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
魏晋南北朝至唐朝时空,不知道多少世家子弟被气得吐血。
“妖女!妖言!……”
“祸国之论!……”
“不祥之兆啊!……”
……
无数“文采风流”的世家才子开始引经据典怒骂天幕狼子野心妖言惑众,同时旁征博引论证天幕的出现分明是个欺世阴谋,恨不得一下把天幕贬到泥土里。
可惜,全是太阳地里望星星——白日做梦。
曾经他们高高在上掌握话语权,可以肆意压制抹黑任何破坏他们制定规则的人或事。
但如今,天幕比他们还‘高高在上’,不管他们愤怒也好、怒骂也罢,它仍是我行我素地散播它想散播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无可奈何。
或许在这一刻,他们才能真正体会些许寒门庶民往日被压制得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窘迫和痛苦。
而更可怕的是,一部分聪慧敏锐的世家子自觉周边下仆怪异的眼神,尽管这些人已经尽力的掩藏……
天幕不仅扒下了世家的脸皮,还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这样指着鼻子骂他们是社会的蛀虫,说他们侵占了庶民的东西,会不会有庶民信了这蛊惑?
“不行!得防备!”魏晋南北朝时期见惯动乱的世家族长一细想,简直毛骨悚然,他想马上召集各房,带领族内养的私兵提高警惕防备庶民被挑唆作乱生事。
突然,他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
外面的庶民会起乱,那堡内的呢?
在天幕的煽动下,堡内的隐户佃农们会不会想杀了他们,占了他们的财富?
一时间,他遍体生寒,脑袋里一片浑浊,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远处响起的嘈杂声。
谁还值得信任?
……
刘彻舒了口气,虽然天幕诋毁皇帝让他非常不爽,但是好歹没把皇帝比喻成畜生吧。
看到别人更倒霉,自己不禁就快乐了。
刘彻幸灾乐祸地笑了,尽管在他的时代还没有能与皇权对抗的世家大族,不过哪个皇帝能看得惯这等事?
不过,他笑归笑,心里却暗暗升起警惕心。
这些地方豪强发展下去果然会变成这般可怖的庞然大物,他的《迁茂陵令》得长长久久的施行下去才是,这些不老实的东西,还是给他守墓更合适。
……
曹操竭力控制住自己笑出声来,虽然这次他天幕出现时,正值家宴,周围都是至亲,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若传出去岂不是落人话柄。
他好歹得顾着手下们的感受,毕竟他麾下世家子也不少。
不过一想到他们会出现的反应,曹操就抑制不住从心底冒出的笑意,他祖父是宦官,虽然名声还不错,但他少时不知道受了多少鄙夷歧视。不说远的,就说他和袁绍,为什么那么多人支持袁绍,不就是袁绍出身“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仿佛就天生比他高贵聪明,可结果怎么样,官渡之战胜的还是他!
上次天幕的预言可以说改变了他们的未来,几乎所有人都崇天幕为神迹,各地不少百姓自发为天幕建庙供奉。如今天幕点名重创世家,百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猜都能猜到!
曹操目光幽深,真是好时机呀……天幕又助我一次!
……
唐末。
“你说朝廷只封了大哥左神策军押衙?”黄巢注视着天幕,半晌幽幽地问道。
外甥林言气愤难当,大声道:“没错!根本没提到舅舅你!”
黄巢沉默良久,缓缓道:“果然,刀不架到他们脖子上,他们永远狗眼看人低。”说罢,他阴冷一笑,“天幕说得好,这群人既然要挡住我们往上走的道,那就把他们全部掀翻,到那时,自有我的道理。”
何以解忧,唯有杀!杀!杀!
……
【“对于世家子,你要说都是蛀虫,那确实不公平,三国至魏晋南北朝时期很多惊才绝艳的人才都是出身世家,也为华夏做出过不少贡献。可是他们得到的倾力培养,难道只是家族的力量吗?那分明是社会的资源,每一个人才的培养,不知多少庶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贡献力量。”
“他们又怎么好意思鄙夷辛苦劳作的庶民们?不求他们有同理心,但既然享受了权利,好歹得承担义务吧?因为社会黑暗,就逃避现实,只清谈不干实事?那享受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呢?”
