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湘,城头上。
此时张羡军如同潮水般杀过来。
“将军,那张羡莫不是傻了不成?竟然如此攻城?”部将傻眼了,皱眉道。
文聘皱眉紧锁,单单想以肉身冲城!还真是异想天开,不过他也清楚,老家被偷,很少有人能稳住阵脚的。
张羡当下只有两条路,其一退走,不过三军势必溃败,和刘备丢徐州一样。其二便是死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然,在他看来,张羡这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罢了。
抬手,文聘冷声道:“弓箭手准备,”
语落,千余弓弩手张弦静待,绷紧的弦声咯吱作响。待敌军杀至,只听箭矢咻咻射出,收割着无数敌卒性命。
“杀,弓手掩护,步卒给我撞开城门。”张羡声音怒喝,提剑指挥。他将三军分成很多部分,依次进攻。
然,进攻仅仅持续了两个时辰。
此时,城下伏尸数千,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如此的进攻已然是让他们毫无斗志,甚至已经开始怯战不前。
“杀,给我冲杀上去!”张羡在阵后发疯般的咆哮,更是连斩数人,可依旧难敌怯战后退之势。
“主公,撤军吧,如此攻下去,就算三军全部折在这里,也难破这临湘城啊!”文士痛声喊着。
张羡怒目,身子都在颤抖,他张目望了眼城头,五指怒握,他麾下战死了数千兵马,可城头上文聘依旧游刃有余指挥着。
“他,他哪来这么多兵马?”
张羡咆哮,他本以为张绣主攻襄阳,文聘麾下也就几千兵马,可是攻这么久了,对方依旧从容,绝不是几千人能有的样子。
“主公,当下不宜急攻,倒不如先行撤军,安营扎寨,安排甲士连夜打造攻城云梯,明日再行进攻不迟。”
文士连忙抱拳道。
张羡眼珠发红,瞪着城头良久,旋即转头道:“三军粮草还够食用几日?”
“尚可支应七日。”
“传令撤军。”张羡极不情愿喝道,他不得不向这现实低头,如此莽下去真的没有成效。
“诺!”部将大喜,拍马而走,传令三军。
临湘,城头上。
张羡甲士如同潮水般退去,显得甚是慌乱,隐隐有丢盔弃甲的模样。
文聘张目扫视一眼,不由冷笑,转头喝道:“建功立业就在此时,敌军已溃不成军,诸位可敢随我杀出城去。”
“大丈夫立于世间,当提剑立不世之功,何惧之有?”不等文聘部将答话,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出。
文聘及众将张目望去,只见呼喝之人身长八尺,虎背熊腰,尽显威猛。
“说的好,”文聘爽朗大笑,挑眉道:“见你面生,你是何人啊?”
魏延抱拳,不卑不亢道:“原张羡麾下,百夫长魏延魏文长,参见将军,愿为将军提刀先登,死战贼军。”
“好,有几分胆识。”文聘颇为喜欢,当即道:“杨樊,你且留守临湘。李姜,速去点三千兵马,随我出城。”
“诺!”二将抱拳应下。
“魏延,你同我一块出城吧!”
“谢将军赏识!”魏延抱拳应下。
不过片刻,城门大开,文聘等数十骑居与前,身后数千甲士呼喝而出,气势如虹。
“杀!!!”
厮杀声遍天,当即吓的远处张羡军丢盔弃甲。
“主公快看,贼将领军杀了出来。”一侧部将指着后方急喝道。
“哼,李楠呢,我留他率军断后,他人呢?”张羡怒目,自古最忌讳的就是退兵遭掩杀,毕竟一旦退军很难组织进攻。
“主公,李楠见敌军冲出城,早就跑了。”
“这个废物,”张羡暴喝,接着转头看了眼文聘,眼中闪过杀意,抬刀喝道:“三军听令,随我冲杀回去,斩了敌将。”
语出,效果微乎其微。
“杀回去,都给我杀回去!”
“主公,此番败局已定,倒不如派人领军埋与前面密林,如此方能拦下敌军追击。”文士面容急切道。
张羡回头看了眼气势汹汹的贼军,咬牙切齿,旋即怒喝道:“张抒,汝立刻赶往前面整军,领弓手埋与密林,追兵至给我乱箭射杀!”
“诺!”部将领命而走。
一追一逃,文聘领军掩杀十数里,斩获约有两千余,可以说是血流成河。
此时,望着眼前密林,文聘眉头不由微皱。
魏延望了眼,上前沉声道:“将军,此处为樟林,延绵数十里。如今天色渐晚,不宜深追,否则恐遭埋伏。”
文聘赏识的看了眼魏延,旋即道:“文长言之有理,传令,回军。另派出斥候探测敌军大营。”
“诺!”部将领命而走。
“将军,樟林纵深数十里,如今张羡又经此一败,已难成气候,恐怕其三军过此樟林将会溃散近半。”
“将军大可锣鼓传告,可对敌卒既往不咎,如此一来敌军势必土崩瓦解,争先来投,估计不出十日,张羡将不战而败。”
魏延抱拳,铿锵诉说道。
文聘眉头微挑,不由多打量了魏延两眼,旋即道:“文长,想不到你不光武艺渐长,还精通用兵之道。”
“这样,你且随我麾下担任部将,待来日面见主公,吾定将你引荐与主公,想来以文长你的本事,主公不会亏待。”
“属下拜谢将军,”魏延神情欣喜,他投军已有一年有余,张羡只是任命他为百夫长,还不带他出征,这让他甚是恼怒。
“好了,回军吧!”
文聘拍了拍魏延肩头,此人武艺胆识皆是不错,恐怕日后成就不在他之下。
与此同时,密林中。
张羡姿容狼狈,回头望了眼,见文聘没追来,不由抓过水囊猛灌了两口冷水,同时他呼哧呼哧喘着大气。
魂归附体,其张目找了一圈,见身边部将仅有数人,不由恼怒,“其他人呢?都死了不成?”
仅剩的几人低头不言,他们心知。
张羡烦躁,将手中水囊扔在一旁,冷声道:“军师,三军还剩多少人?粮草还有多少?”
“欸,”文士摇头叹息,晚了,一切都晚了。
“主公,如今三军已不足万人,粮草在刚才追杀中遗失,明日三军恐就断粮了,主公,降了吧!”
听完,张羡蹬蹬后退两步。
没了,啥都没了,他麾下兵勇全部跑了,军粮又将耗尽,已然无力回天。
“不,我没败,我与武陵太守乃至交,我西奔投降与他,其定然会助我东山再起。”张羡恍然间急声道。
只不过他这番话,没人会信。
武陵穷乡僻壤,以山越居多,别说东山再起了,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被张绣所平。
此时,张羡身侧,两个部将对视一眼,重重点头。
就在张羡还想说话之际,只感觉脊骨刺痛,他瞳孔都是猛然一缩。
缓缓低头,一柄血淋淋的剑从他胸膛传出,汩汩的鲜血不要钱般涌出。
“你,你,”
张羡缓缓转头,瞳孔睁大,可却渐渐无神。
“主公,你是逼我们这么做的,你不想活可别拉我们一起死。”张羡身后,一部将目光阴沉道。
说完,其奋力抽剑,张羡软倒在地,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你,你们...”文士惶恐,想疾走,“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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