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杨坚着实怒了,老夫作了何事竟被如此调笑,都是好大的胆子!
况且,想了想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规规矩矩的诸儿,兄友弟恭,不争不抢,何来的都养废了的说法?!
俱是污蔑!一派胡言!
不过虽然生气归生气,但杨坚还是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谨慎地拿着朱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问道:(仙人,不吝赐教,为何只说杨广,杨勇何在?且为何杨广暴虐,可杨坚观其品性尚是不错的。那其余几个儿子呢?)
一堆弹幕飞过划过:
(醒醒,求你醒醒,继承大统的是杨广好吗?!历史书该更新了求求你了。)
(都死了。)
(为何暴虐?你说为何?自己百度去。)
杨坚:……
杨坚(夹紧眉头):百度?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杨坚眼神不大好呢就是说,阿西巴。)
(杨广不暴虐?杨广品性好?笑死了,你没事吧。你是他爹吧,看他这么中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爹!)
杨坚:……
(科普一下,杨广早年好色奢靡的很,哪里是在杨坚面前那副不好女色只爱萧妃的模样,要不是骗过独孤皇后,皇位真不一定轮着谁呢。
独孤皇后非常讨厌宠妾灭妻的人,儿子也不行,杨勇不懂得遮掩加上后面有些事,这才让杨坚下了狠心废掉他的太子之位[1]。
这样一来,自然就轮着杨广了,吸取杨勇的经验,他在杨坚独孤皇后面前装的跟个小白兔似的,虚假至极,生怕剩下三个兄弟抢他皇位,背地里几个兄弟哪个不是他弄死的?
离谱的是,阳计不成玩阴计,他身边的杨素可真就出了不少力,其他具体的你自己去百度吧,这里打不了太多字。)
(不对,我再补一句,连杨坚晚年宠幸的宣华夫人他都不放过,啧,这叫不好色?关键是他爹还没死呢我寻思,就对宣华夫人上下其手,这叫把他爹放在眼里[2]?
别忘了这还只是他爹晚年宠幸的妃嫔,都不知道盯了多久,诶古代就算很open,但是那也是他亲爹的女人诶,你看看他胆子到底有多大,但是俺就是不太理解杨坚怎么就觉得五个儿子里其余四个都一身毛病,然后唯独他的新太子杨广是大隋朝中那朵唯一纯白的茉莉花的哈。
然后捏,等他爹死了,宣华夫人就被他得手了啧[3]。也许是俺不open,这都是些啥啊,震碎三观。兄弟,你这网线几几年的啊,该换了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配合已是中年的杨坚一般,这堆字体划得特别慢,慢得杨坚已快要将这些一字一字地刻到脑袋里去。
尽数读完,杨坚早已气的面红耳赤,嘴里直直念着孽子。
至于他为何上头的这么快,那当然是他认为仙人不至于骗他就是了。笑话,仙人骗他做甚?仙人定是来为他指点迷津的。
再说,就算仙人是来骗人的,就算仙人说的东西都是假的,那如何解释其他人所讲的内容呢,虚假的东西可以堵上一个人的嘴,但是其他人所讲内容都重合地指向了一件事——皇位是传给了广儿,也是广儿毁了杨家基业。
这是骗不得人的。
接着,他也无心听仙人再说什么了,径直快速又写下一行字:(仙人,可否再就杨坚的五子品性讲解一下?)
弹幕飞过:
(你是不是有病?我看看现在在线的一共有99人,你耽误每个人的一分钟就是耽误了大家的好几个小时!去去去,一边去,浪费别人时间就是谋财害命知不知道,别缺德哈,敲电子木鱼也补不回来!)
(大哥你上瘾了咋滴,讲讲讲,讲你个头,你要不多花点钱让博主给你弄个vip宣讲室,就你自己一人,你爱问到猴年马月天荒地老都行,什么缺德玩意?能不能勤勤手动动自己的小手指,去查一查他的其余儿子,非得在这问问问!)
(迈克尔·杰克驴说过,少打听少打听,我看你怎么就不听捏?)