“我不想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种道德绑架的话,但是权利与义务是对等的,你不想承担责任,就给我去种田,让别人去担负!”
“少说什么天生高贵、身世不凡,在华夏这块土地上,没有什么万世一系,也没有不变的王朝,更没有永恒的贵族。在这片土地上,勤劳勇敢、勇于牺牲、敢于奉献的华夏人民,才是真正的主人。”
“历史证明了,没有什么能阻挡华夏人民,追求美好生活和建设家园的意志和决心。”
——华夏人民永垂不朽!”】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尾音刚落,一阵激昂的音乐响起,画面中出现一片风雨飘摇的景象,风雨中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围在一起激动地商议着什么,然后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忽然举起右手,高声呼喊出那句令无数人为之颤抖的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声口号拉开了华夏农民武装反抗□□的历史,无数衣衫褴褛的农民喊着口号不惧生死的在战场上向前冲——向死而生。
画面一转,一群面黄肌瘦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痴狂地看着站在台上正在说话的手持九节杖、身着道服的男人,随着那道人一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所有人都着魔般呼喊起来,画面不停变换,越来越多人头上裹着黄巾,眼看这股黄色的浪潮要席卷全国。
汉朝皇帝都心里一紧,这是在反汉?
张角盯着天幕,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这是上天都肯定了黄巾军呐!
黄色慢慢淡去,一个极具威慑的声音响起:“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等均之——天补均平”,随着声音出现的是骑着高头大马,带着骁勇士兵大摇大摆进入长安的男人,长安百姓莫不争相躲避。男人一声令下,麾下凶残的士兵提着武器,无所顾忌地闯进长安的高门大户,再‘高贵’的世家子也只能在屠刀下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数代累积的财富被‘低贱’的庶民抢走,最后阖家化作鬼魂。
天幕右边慢慢浮现一句诗: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为锦绣灰。
看见这句话,所有世家贵族都眼前一黑,心中悲愤和恐惧难以言喻,有人打起精神想要辨出这男人是谁,可天幕却一字未露,他们只能怀着忐忑的心,等待那顶不知何时落下的屠刀。
“哈哈哈哈哈哈……”黄巢却认出是自己,朗声大笑,“原来世家贵人们的血,跟贱民也没什么区别……好!好啊!”
【“再说一下陈霸先,作为寒门的陈霸先上位后,屁股决定立场,重用了很多寒门的官吏,原本的南梁时的朝中大臣有一百二十七人,其中百分之八十五都是世家大族子弟,而在陈霸先的陈朝,高门大族只占了百分之三十八,又因为他是南方人,其中南方的大臣也占了百分之七十。”】
不管底下人心里如何激荡,自顾自放完大雷的天幕,又自顾自将话题拉了回来。
【“作为中国历史上唯一从岭南地区崛起的皇帝,可以想见,在他成就霸业的过程中,背后少不了同样来自岭南的冯冼家族的支持和帮助,从另一个角度说,冯冼家族应该能算得上陈霸先的金主。”
“说到现代的岭南地区,大家大概都有一个印象:经济发达、贸易畅通。而千年前的冯冼家族也从南海贸易中获得了巨额财富,所以说,下海自古都是搞钱好手段,因此——闭关锁国真该死呀!”】
永乐大帝朱棣跟着点头,转头对太子朱高炽说:“太子,听到天幕说的了吗?往后下西洋可不能停,出海是有利可图的。”
朱高炽保持沉默,并不想发表意见,他只看到哗哗的银子流出去,虽然也回来了一些,但这样劳民伤财的下西洋,除了宣扬国威外,到底还有没有其他收益,他还需要斟酌。
【“在陈霸先称帝第二年,他在丹阳的宫殿面见了一个特殊的岭南使团,为首的是一个年仅9岁的孩子。”
“这个孩子时冼夫人和冯宝唯一的儿子——冯仆。”
“陈霸先显然对冯仆的到来十分高兴,他对待冯仆的态度也十分亲切。”
“为什么一个9岁的孩子会成为使者,又是为什么冼夫人舍得派出自己的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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