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需要。”
叶秉延还未开口,唐凝率先开了口,她病白的脸上,露出大度又包容的亲近。
看起来像是闻乐不在理,她却不计较,大度的让人爱怜。
要不是知道唐凝是什么样的人,闻乐都差点相信了她的演技。
叶倩倩不乐意道:“就算昨晚真是意外,那也不能说明她没错,不行,必须让她道歉!”
闻乐这种人,就应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叶倩倩!”叶秉延呵斥一声,转头冲闻乐道,“唐凝说不需要,当然不必。”
“哥!”叶倩倩脸一皱。
“倩倩,真的不用了。”唐凝晃了晃叶倩倩的手,又冲闻乐说,“以后大家和平相处吧。”
叶秉延闻言看向闻乐,她还未有意见,叶倩倩第一个拒绝:“不可能,我跟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平相处!”
闻乐难得同意她的观点:“我认为叶小姐说的对!”
“这……”唐凝心里开心极了,她比谁都不希望两人关系和睦,这么说只是为了兑现给叶秉延的承诺,她面上难过道,“为什么啊?”
叶秉延视线紧紧盯着闻乐,仿佛想要看穿她。
这次轮到闻乐率先出声:“她以前对我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我凭什么要原谅她?”
自己又不是圣母,她做不到憋屈。
而且她向来瑕疵必报。
“要不是你纠缠我哥,我为什么要那么对你!”叶倩倩不以为意,闻乐就是心机女,不然为什么要骗他们。
“好了好了。”唐凝立马出来和解,话里又带了暗讽,“闻乐,倩倩只是对你有所误会……”
叶倩倩:“我才没误会!她就是不要脸!”
闻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唐凝是什么意思,故意惹怒她和叶倩倩,最好在叶秉延面前打起来。
闻乐勾了勾唇,一句话秒杀叶倩倩:“所以你要步我的后尘吗?”
你喜欢顾颜深,同我舔着叶秉延有什么差别?
同样是单相思,一方面付出。
叶倩倩哑口无言,她想说她们不一样,但顾颜深同她哥一样冷漠,根本不近人情。
如果她用闻乐一样的手段,顾颜深只会比他哥更凉薄。
闻乐抬脚往外走,快要出病房门时,她又提醒道:“叶秉延,以后我闻乐跟你们叶家桥归桥,路归路,协议写了不认识,那么这辈子都是陌生人。”
说完她头也不回走了。
反正两人都要订婚了,她不介意将协议的内容,摆在明面上来。
唐凝想要叶秉延,她就双手奉上,告诉唐凝:老娘不稀罕了!
“哥,什么陌生人协议?”
“秉延,什么不认识协议?”
叶倩倩和唐凝异口同声问道,这不是她们第一次听闻乐说类似的话了,所以对此更加好奇。
叶秉延望着闻乐离开的方向,刺痛又酸涩的空空感袭上心头,让他十分不适。
他手覆在胸口,蜷缩指尖抓了一下,又松开。
“没什么,我还要拍戏,先走了。”
“哥!”
“秉延。”
叶秉延没理会,大步流星离开。
唐凝手一紧,眼神里尽是冷意。
叶倩倩没发觉,自言自语道:“到底什么协议,能让哥这么奇怪。”
唐凝心思一动,她扯了扯叶倩倩的手,“这件事别告诉伯父伯母,我怕他们迁怒秉延。”
叶倩倩点了点头。
唐凝又说:“等秉延愿意将秘密告诉我们吧。”
叶倩倩皱了皱眉,她哥的秘密?
她脑海里霎那间闪过徐特助的脸,她眼睛一亮,附在唐凝耳边,小声道:“我偷偷去问徐特助,他肯定知道。”
唐凝目露犹豫:“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他是我哥,我是他妹,妹妹关心哥哥,不可以吗?”
唐凝只好点头。
当然可以,她微不可查勾了勾唇。
……
叶秉延出来之际,四周已经没了闻乐的身影。
他坐在驾驶室里,脑海里闪过闻乐的话。
【那天我出了车祸,也诊断出了轻微脑震荡。】
【轻微脑震荡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就是难受。】
【除了偶尔耳鸣外,还会有恶心和头晕。】
他捏着方向盘的手收紧,因为太用力,指尖发了白。
犹疑许久,他拨通了苏城的电话。
“嘟嘟”地声音,响了二十多秒,漫长的等待,犹如行走在黑夜里的人,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变故。
“喂?”
“是我。”叶秉延嗓子微微发涩,但在话筒里,并不明显。
“你跟唐凝要订婚了?”苏城这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都没来得及看网上的消息。
还是空闲时,听院里的小护士说的。
“你放下唐雅了?”苏城没听见答复,又试探问了一句。
叶秉延唇角抿直,眼眸波动了一下,又沉了下去,“我打电话不是要心理疏导。”
对面的苏城一愣,“那打电话是因为什么?”
“我接唐凝来医院那天,闻乐出了车祸?”
“对啊。”苏城没想那么多,倒豆子似的说,“我让她办理住院,她说你们约定好了三周年纪念日,要一起吃饭,非要出院守约。”
“你不让我说你要离婚的事,她又犟,我就没拦。”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你不是清楚吗,怎么又来问我了。”
叶秉延一句话也说不出,原来她当时并不知情……
不仅如此,他还误会她不择手段向苏城打探了他的消息!
还有那一桌子未动过的菜……
难怪她临走,还要骂自己,原来都是他自找的!
话筒对面的苏城,半天没听见回应,急忙道:“你又犯病了?人在哪里?”
“我没事。”叶秉延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情沉重的靠在了坐椅上。
苏城松了一口气,又疑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叶秉延捏了捏眉心,“没什么。”
话筒里再次陷入了沉默,苏城直觉跟闻乐有关,想起偶然间看到两人吃烧烤的视频,他试探道:“你不会喜欢上闻乐了吧?”
叶秉延下意识想否认,可话到嘴边,又像是被卡了刺,说不出来。
“你知道你以前对闻乐是什么态度吗?”苏唐还在继续说,“大概就像是鱼和水,闻乐是鱼,非你莫属,而你是水,有她无她都没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