杨坚:……
本以为没希望再窥得一丝天机了,谁料到白色仙人看到自己这行字后:【可以再讲解,但是要等讲完这个专题,另外,这种很复杂的问题需要打赏才可以讲,希望彼此理解哈。】
这头的沈杳虽然嘴上客客气气地,但其实这段弹幕她都认认真真地一字一句看过去了,回过神来,才发现弹幕打起来了,竟然为的是一位“神仙”观众不知道隋炀帝是杨广一事。
别人什么感受她不知道,但是沈杳本人非常震撼,这都不是有没有通网的问题了,这是没有学过历史吧,但若是没学过历史,又如何知道的本身太子是杨勇呢,好生奇怪,难以令人想通,疑窦渐生。
因着在工作,她强行拂去心头的那丝疑惑,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接着进入了满格的工作状态。
再看这头的杨坚—
杨坚:……打…打赏是什么?
#打赏的意思是,给仙人花钱。#
杨坚:好的,花钱。
#滴,隋文帝打赏100两银子#
#滴,隋文帝打赏青釉杯盘五个#
#滴,隋文帝打赏100两银子#
【好的,收到,已将问题列入最后答疑环节。】
【接下来我们继续讲,大业律是杨广在位时期命令曾参加过开皇律编纂的牛弘主持修订的,从这个角度来说,主事官对编纂精神的了解使得两部律法能够更好地过渡,是一个比较明智的举措。】
【历经两年多的时间,终于修订完成。总体上保持了旧有的篇幅,但体例由原先开皇律的12章扩展到了18章,改革了隋文帝时期的苛法酷刑,在类似于总则的部分删除了十恶条款,而在类似于分则的部分仍然继续保留了十恶条款。颁布之后,因其刑名的相应刑罚减轻而取得了较好的社会反响[4]。】
杨坚:唔,这小子这不是做的不错?
结果白色仙人话锋一转:【但是,一部律法的实施效果如何不是看短暂的,而是需要看它的续航能力。在古代,律法的实施效果基本上或者说概率放大一点就是一定是统治者统治思想的反映的。宽仁慎罚和严刑峻法有时候可能是同一个帝王不同统治时期的统治理念。】
【说回大业律,大业律不过是“欲袭制礼作乐之名,本无补蔽救偏之意”,并没有认真地加以实施,反而“轻刑其名,酷刑其实”[4],杨坚临终的嘱托竟是没放在心上。】
杨坚(无助):???
想想如今才十七的杨广,他怎么也不相信之后的杨广长成了这幅模样,都已不是直不直的问题了。
算了,转念一想,按仙人所说,怕是没一个直的。先别生气,听听最后的答疑再说。
【由于杨广作为中国历史上的暴虐奢淫帝王的代表,其实关于大业律可以找到的史料并不太多,但是根据现有史料及个人生平就可以大概推演出大业律“轻刑其名酷刑其实”的原因。】
弹幕继续飘过:
(不是我说,有时候帝王的成就和他的品性还真就不挂钩,甚至,相距甚远。)
(怎么说?)
(虽然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杨广,我不信没人不讨厌他,但确实不得不肯定他的一些功绩。)
(啥啥啥?修大运河的那些吗?)
(对…大运河、增进士科、扩充藏书、远征少数民族这些都算,当然,虽然大运河没多久就给堵了。只不过因为他实在暴虐,提起杨广就光想着他最后狼狈被缢死的事儿了,不过也活该,萧后屡次劝谏他却自信的不行[5]……听人劝吃饱饭呐,历史人物果然都是两面性的。)
杨坚:?呵,老夫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有多么暴虐(愤怒)
【据正史以及某些野史记载,隋文帝杨坚最后的离奇死亡怕是和杨广有一定关系的,正是因为在最后一段时间被宣华夫人告知杨广欲对其下手一事,宠爱宣华夫人的杨坚才知道杨广根本没有面上表现的那般,急着唤来杨勇欲修改诏书。
虽然当时的皇太子侍疾,但当时并不在身边。可惜,杨广的得力助手杨素在呀,杨广知道后假借杨坚圣意将杨勇及一系列后妃都幽闭起来,然后杨坚就离奇死亡了[6]。
那么按这个思路往下思索,我个人觉得大业律的立法精神为何如此就变得通俗易懂了些。】
杨坚:?????
