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你是不是疯了？我怎么可能有个这么大的死孩子！”

“宇智波斑才不可能是我爹！”

“……”

宇智波斑眉头一竖，道：“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我还不够资格当你爹了？”

“等等等等，”听到这话的千手柱间连忙打岔：“斑，以常识而论，我生不出孩子的。”

准备怼回去的带土顿时一愣，千手柱间生不生得出关宇智波斑什么事？

但宇智波斑的重点不是这个，他目光一转，对着千手柱间也同样暴躁：“我当然知道，我也生不出啊！但这臭小鬼居然敢嫌弃我！”

“这有什么？”千手柱间看都没看带土一样，只顾着给宇智波斑顺毛：“那是他不知道斑你的好。”

宇智波斑愣了愣，他的眉目软了下来，大概是被顺到了，但某种傲气让他压根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哼哼唧唧地说道：“这小鬼知道了有什么用？我宇智波斑还没有这样的蠢儿子。”

“……”被宇智波斑再三嫌弃的带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臭老头你没完了是吧！我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年迈的老爹！”

“那就奇怪了诶，你可是一直这样称呼他的啊。”千手柱间很自然地把跑到天涯海角的话题拐回原点，说，“而且，斑看上去也不大吧，他又不是我弟弟那样的少白头。”

……千手扉间和卡卡西知道你这样说他俩吗？就连宇智波斑也不禁投去一个诡异的眼神。

“白毛有什么不好。”带土却嘀咕道。

“白毛可好了，软乎乎的，摸起来像雪花一样。”千手柱间很快又改口赞同。

听到千手柱间这么一说，宇智波斑又突然不爽了起来，他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宇智波斑生气了这是肯定的，于是讨论白毛的两人瞬间噤若寒蝉。

……不对，他噤什么？突然反应过来的带土试图支愣起来，他现在跟宇智波斑又没半毛钱的关系。

然而宇智波斑目光一瞪，先拿带土开刀：“说说，你怎么跟上来的？”

“那白毛老二虽然不如柱间，但他如果连个小孩都看不住，柱间，你就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教育方式了。”宇智波斑转头又看向千手柱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紧跟着又说，“不过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对这陌生小孩怎么也这么信任，都不先把他拿下的？”

宇智波斑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千手柱间和带土，这俩看上去还有几分相似——指头发颜色，那卡卡西小鬼还这般信任带土，该不会，原本就认识吧？

“明明是斑你先停手的。”千手柱间满脸委屈，“还叫出了他的名字。”

宇智波斑愣了愣，但千手柱间显然是对的，于是宇智波斑转而怒视着带土：“还不快老实交代？”

“……”带土发誓他这辈子都没对宇智波斑这么无语过。

但他的目的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拖延不说只会拉长这两人赶到卡卡西身边的时间，那个白痴当时居然没有选择跟随宇智波斑一起逃走，最终沦为荫之国的阶下囚，天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

带土拒绝承认卡卡西是因为自己当时的一句话才留下来的，他看着一前一后、将他围困在中间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解释道：“我跟着你们，只是因为你们会去荫之国，而我要去那里把那个垃圾带——确认卡卡西的安全，仅此而已。”

“你想去找卡卡西？”千手柱间歪了歪头，说，“那一起吧。”

“哈？”宇智波斑一愣。

“我拒绝。”带土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不打算出现在他面前。”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对此，宇智波斑只是面无表情地亮起了写轮眼。

卡卡西的监护人、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都只是和带土萍水相逢，都没能说上几句话，对他了解的恐怕不多，但宇智波兄弟，尤其是宇智波斑，为了跟这个不愿意和卡卡西分开的小孩子对峙，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现在这熊孩子居然敢说自己不打算出现在他面前？

带土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那就是出现也没有关系了。”千手柱间角都清奇地接茬道，“那我们重新出发——”

“不行！”带土几乎要跳起来反驳了。

“为什么不行？”千手柱间平静地反问道，“斑也说了，你和卡卡西相处得很好。”

