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曹斌目送老曹一行人离开。
丁氏带着一众侍女,也跟着老曹一起走了。
还带走了曹斌书房里的那幅九州堪舆图,曲辕犁图纸、科举制详解,以及那五百本曹公诗集。
“主公,您真的是丞相之孙?太不可思议了!”
站在身后的马汉啧啧称奇,出声问道。
一旁的张龙、赵虎、王朝、邓狗娃四人也都目露好奇之色。
“不错,当年先父战死宛城,我娘跟随阿嬷去了谯县,后来阿嬷才知道,我娘怀了父亲的骨肉。”
曹斌回过头来,解释道:“而后,我就在谯县出生并长大,这是第一次来许都,第一次见到大父。”
“原来如此,主公竟有这般尊贵的身份。”
马汉闻言,兴奋的说道:“那咱们跟着主公,以后也可出人头地了。”
“哈哈,出人头地可不看家世,只要有能力,迟早可以出头。”
曹斌摇了摇头,转身走回院子里。
“主公,刚刚丞相所言,调拨给您一部兵马,可是真的?”
身后的张龙咬了咬牙,追上去问道。
“当然是真的,大父说让我明天去城外的中军大营挑一千人,然后专门给我建一个营地。”
曹斌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眼含期许的五人,笑道:“我知道你们想大展身手,明天跟我一起去。”
“狗娃,你也一起去,正好跟着士卒们一起操练!”
这几个家伙早就憋坏了,如今正好遂了他们的意。
而且,曹斌在得知老曹的决定之后,很快就有了想法。
以这四人为副手,尽快挑选出一千人马出来,再对其严格训练,势必将其练成百战精兵。
至于邓狗娃嘛,扔到军营里,是金子还是泥巴,过段时间观其表现便能一目了然。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受他严格掌控的军队,哪怕仅有一千人。
至于书屋与工坊的安全问题,倒是不用太担心。
工坊的工匠们拿起刀来,照样可以杀人。
这许都城还不至于混乱到被人抢劫的地步。
再说了,工坊有着造纸术和印刷术,老曹比他还急呢。
过不了两天,就会派人过来接收。
“耶,太好了。”
“谢...谢...谢...谢...谢主公!”
此言一出,张龙四人齐齐欢呼,一蹦三尺高。
邓狗娃更是激动得不行,满脸通红的说道。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曹斌摆了摆手,将他们打发了。
随后,他又找来张工头,吩咐其打造曲辕犁之事。
...
丞相府。
带着丁氏回来之后,曹操将其安排到一座精美庭院住下。
庭院的匾额上,写着‘永寿苑’三字。
“就是这里了,有什么事吩咐下人便是,我会让斌儿多多陪你。”
站在院外,曹操背对着丁氏,吩咐了一句就离开了。
“还是以前的模样,只可惜,昂儿不在了。”
打量着熟悉的庭院,丁氏神情哀伤,没有在意曹操的离开。
她想起多年前,曹昂还小的时候,一晃眼,曹昂的儿子都成少年了。
时光流转,庭院依然如故,却物是人非!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丞相府后院,一座华丽的庭院之中。
“什么,丁氏又回来了?”
一身雍容华贵的贵妇人闻言,瞬间花容失色。
“禀夫人,奴婢亲眼看到,丞相带着丁夫人进府,入住永寿苑。”
一名俏丽的侍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她居然又回来了...”
贵妇人就是曹操的现任正室卞氏,琅琊郡开阳县人。
其出身倡家,早年被时为东郡太守的曹操看中,被纳为妾室之一。
听到侍女的禀报,卞氏脸色煞白,颓然坐了下来。
这一刻,她想起了此前被丁夫人支配的恐惧。
原本,丁氏才是老曹的正室夫人,其余人皆为妾室。
众所周知,正室才是夫人,而妾室只是泄欲的工具,甚至偶尔被用来招待贵客。
正室夫人拥有对妾室的生杀大权,可将其任意处置。
好不容易熬到丁氏被废,卞氏才被扶正,过上了好日子。
这才过去几年呢,丁氏居然又回来了!
“不对,我有丕儿、彰儿、植儿,她却没有后人!”
沉默了一会儿,卞氏想到自己的儿子曹丕,瞬间打起精神。
“丕儿在何处?速速将他唤来!”
很快,她又重新变得自信了起来,对那侍女命令道。
本想将三个儿子都喊来,但曹植刚刚被禁足,而曹彰领兵在外未归。
想来想去,还是将老大曹丕喊来商议。
“喏。”
侍女应了一声离去。
过了一会儿,一名英武不凡的青年踏步走了进来,正是卞氏的长子曹丕。
“娘亲,您唤孩儿前来可有何事?”
曹丕走进殿内,向卞氏行了一礼后,问道。
“丕儿,丁氏又回来了!”
卞氏将侍女们都驱赶出去,拉低声音说道。
“嗯?她回来干什么?父亲不是将她废了么?她还好意思回来?”
曹丕闻言,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你问为娘,为娘哪里知道?”
卞氏白了他一眼,叹气道:“为娘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要说她没有后人,大哥也早就死了,她回来干什么呢?”
曹丕咂么了一下嘴巴,喃喃道:“难道是乡下的日子太过艰苦,又开始惦记父亲的好?”
“你父亲还惦记着她呢,亲自带她入府,并将她安置在永寿苑。”
卞氏很不甘心,用酸溜溜的语气说道。
永寿苑是昔日丁氏的住处,也是曹府正室的象征。
但当年丁氏被废之后,曹操却将永寿苑给封存起来,不让任何人入住。
哪怕卞氏被扶正成为正室夫人,也同样不被允许入住。
在卞氏看来,没有入住永寿苑,就永远都比不上丁氏,低人一等。
“奇怪,丁氏有什么好的,值得父亲一直惦记着?”
曹丕也有些疑惑,说道:“难道就凭她当年将大哥一手带大?”
“你那大哥死了十多年,你父亲却从未说过要立你为储嗣的话,莫非是丁氏在暗中作祟?”
卞氏突然开口说道,脸色变得铁青。
“嗯?”
曹丕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双目迸射出一股强烈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