【简单而言,杨广初登皇位,以他当皇太子时那般患得患失、不惜陷害亲兄弟的性格来看,伪装成宽厚仁君、巩固统治就成了他的必然选择。而大赦天下就是他的选择,宽仁立法,所以大业律较开皇律在刑罚上松了很多,但是等到后期皇位坐稳,终于露出真面目,加上阶级矛盾不断激化,也就是酷刑其实的原因了。
【可惜的就是在他治下的百姓了,惨绝人寰,太苦了。】
【隋文帝杨坚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反思自己这一生的功过得失时,曾叮嘱杨广以后要精于律法修订,也变成了耳旁风,杨广这个儿子是真的一点也不听话呐。
不过话说回来,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历史人物只能引导或拖后历史的发展,但是整个总趋势却是人民群众所决定的。
大业律的施行效果在一定程度上彰显了杨广本人的品性,与史实相符,但在更大的可能上,正是因为杨广的统治不力激化了社会矛盾和阶级矛盾,然后他接着摆烂,萧后不敢直谏,只敢委婉劝谏,可杨广不听,使得后面出现想逃到江南占山为王的事情,以至于最后被宇文化及活活缢死[7]。】
李渊(幸灾乐祸):若是杨广不暴虐,怎么能轮到老夫我“捡漏”呢?
【既然说到这,我不妨把刚刚答应的那个复杂的答疑问题提到前面来讲。】
杨坚(正襟危坐):好耶,提前了提前了。我准备好听了,仙人您尽管赐教。
【隋文帝杨坚晚年宠幸了几个妃子,但在早年的时候只同独孤皇后育有五子四女共九人,继承大统的事与女子无关,便只讲剩下五人。这五名皇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从我们现在的立场来看,便是我此前所讲的那般,五个号全练废了,不过二世而亡这个事儿也能从这上面看出来。】
杨坚:……
嬴政:诶,别cue,糟心,烦不烦呐,就不能换个词儿?
嬴政:我就说徐福坑我,不然能就二世?(抚摸袖口)(喘口气)肯定有长生不老之药,徐福就是坑我!!!(怨气溢出)
【杨氏家族有打下家业的能力,可惜守不住家业。
杨勇排行老大,是原来的皇太子,他有一名侍妾后世称为云昭训,很受杨勇的宠爱,但是捏独孤皇后非常非常非常厌恶宠妾灭妻的男人,就算是亲儿子也不行。
这种不满本来还暗暗在下,不曾见光,结果导火索出现了:杨勇的太子妃元氏死了。
独孤皇后认为正是因为杨勇的宠妾灭妻使得她郁郁而终,更为厌恶[8]。
而杨勇捏,可能也觉得自己的太子之位稳了,一系列骄奢淫逸贪图美色的行为都不加以掩饰(显然没有杨广懂得“藏拙”哈),为衣袖加金线等等行为为杨坚所知,一时间更为厌恶,加上后面一系列事情,杨勇的皇太子之位被废掉了,贬为庶人[9],太子之位改由排行老二的杨广。】
【事情到这里本来是没有问题的,规矩就是立嫡不立长,但五人全为嫡子,那按顺序也该着是杨广,但是后来就有大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杨坚:老夫真的栓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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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一下参考资料:
