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给高顺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扔下那几枚铜钱。把人当乞丐,这不纯纯羞辱人吗?
如今吕喜君今后就是他同僚了,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得多尴尬啊......
思及此,高顺向吕喜君郑重行了一礼,“先前顺不知先生身份,误将先生当成乞丐,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吕喜君赶紧将人扶起来,高顺这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她在记恨,赶紧解释道,
“高将军误会了,我是真心感谢将军,要不是将军赠与的那几个五铢钱,我和阿蓉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我们感谢将军还来不及,又怎么怪罪?”
高顺这才松了口气,不计较就好。
将人送到都亭侯府后,高顺就去了军营。
高顺走后,府里的管家将两人带到了后院的两间厢房安置。
“先生若有需求,请尽管吩咐。”管家站在一旁毕恭毕敬,夫人特意吩咐过要好生照顾这两位贵客,他一点也不敢怠慢。
“多谢,我这里没什么需要了,你先退下吧。”
管家出去后,吕喜君这才慢慢打量起房间来。房间很宽敞,东西预备得也很齐全,甚至还十分贴心地备了份新衣裙,整整齐齐放在桌案上。
看看自己这破烂得看不清款式的衣裙,确实该好好梳洗一番了。
吕喜君叫来外面的婢女打来了水,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遍,换好新襦裙后,又让婢女梳妆。
“先生真是如同那洛神一般!”嘴甜的婢女已经开始对着吕喜君大夸特夸了。
夫人可是特意吩咐过她们,这位可是都亭侯的座上宾,要她们好好服侍。
吕喜君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她长相也就只能够着世家贵女的平均水平,说她是洛神下凡的可真的过了......
就在她沉迷于婢女们的吹捧中无法自拔时,系统开始来扫兴了,
【你有时间臭美,还不如赶快想想如何应对吕布。】
吕喜君彻底没好心情了,“你们都下去吧。”
打发走婢女后,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她长叹一口气,懊恼地趴在梳妆台上。
【不出意外的话,吕布今天必定回来找你,向你询问诛灭董卓之法。】
嗯,更烦了。
在来见吕布前,她只想到用杀了董卓来说服吕布。
但至于怎么杀,以她现在的智商......着实有点为难她。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义子要杀义父,从身份上来讲就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还怎么名正言顺?
“吕布啊吕布,你是怎么把路越走越窄的啊!”
【抱怨要是有用的话,黄巾早就平了、诸侯早就退了、汉室早就复兴了。】
“别骂了别骂了。”吕喜君痛苦捂着头,她感觉头快炸了。
“996,你是系统,要不你给我透露下后续剧情呗。”她立马换了副讨好的嘴脸,人也立马来了精神。
【天下之事,事事如棋。当你这颗意料之外的棋子进入棋局,原本的棋局就已经改变,所有的事都不会按照原来的方向前进。就算我告诉你,也没有用。】
“好了,你别说了,我头疼。”吕喜君双手捂着头,表情痛苦。
最后996还是于心不忍,开口提醒,【全天下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董卓死?那十八路诸侯又打着什么旗号?】
闻言吕喜君慢慢把手放下,为什么?
“董卓一篡逆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吕喜君恍然大悟,激动得站了起来,“所以我可以让吕布进宫找陛下下份诏书,然后奉诏讨贼!如此一来吕布就还是大汉忠臣而非不忠之辈!”
【但还有个问题,如今天子被董卓把持,整个皇宫都是他的西凉军,你要如何见到皇帝?就算见到,又如何把诏书带出来?】
这......着实不知啊......
“找个盟友?长安城里没一个不想董卓死的。”
【找谁?】
“董允?”吕喜君脱口而出,此人官至司徒,如今算是百官之首,干大事当然得找老大了。
【不够。】
“那还能找谁?”
【盖勋。】996不假思索说出了这个人。
盖勋?她从未听说过此人,莫非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
她还想再问清楚一点,可门外却传来婢女的声音,
“吕先生,严夫人来看望您了。”
话说吕布府上一共两位夫人,一位是侧室魏夫人,另一位则是这位正室严夫人了。她作为新来府上的贵客,严夫人来看望她倒也说得过去。
“知道了。”吕喜君赶忙来到铜镜前整理下仪容,然后才不疾不徐开了门。
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打扮十分精致的妇人,气质十分出众,想必这就是严夫人了。
严夫人不着痕迹将吕喜君打量一番,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之前就听将军对先生赞不绝口,如今一见,果然如那画中仙娥。”
当别人夸你的时候,首先你得谦虚一下,然后再顺着夸回去。
“夫人过奖了,我同夫人一比,就如同皓月比孤星,不及夫人十中之一。”
一番话对严夫人很是受用,也对这个新来的女先生多了不少好感。
将人请进屋内,吕喜君又亲自给严夫人倒了茶水,这让严夫人更喜欢她了。
“不知夫人来此为何?”两人喝了口茶,吕喜君这才问道。
闻言,严夫人放下茶杯,脸上笑意不减,“今晚将军在前厅设宴,届时还请先生赏脸参加。”
唉,该来的总会来,只求别是鸿门宴才好,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姓刘,不为什么,就为祖传对鸿门宴免疫。
心中无比惆怅,可面上还得装作一片淡然,“这是当然。夫人放心,我定会去的。”
“吕喜君在哪?”
屋内两人正相谈甚欢,屋外却闹出不小的动静。只听一女郎吵吵嚷嚷要找她。
不多时,就见一十四、五岁的女郎拿着长槊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汝就是吕喜君?”那女郎十分不客气,问话间还把手中长槊指向吕喜君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