带土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虽然死得不够彻底，复活没多久就被宇智波佐助抓到了，但那位宇智波后辈在他的威逼利诱下，答应替带土隐瞒，所以他还是个死人，如果不是某个令人担忧的大垃圾突然失踪，他又怎么会现身找他呢？

之前是因为穿越时空导致记忆混乱，带土才会出现在卡卡西面前，现在他知晓了一切，又怎么能、怎么能让曾经不堪的过往，打乱卡卡西现在温馨自在的生活呢？

带土见过卡卡西的模样，他还抱过，白白糯糯的，脸颊上还带着淡淡的红色，像是一块可口的草莓大福，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咬一口——

他是说，即使在百年后，六岁的卡卡西也因长时间的训练，稚嫩的小手上都生起了粗糙的茧子，而现在在这种动乱的时代，卡卡西作为忍者世家的一员，却能有这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足以说明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将他保护得很好，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必要出现在卡卡西面前，让他回忆起曾经呢？

原本找到卡卡西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应该是他宇智波带土——那些人都象征着新的希望，只有他，属于痛苦不堪的过去。

卡卡西应该去往新的生活，而带土，宇智波带土是来自过去的灵魂，不应该再缠着他了。

“总之，我不打算再出现在卡卡西面前，这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带土最后如是说道，“我只是想确认他的安全而已，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不给我们惹麻烦？你跟踪我们，本来就是个麻烦。”宇智波斑嗤笑一声道。

他们是要暗中潜入荫之国，身后带了个尾巴，这算这么回事？

“我不会暴露自己的。”宇智波带土说。

虽说他刚刚恢复记忆，身体也缩小成这副模样，没办法使用太复杂的忍术，连神威都没办法多次使用，但至少抑制查克拉不被雾气察觉，还是能轻而易举做到的，宇智波带土的身体，现在本来也就是个小孩子。

但对此，宇智波斑表示完全不信，他冷哼了一声，说：“不会暴露？你现在不就被我们发现拦了下来？”

“那毕竟是你们——”

被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发现踪迹，这不丢人。

“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解？”千手柱间此时才再度开口，他看着宇智波带土，平静的目光下仿佛一切都无处遁形。

千手柱间说：“无论我们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但现在如你所见，我们也只是个少年人而已，可还没做出什么丰功伟绩，因此，在这次任务上，没有任何失败的余地。”

“……”宇智波带土张了张嘴，他想，他明白千手柱间的意思。

宇智波带土毕竟也是率领晓干过大事的人，至少眼界是不缺的，因此他很清楚，作为火之国忍族领头人的宇智波和千手，却只派遣几个半大的孩子，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了他们的未来铺路，这要做得好，那一句句英雄出少年都是夸的，做得不好，夸奖的话也会变为最恶毒的软刀子。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是担得起这样的信任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信任同样会转换为比谩骂鄙夷更加沉重的压力，令这两位少年不得不接过这份昂贵重量。

宇智波带土和卡卡西一样，从没想过从没想过这会是那俩位的压力——那可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光是名字就能震慑忍界三分的人物，没人能想得到，还有什么是他们会害怕的？

但现在宇智波带土知道了，千手柱间明白了告诉他，他还不是他们印象中那个无所不能的忍者之神，他们现在，也只是正在成长的少年人而已。

——头一次被委派重要任务，因此无法接受任何差池的少年人。

……不过，千手柱间怎么会知道，他是这样看待他们的？

但似乎也只有千手柱间知道，另一个与他齐名的人，宇智波斑，看了看好友又看了看带土，直觉般地意识到他俩在说自己不懂的东西，于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我们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就走就走，”千手柱间熟络地攀上宇智波斑的肩，末了才看向宇智波带土，说：“快跟上来吧，再不走斑真要生气了。”

“……我没那么容易生气。”宇智波斑一把甩开千手柱间，大步向前走去。

“等等我啊斑——”

宇智波带土看着那两个吵吵闹闹的少年人，最终，也只能抬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