[1] 《隋书》列传第十:勇多内宠,昭训云氏,尤称嬖幸,礼匹于嫡。勇妃元氏无宠,尝遇心疾,二日而薨。献皇后意有他故,甚责望勇。自是云昭训专擅内政,后弥不平,颇遣人伺察,求勇罪过。晋王知之,弥自矫饰,姬妾但备员数,唯共萧妃居处。皇后由是薄勇,愈称晋王德行。其后晋王来朝,车马侍从,皆为俭素,敬接朝臣,礼极卑屈,声名籍甚,冠于诸王。临还扬州,入内辞皇后,因进言曰:"臣镇守有限,方违颜色,臣子之恋,实结于心。一辞阶闼,无由侍奉,拜见之期,杳然未日。"因哽咽流涕,伏不能兴。皇后亦曰:"汝在方镇,我又年老,今者之别,有切常离。"又泫然泣下,相对歔欷。王曰:"臣性识愚下,常守平生昆弟之意,不知何罪,失爱东宫,恒蓄盛怒,欲加屠陷。每恐谗谮生于投杼,鸩毒遇于杯勺,是用勤忧积念,惧履危亡。"皇后忿然曰:"睍地伐渐不可耐,我为伊索得元家女,望隆基业,竟不闻作夫妻,专宠阿云,使有如许豚犬。前新妇本无病痛,忽尔暴亡,遣人投药,致此夭逝。事已如是,我亦不能穷治,何因复于汝处发如此意?我在尚尔,我死后,当鱼肉汝乎?每思东宫竟无正嫡,至尊千秋万岁之后,遣汝等兄弟向阿云儿前再拜问讯,此是几许大苦痛邪!"晋王又拜,呜咽不能止,皇后亦悲不自胜。此别之后,知皇后意移,始构夺宗之计。因引张衡定策,遣褒公宇文述深交杨约,令喻旨于越国公素,具言皇后此语。素瞿然曰:"但不知皇后如何?必如所言,吾又何为者!"后数日,素入侍宴,微称晋王孝悌恭俭,有类至尊,用此揣皇后意。皇后泣曰:"公言是也。我儿大孝顺,每闻至尊及我遣内使到,必迎于境首。言及违离,未尝不泣。又其新妇亦大可怜,我使婢去,常与之同寝共食。岂若睍地伐共阿云相对而坐,终日酣宴,昵近小人,疑阻骨肉。我所以益怜阿摐者,常恐暗地杀之。"素既知意,因盛言太子不才。皇后遂遗素金,始有废立之意。
《隋书》列传第十:勇颇知其谋,忧惧,计无所出。闻新丰人王辅贤能占候,召而问之。辅贤曰:"白虹贯东宫门,太白袭月,皇太子废退之象也。"以铜铁五兵造诸厌胜。又于后园之内作庶人村,屋宇卑陋,太子时于中寝息,布衣草褥,冀以当之。高祖知其不安,在仁寿宫,使杨素观勇。素至东宫,偃息未入,勇束带待之,故久不进,以激怒勇。勇衔之,形于言色。素还,言勇怨望,恐有他变,愿深防察。高祖闻素谮毁,甚疑之。皇后又遣人伺觇东宫,纤介事皆闻奏,因加媒蘖,构成其罪。高祖惑于邪议,遂疏忌勇。乃于玄武门达至德门量置候人,以伺动静,皆随事奏闻。又东宫宿卫之人,侍官已上,名藉悉令属诸卫府,有健儿者,咸屏去之。晋王又令段达私于东宫幸臣姬威,遗以财货,令取太子消息,密告杨素。于是内外喧谤,过失日闻。段达胁姬威曰:"东宫罪过,主上皆知之矣,已奉密诏,定当废立。君能靠之,则大富贵。"威遂许诺。
《隋书》列传第十:是时姬威又抗表告太子非法。高祖谓威曰:"太子事迹,宜皆尽言。"威对曰:"皇太子由来共臣语,唯意在骄奢,欲得从樊川以至于散关,总规为苑。兼云:'昔汉武帝将起上林苑,东方朔谏之,赐朔黄金百斤,几许可笑。我实无金辄赐此等。若有谏者,正当斩之,不过杀百许人,自然永息。'前苏孝慈解左卫率,皇太子奋髯扬肘曰:'大丈夫会当有一日,终不忘之,决当快意。'又宫内所须,尚书多执法不与,便怒曰:'仆射以下,吾会戮一二人,使知慢我之祸。'又于苑内筑一小城,春夏秋冬,作役不辍,营起亭殿,朝造夕改。每云:'至尊嗔我多侧庶,高纬、陈叔宝岂是孽子乎?'尝令师姥卜吉凶,语臣曰:'至尊忌在十八年,此期促矣。'"高祖泫然曰:"谁非父母生,乃至于此!我有旧使妇女,令看东宫,奏我云:'勿令广平王至皇太子处。东宫憎妇,亦广平教之。'元赞亦知其阴恶,劝我于左藏之东,加置两队。初平陈后,宫人好者悉配春坊,如闻不知厌足,于外更有求访。朕近览《齐书》,见高欢纵其儿子,不胜忿愤,安可效尤邪!"于是勇及诸子皆被禁锢,部分收其党与。杨素舞文巧诋,锻炼以成其狱。勇由是遂败。
