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惨无人道了吧!
蒙恬是尸山血海中闯出来的勇将,什么样的残忍场面没有见过,虽然觉得李斯背叛陛下,万死难辞其咎,但被剁成肉酱的结局也着实残忍了些。
当然,历史场面没法还原,宋辞只好剪辑了一段剁猪肉陷的片段来代替。
众人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淳于越更是当场吐了出来。
【赵高解决了最大的心头之患后便转身当上了丞相,事无大小全由他赵高决断,俨然成了秦王宫真正的主人,也越来越不把胡亥放在心上。
大权在握后,赵高想造反自己当皇帝,于是便趁群臣朝贺时,令宫人牵一头鹿来试探朝中大臣的心思。】
天幕中,扮演赵高的演员从宫人手中牵过那头鹿的系绳,他走到大殿中央站定,众大臣不知他意欲何为,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陛下,臣进献一匹名驹供陛下赏玩。”
胡亥虽然耽于享乐,不理政事,但也没有糊涂到连马和鹿都区分不了的份上。
胡亥哈哈大笑:“丞相,你莫不是糊涂了,这分明是鹿,怎么会是马呢?”
“陛下,臣没有认错,这的确是马。”赵高笑眯眯地向上位的胡亥拱手道。
待转身后,赵高脸上的笑容便瞬间褪去。
“既然陛下以为这是马,那么今天就不妨让众位大臣好好认一认这到底是鹿还是马?”
殿中大臣这才反应过来,赵高原来是搁这试探他们呢。
众大臣心思各异,有的直接奉承赵高的话,睁眼说瞎话,有的三五聚成一团窃窃私语,有的则是直言不讳,说分明就是马,有的干脆作壁上观,什么都不说。
赵高把这些人的反应一一记在心中,等朝会散后便把那些敢于说真话的大臣一一屠尽。
朝堂上说假话的人多,敢于说真话的人却寥寥无几,见多数大臣认鹿为马,胡亥有些迷糊,他认为是自己冲撞了神灵,才会把鹿错认为马的。
赵高招来太卜为胡亥算卦,此时的太卜也早已被赵高买通,成为赵高的鹰犬。
“陛下祭祀时没有斋戒沐浴,故至于此。”
太卜一通占卜下来,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来忽悠胡亥。
偏偏胡亥还信以为真,在赵高的安排下,打着斋戒的幌子,躲进上林苑游猎去了。
“哈哈,相父,您看秦二世可真蠢,竟然连马和鹿都分不清,不过,那秦二世也挺可怜的,他的老师竟然想要谋朝篡位。”
刘阿斗叹息了两声,转念又想到了什么,开心地抱着诸葛亮的手臂笑道:“还好朕有相父!”
诸葛亮摇着羽扇的右臂一顿,他把视线从天幕移到刘禅的身上,心中兀自叹息,陛下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大秦。
殿中一众大臣想笑又不敢笑,这是谁家的蠢儿子啊?哦,原来是自家陛下的。
始皇帝英俊的脸早已黑如锅底,他很不想承认胡亥是他的种,但不承认又没办法,这小子还就是他嬴政的儿子,他老秦家怎么会出这么一个孽畜。
【胡亥一走,这大秦就真的成为了赵高的掌中之物,不过,赵高就真的稳坐钓鱼台了吗?事实上,失去始皇帝的大秦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始皇帝为修造长城发兵三十万,又从全国各地征集了几十万的民夫,民间已经是一片怨声载道。
为开发南越,始皇帝又动员了军民三十万,除此之外,修建阿房宫又征用了七十万的囚犯,到了秦二世继位,他从全国各地征调了数十万的囚犯和民夫为始皇帝修建陵墓。
那时的大秦,全国不过两千万的人口,光是修造长城、守南越、建阿房宫,建陵墓等就耗费了将近三百万的人力,如此劳民伤财,百姓早已不堪重负,大秦已经处在悬崖边上了。】
是啊!劳民伤财损国之根本,若是自己日后能成为太史令,一定会把秦灭亡的原因写进史书,以史为鉴,让后世百姓少受点苦。
少年司马迁倚在家中门框上,望着天幕,双目发亮。
始皇帝曲起指节,在宽大的袖袍遮掩下,轻轻敲击腿面。
他不是没想过与民休息,但北击匈奴,南守百越,修灵渠,修驰道,修长城,修阿房宫,......咳咳,他承认修阿房宫是他的私心,但是这些都需要人阿!
王朝初定,不耗费人力物力的话,整个国家都没办法运行。
不管如何,今日神女的一番话必定会引起天下大乱,如何安抚民心是儒家最拿手的绝活,如此那帮儒博士们倒还有用。
淳于越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被陛下厌弃,没想到陛下却交给他了一项重任:安民心。
“老师,父皇此举?”
