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爆发后，那年春天，被寒冷埋没的尸骨也融化，再次使人们心里涌上悲伤。

中部外城区，不少冻死的人都可能带有污染，需要清理。

这也是进入医学院的伊娃和进入科研院的我接受的的一个任务。

并不算有多危险，规模小，也比较需要技术，但对于我们来说是挺困难的。

这次的任务安排了南希带领我们。

任务进行很顺利，但很疲倦。

要穿着隔离负，将尸体装进袋子里，带到固定地点进行焚烧与下葬。

“累得嘞。”隔离服内部的我已经汉如雨下。

抗了一上午的尸体，幸好冬天冷，到现在还是十几度的，尸体并没有多臭。

唯一的安慰大概是天气到了桃花的盛开时节，鲜艳，生活，与下方的尸体格格不入。

“小时候，我在课本上学过一课。那时，作者用灼灼的去形容桃花，我不知道灼灼 是什么样子的。老师要我们去画灼灼 的桃花，我没画出来。现在我不需要知道什么是灼灼 的时候，反倒不得不见。”我看着桃花道，肩上还扛着尸体。

自从我被带回军部，便遗忘了过去的一切，记得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以后的我才发现，我唯一记得的这些才是无忧无虑。

一个高个子的女孩子，扛着三个裹尸袋，嘴里吟唱着童谣，是悲伤的调子。

她在我们间是很厉害的，她一次最少可以扛三个。

“啊！”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尖叫。

“这里有活着的污染物！”

南希拔出叶夫根尼的重剑，北部战后，南希便一直使用这把重剑。

南希向前冲去，与污染物周旋在一起，命令我们撤离。

跑出去不过几米，又有一只矮小污染物当着了去路。

被污染前大概是个小女孩，穿着碎花裙子，耳畔带着已经枯萎的花，在地上畸形的爬着。

那个高个子女孩拔出一棵小桃树，挥舞着桃树，配合着南希，砸死了污染物。

血溅到桃花上，我没看到。

大概也是灼灼的。

后来我从别人口中知道，倒拔桃花树的女孩便是伊娃，军部新来的医师，挺厉害的。

南希在四周迅速了一圈，确定没有别的污染物，再让我们在收拾尸体，并进行焚烧。

整理小女孩污染物时，有个人认出了她。

“她叫齐歌，是贫穷家庭里出来的小舞蹈家。”

“真可惜啊，我父亲还资助过她跳舞呢。”

“我家爷资助过她，她还说要跳舞跳到最好的舞蹈学校呢！”

“哦！我以前还用她跳舞的故事去给我弟弟打鸡血呢，可惜啊！”

“多好的姑娘。”

在他们的话语中，我也为齐歌感到遗憾，怜悯，还有一丝熟悉。

或许我曾经也看到过她的舞姿吧！

可能我也资助过她吧！

伊娃焚烧了齐歌的尸体，为她唱着歌谣。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咿呀咿呀哟～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南希折下那节沾染齐歌血液的桃花，放在她的身上。

是灼灼的。

“愿你的舞步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