[2] 《隋书·卷三十六·后妃传》:初,上寝疾于仁寿宫也,夫人与皇太子同侍疾。平旦出更衣,为太子所逼,夫人拒之得免,归于上所。上怪其神色有异,问其故。夫人泫然曰:“太子无礼。”上恚(意为愤怒/怨恨)曰:“畜生何足付大事,独孤诚误我!”意谓献皇后也。因呼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曰:“召我兒!”述等将呼太子,上曰:“勇也。”述、岩出阁为敕书讫,示左仆射杨素。素以其事白太子,太子遣张衡入寝殿,遂令夫人及后宫同侍疾者,并出就别室。俄闻上崩,而未发丧也。夫人与诸后宫相顾曰:“事变矣!”皆色动股栗。
[3]《隋书·卷三十六·后妃传》:晡(即申时)后,太子遣使者赍金合子,帖纸于际,亲署封字,以赐夫人。夫人见之惶惧,以为鸠毒,不敢发。使者促之,于是乃发,见合中有同心结数枚。诸宫人咸悦,相谓曰:“得免死矣!”陈氏恚而却坐,不肯致谢。诸宫人共逼之,乃拜使者。其夜,太子烝焉。及炀帝嗣位之后,出居仙都宫。寻召入,岁余而终,时年二十九。帝深悼之,为制《神伤赋》。
[4]《教育部考试中心法律硕士(非法学)考试分析》之法制史分册。
[5] 《北史·卷一十四》:及帝幸江都,臣下离贰,有宫人白后曰:“外闻人人欲反。”后曰:“任汝奏之。”宫人言于帝,帝大怒曰:“非汝宜言!”乃斩之。后宫人复白后曰:“宿卫者往往偶语谋反。”后曰:“天下事一朝至此,势去已然,无可救也。何用言,徒令帝忧烦耳!”自是无复言者。
[6] 《隋书·卷三十六·后妃传》:初,上寝疾于仁寿宫也,夫人与皇太子同侍疾。平旦出更衣,为太子所逼,夫人拒之得免,归于上所。上怪其神色有异,问其故。夫人泫然曰:“太子无礼。”上恚(意为愤怒/怨恨)曰:“畜生何足付大事,独孤诚误我!”意谓献皇后也。因呼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曰:“召我兒!”述等将呼太子,上曰:“勇也。”述、岩出阁为敕书讫,示左仆射杨素。素以其事白太子,太子遣张衡入寝殿,遂令夫人及后宫同侍疾者,并出就别室。俄闻上崩,而未发丧也。夫人与诸后宫相顾曰:“事变矣!”皆色动股栗。
《大业略记》:“高祖在仁寿宫,病甚,炀帝侍疾,而高祖美人尤嬖幸者,惟陈蔡而已。帝乃召蔡于别室,既还,面伤而法乱,高祖问之,蔡泣曰:“皇太子为非礼。”高祖大怒,嗜指出血,召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等令发诏追废人勇,即令废立。帝事迫,召左仆射杨素、左庶子张衡进毒药。帝简骁健宫奴三十人皆服妇人之服,衣下置杖,立于门巷,以为之卫。素等既入,而高祖暴崩。”
《通历》:“上有疾,于仁寿殿与百官辞决,并握手歔欷。是时惟太子及陈宣华夫人侍疾,太子无礼,宣华诉之。帝怒曰:“死狗,那可付后事!”遽令召勇,杨素秘不宣,乃屏左右,令张衡入拉帝,血溅屏风,冤痛之声闻于外,崩。”
《隋书》卷四十五 列传第十:高祖寝疾于仁寿宫,征皇太子入侍医药,而奸乱宫闱,事闻于高祖。高祖抵床曰:“枉废我儿!”因遣追勇。未及发使,高祖暴崩,秘不发丧。遽收柳述、元岩,系于大理狱,伪为高祖敕书,赐庶人死。追封房陵王,不为立嗣。
[7] 《隋书》:三月丙辰,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杀太上皇于江都宫,右御卫将军独孤盛死之。
《隋书》:二年三月,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武贲郎将司马德戡、元礼,监门直阁裴虔通,将作少监宇文智及,武勇郎将赵行枢,鹰扬郎将孟景,内史舍人元敏,符玺郎李覆、牛方裕,千牛左右李孝本、弟孝质,直长许弘仁、薛世良,城门郎唐奉义,医正张恺等,以骁果作乱,入犯宫闱。上崩于温室,时年五十。
[8] 《隋书·卷四十五·列传第十》,同[1]。
[9] 《隋书·卷四十五·列传第十》,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