扶苏不是傻子,相反他十分聪明,始皇帝能想到的事情,他虽反应慢了一拍,但也及时领悟到了始皇帝的意图。
朝中大臣哪个不是人精,始皇帝派扶苏公子和淳于越去安民,意味着什么?此事若是办的好,儒家将会得到重用,扶苏公子或能被早日立为储君。
不管群臣如何猜想,淳于越与扶苏二人领了这份差,高高兴兴地退了下去。
淳于越春风满面,以往始皇帝重法轻儒,以法治国,他淳于越一定要把这份差事办好,让始皇帝瞧一瞧,光靠法家那一套理论是定不了天下的,儒学才是教化万民、安邦定国的根本之学。
淳于越心中燃起豪情壮志,信心满满地替始皇帝处理天幕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去了,此时,天幕中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公元前209年,阳城的两名军官押着九百名民夫,要将他们送到渔阳去防守,军官从这九百人中又挑出两个人作为屯长来协助他们管理这群民夫。
这二人,一个叫陈胜,一个叫吴广,这两人的名字今后将会被载入史册,成为后世农民起义之表率。】
阳城。
年轻的陈胜给雇主耕作完后,坐在田埂上和同乡一起聊天。
“苟富贵,勿相忘。”
同乡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陈胜,咱们是来给人耕田的,像咱们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富贵呢,你还是不要多想了,好好做活,到时多向主人家讨两个赏钱才是道理。”
陈胜并不懊恼,只是叹息着回了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陈胜,你听,天幕是不是在说你?”
同乡听到神女念出陈胜的名字后,欢喜地转身看向伙伴。
陈胜也一直在关注着天幕,不过他们这群人还需要生存,只能一边听着神女说话一边劳作。
“陈胜,神女说你竟然会被载入史册。”
同乡惊讶地上下打量着陈胜,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也没啥出眼的地方,陈胜竟然能被载入史册,他日后真的富贵了吗?不过,能被载入史册的人物不都是帝王将相吗?或者说,天幕提到的陈胜只是和他同名?
陈胜却是惊出一身冷汗,同伴忽略了神女后面说的话,“农民起义”,这是说他以后会造反吗?
不管是不是自己,还是先跑路吧!
“昆,我的肚子有些疼,去趟茅房就回。”
陈胜把手中的农具丢到同乡身侧,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众人面前,一众同伴皆是面面相觑。
陈胜此时已经打定主意,先躲上一阵子,暗中窥视,看朝廷有什么反应,若是朝廷追究,有心细察下定会查到他这,不管是不是他本人起义,一旦被抓住必死无疑。
【因为大雨,道路不通,耽误了期限,按照秦律是杀头之罪。
陈胜、吴广商议:去了也是死,与其白白送死,不如搏一把。
扶苏广有贤名,很是受普通百姓爱戴,项燕在楚国也极为受百姓尊敬,陈胜、吴广便冒用扶苏和项燕的名义,向天下百姓发出起义的号召。
光有名义还不行,要让百姓彻底信服他们,必须要借助神鬼的威信,当然陈胜、吴广只是一介凡人,哪里能找来鬼神呢?
这时二人便想了一个主意,他们先用朱砂在一块白绸上写上“陈胜王”三个字,又把白绸塞进鱼肚子中,设计让戍卒买鱼回来煮。
戍卒从鱼腹中发现这块白绸已经够让他们震惊了,更何况,半夜里吴广又跑到了一个草木丛生的古庙中,点燃篝火,模仿狐狸的叫声喊道:“大楚兴,陈胜王。”
戍卒们白天已经被鱼腹中的白绸惊吓到一次,此时半夜十分,听到古庙中的狐狸说人话,更是惊恐不已。
不得不说,陈胜、吴广这招心理战术用的极妙,古时百姓愚昧,少有开蒙,对鬼神一说更是敬而远之,陈胜、吴广来这么一出,大家心中便觉得陈胜是天定之人。
假用鬼神之名行弄权之事,数不胜数,便是汉高祖刘邦不也借斩白蛇,说自己的赤帝之子,还说那白蛇是白帝之子,把一众人哄得团团转,心甘情愿跟着他造反了。】
被天幕戳穿自己,刘邦并不恼怒,他哈哈一笑,顺手从案上的陶碗中拈起一块狗肉放进嘴中。
刘邦脸不红心不喘地岔开话题,“朕还是怀念当初在沛县时,在樊爱卿家中的狗肉馆吃的那一口啊!今日的狗肉反而有些无味。”
樊哙起身举起酒杯,朝着刘邦遥敬了一杯,身为臣子当为陛下分忧,樊哙接过刘邦的话茬,很自然的把话题转移到沛县往事上。
宴会上,唯有一人突兀地轻笑出了声,韩信抖了抖长袖,自顾自饮着杯中酒,并不掺合他们的君臣之乐。
刘邦面上几不可察露出一丝阴霾,瞬间又消失不见,一旁的吕后瞧见了,只是在心中暗嘲,面上却不动声色。
吕雉心思门清,韩信已经数次招惹刘邦不快,只是碍于他过往的功绩,隐忍不发罢了,吕雉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那韩信是个狂傲的,刘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起昨夜她派去兰池宫的探子,私下回来说皇帝竟然与宦官厮混,吕雉就恨不得连昨夜的饭都吐出来,这老不羞的啥时候沾染了这种癖好,还是说戚夫人那小贱人不美了?
想起戚夫人那张娇美的面孔,吕雉就不由心中恼怒,那小贱人竟然想要撺掇皇帝改立太子,等着吧,等皇帝驾崩,她盈儿登基,她定要叫那小贱人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已经开始期待端午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