浮动着，其间，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出。

是牧尘，他总算出来了。

清歌仰头看着那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天空中都有些隐隐的雷鸣在回荡。出场的氛围很好，但是怎么这么晚？他都打完了，牧尘都没得看了。

早知道他就再稍微放水一些，争取牧尘出现的时候，再一招把对方给击败。

可惜想再多也没有用，清歌摇摇头，看着姗姗来迟的牧尘。少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下方热闹的场景，只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他只闭关了一个多月，学院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牧尘的视线往下一扫，略过无数的学员，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下方广场中央正微微仰头看他的白发少年身上。

是清歌，他在比斗台上？谁是他的对手？

他眉头皱起，然后身影飞速掠下，便直接出现在了清歌身边，目光又仔细的上下看了看，确定少年身上没有什么伤势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清歌从来不爱参加比赛，也不喜欢接受挑战，所以他出现在北溟广场，对牧尘来说，算是第一次见。

难免有点不放心，怕出了什么事情。况且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是在举办什么吗？

“清歌，这是在做什么？”

“别的学院来人挑战天榜学员，但是前三都不在，其他人都被打败了，有人来邀请我，让我出个手。”

牧尘眉头微皱，专门挑这种事情过来挑战，心思可想而知，他沉声问：“他们人呢？”

然后他就看见身边的人轻轻笑了一声，清歌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对面不远处那群人：“那边的就是了。”

“让我来吧。”牧尘知道清歌不想出手，况且他也用不着出手。

在他还没往前走时，清歌拉住了他，把他直接带着往北溟广场之外走。

少年微冷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我都打完了，你来什么来？乖乖跟我回去。”

闻言，牧尘顿时收敛起了周身提起的气势，听话的被清歌带着走，中途遇见苏萱鹤妖他们，牧尘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示意，又转过头专心的盯着清歌了。

“等回去了，你还欠我个解释呢，清歌！”

少年笑了笑，笑容清浅：“会说的。”

牧尘觉得自己被闪了闪，他偏过头，不再看清歌，乌黑的发垂落，耳根微红。

“你说你已经至尊了？”湖边小阁楼里突然传来一道震惊的声音，牧尘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喃喃自语：“好厉害，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清歌将自己的灵力威压放出来，范围只存在于这个房间之中，避免引起骚乱。他看着差点被他的气势压趴下的人，笑了笑。

“这回信了吗？”清歌伸出手握住牧尘的修长的手指，一使劲，将人抱进了怀中，趁着牧尘现在不能动弹，手指肆无忌惮的伸进了他的衣衫之中，接触其下温度火热的肌肤。

现在只能抱抱牧尘了，萧炎和林动那边不好说，反正目前还是一无所知的牧尘更听话。

“清…清歌，我信了，可以放开我吗？”牧尘被那无法形容的气势压制，浑身就像是生锈的物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清歌面上带着轻轻的笑容，唇角微勾的对他做着一些让他羞愤欲死的动作。

“一个多月了，很长了，牧尘。”清歌抽出湿润的修长手指，在少年面前晃了晃，让得他偏过头不再看，双目紧闭起来，耳根红透。

牧尘动了动嘴唇，最终只能说道：“你把气势收起来。”

“不会跑的，快点。”牧尘对上清歌透彻的眼眸，有点恼羞成怒，“这样不舒服。”

“好哦。”清歌平淡的点点头，眨眼间，就把压制着牧尘的气势收回了体内，反正已经差不多了，他是跑不掉的。而且牧尘自己也说了不然，就一定不会跑。

——

“牧尘，要不要跟我学灵阵？”清歌在牧尘要去找学院推荐的灵阵长老学习灵阵时，突然开口对他说道。

他倒也不是怕牧尘移情别恋，虽说那位灵溪长老是个美人，单纯只是不想牧尘离他太远而已。

灵溪是个怪人，牧尘去了，清歌又要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人，在吃惯了荤菜之后，谁还乐意清粥小菜。反正清歌不想忍受法则侵蚀的冰寒了，牧尘在没有办法给他提取法则之力之前，都别想离开他太远。

“清歌你连这个都会吗？”牧尘震惊，他觉得清歌就像个宝藏，好像什么都会，也很厉害。

洛神族的皇族继承人真的这么厉害？

但大千世界他没听过清歌的名号啊，真奇怪。

“嗯，我会。”其实不太会，但是没关系，阵法这种东西，一法通百法通。洛神族也收集了不少的灵阵，他看着教牧尘就好。

牧尘在灵阵上面的天赋很好，清歌也不至于糟蹋了这个好天赋。

“你们的灵阵有心眼一说，我便教你如何练出心眼。”清歌看着牧尘一脸认真的望着自己，他便伸出手，一指点在少年眉心，灵力的涟漪出现，牧尘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只剩下清歌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眼分虚态和实态两种，你连虚态心眼都没掌握，那我们就不用管，直接跳过，开启心眼就好……”

当牧尘再一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一片开阔的空间，这里就像是一片静止的星空，繁星点点一直蔓延到视线的尽头，所有的星辰都似是而非，好像和他隔着无尽的空间，无法靠近。

“——这里是？”

牧尘伫立在这片星空之中，他看向身边的少年，以他的感应，从刚刚恢复意识起，就在不停的向他警告着危险，头皮发麻的感觉一直在身上蔓延。

在这里带着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好似随时都会死一样。

清歌伸出手指，凌空一点，无数的星辰受到灵力的牵引，开始变动起来，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一条条的光带，一股无比强大肃杀的气势渐渐从其中泄露出来。

牧尘看着眼前的一幕，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这玩意是灵阵？会要了他的命的吧，牧尘表情凝重的如临大敌，身体绷紧，随时准备好挑战。

“这么紧张干什么？”清歌排列了一下自己自创的灵阵，觉得没什么问题后，去看一边好像很紧张的牧尘，笑了笑道，“这个不是给你用的。”

“哦……”牧尘这才放心下来。

还好清歌没这么丧心病狂，这个危机都直逼至尊的威力了，他什么实力啊，去闯这种东西。

清歌熟练的把星辰打散，然后捏了个牧尘感知中危机更大的灵阵，剔透的琉璃眸子笑意浅浅，波光流转的看着牧尘，他说：“这个才是你的。”

牧尘：……

“认真的？”他艰难的出声。

牧尘已经在想，自己是不是有哪一点得罪了清歌，不然他怎么会想害他！

“不用担心牧尘，在这里你不会死的。”清歌伸手托住牧尘的脸颊，注视着他的黑眸，“只是有点疼，你会坚持下来的对吧。”

“是的，我会的。”牧尘闭了闭眼，神情坚定的看向那座巨大的灵阵。

清歌收回手，看着牧尘视死如归模样的进入，薄唇轻轻勾了勾，然后毫不留情的开启了那座灵阵。

他一向信奉只要不死就往死里练这个观点，人死了不太好复活，没死的话，有什么损伤也好修补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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