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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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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安抚完喜儿后,就带着高云柔去了绣坊,一路上她都感觉很不适应。

在前厅里交流时,她答应了高云柔不会拆穿她的自身性格,也不会将她的事情说与旁人听。现在看着旁边这女子温婉的情态,又回想起前厅门口柔柔地,真挚地在沈滔面前表达了歉意,不得不说可真的是太会演了,怎么能够有人做到两种完全相反的人格切换自如的?简直是当朝的影后!所有人都被耍的团团转嘛。

不知道那四人现在怎么样,绣坊也度过了一个堪比冷漠的上午了,不知道突然中途加入其他的绣娘会不会不适应,还是之后要参加比赛的。

就这么想着沈清棠带着高云柔终于到了绣坊里,沈清棠独自先进了门,程三娘和白茹在一起不知道讨论些什么,另外两人仍然坐在自己位上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见四人没有留意到这里的动静,沈清棠咳了一声,顺利将她们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看着底下不明所以的四人,拉了拉衣角,尽量让别人不会注意到她的不自然,看着汪蓉道:“昨晚安平县参加比赛的人选已经确定了,恭喜汪婶成功入选,加油。”

汪蓉眼里不觉露出得意的笑,努力抑制着嘴角上扬,“哪有?还是沈家教导的好。”

其他三人则默契地垂下了眼眸,沈清棠扫了一眼,看情况不对,紧接着又说道:“其他人呢,也不用太过伤心,再接再厉,我相信以后你们的绣艺也会更上一层楼。”

气氛再次有些凝固,她们年纪本来就大了,绣艺大赛比选秀的时间还长还不固定,对于她们来说这是最好的一次机会。没想到才第一步就卡掉了,怎么让人不伤心?

程三娘吸了吸鼻子,礼貌性地拍了拍手。这些天她和沈清棠的关系虽然算不上有多好,不过也不像从前那样争锋相对。要给面子的时候她也愿意给对方面子。

有了程三娘这一开始,渐渐的也就带动了其他人。

谢天谢地,这尴尬的气氛总算好点了。沈清棠朝着程三娘露出一个表达谢意的笑容,“另外有一件喜事,大家要不要先听听?”

四人都对沈清棠口中的喜事感到好奇,纷纷抬眼。

沈清棠笑容渐深,“从下月起,绣坊每人月钱各涨二十钱。”

“真的吗?”张银首先发表意见,“沈家这是要回春了?”

回春不好说,但有了资金是绝对的。沈清棠把安平县主将会一起学习绣艺的事情告知了沈滔,开始沈滔也极为不同意,留着安平县主在身边总归是个大麻烦。

沈清棠也对此劝了沈滔,将她和安平县主的交易也说与了他听,又再三保证安平县主在这绝不会用她的权力胡来,沈滔沉思片刻,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为了让其他绣娘不会对此生出太多抱怨,以免耽搁了平常的绣品。两人便琢磨着怎样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就有了给绣娘涨月钱的事情。

别的不说,但这一件事确实让因为落榜开始心情颇为不好的她们有了些慰藉,也前后笑着道谢,表明自己以后在绣品上会更加仔细对待。

沈清棠看涨月钱的事情效果不错,乘胜追击道:“还有一件事,从今日起,绣坊会加上一人和我们一同学习进步。”

“什么?”程三娘素来嘴比脑子快。

她的话刚一落地,一名优雅得体的女子就缓缓走了进来,又朝向绣坊中人,露出她惯会伪装的笑容。

退到一边的沈清棠看着高云柔这样,不免有些担心高云柔会不会根本就撑不下去,毕竟方才没多少时间,她就伪装不下去支走了众人。不过现在也无计可施了,自己平时也帮衬着些吧,毕竟是沈家的“金主爸爸”,而且安平县主暴露对沈家来说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她清了清嗓子,介绍道:“这位是安平县主,以后就是我们绣坊的一员了。”

而她们也没想太多,听到安平县主之名就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高云柔也立马“安慰”着她们,还走上前将前头的张银给扶了起来,放言说在这里她和她们是平等的,只是为了来学习刺绣,不用把她当作安平县主,更不要那么拘束。

别的不说,安平县主真的会打好人牌。

沈清棠也没闲着,一直观察着她们,看得出来大家对这件事情的包容度很高,脸上并没有太过于明显的抵触情绪。当她歪头,把目光移到被程三娘挡住的汪蓉时,却发现她的脸色并不好看,果然...

\"我不同意!\"汪蓉气息有些抖动着,但还是坚持着她的意见,“小姐,这件事情我不同意。”

汪蓉有些不敢直视她,扭扭捏捏地说:“小姐,县主这么尊贵的身份,在我们绣坊实在是太委屈她了,不太合适吧。”

沈清棠对此也没多想,毕竟新来的安平县主也是名单人选之一,是她的对手,害怕对手的绣艺更精进也人之常情。“这个不必担心,县主来这是来学习绣艺的,我们也会尽力把县主照顾好。”

汪蓉紧了紧眉头,她怕暴露自己的心思,又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想法。

沈清棠看着汪蓉那个纠结的样子,“不如以少数服从多数的法子来决定事情结果吧。”

高云柔担忧地朝着她的方向望过来。最后除了汪蓉之外的都同意安平县主加入。

沈清棠本就胸有成竹,对这结果完全不意外。她们和安平县主没有利益之争,不会为了这些事情就此生出不愉快。反倒是张银有些奇怪地看了汪蓉:这汪蓉平时也挺会看眼色的,怎么今天就...

结果已定,沈清棠指着旁边道:“那县主就先坐在我娘的位置上吧。”

绣坊里以前是还有其他的绣娘的,只是沈家入不敷出,只能缩减人员节约成本,又变卖了她们的桌椅,就只留下了六个位置。

高云柔也觉得没什么,她只在乎自己究竟能不能跟着沈清棠一起去皇宫。

就在此时,她的丫鬟却焦急地闯了进来,“县主,不好了!”

*

就要接近午膳的时间,经过安平县主这一打岔,就提早放了程三娘等人回家,等到下午再回来继续工作。

沈清棠想起来自己还没好好谢过阿九呢,之前在前厅大家都在也唯独不见他,去了布庄也没见到人,便询问喜儿:“阿九去哪了?”

喜儿认真回答道:“在小姐和县主还在前厅里面的时候,阿九就走了,不知道去干嘛了。”

闻言,阿九不会觉得情况不对,就跑了吧。

在回房路上,沈清棠一个人嘀嘀咕咕地,把心里话不自觉的说出了口,拐角时一个深色人影突然窜到了她眼前,笑吟吟地注视着她,低醇的声音响在耳边,“小姐找我?”

沈清棠可以说是被惊吓得不轻,心脏狂跳不止,倒抽了一口冷气,假装用生气的口吻道:“你去干嘛了?”

谢玖依然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手里还把玩着根狗尾巴草,好似没有意识到对方就在生气的边缘,“做好人好事了。”

听到这样的说辞,就像现代人的迟到理由是扶老奶奶过马路一样。沈清棠交叉双手,就坐在廊椅上幽幽地看着他。

谢玖看小姐没说话,“小姐不信?”

“谁说我不信?”沈清棠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又想到自己“生死不明”的时候,面前这人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走了,顿时有些生气,闷闷地说:“阿九,你是我的跑堂。”

谢玖没有反驳,只是挨着她坐了下来,面具下的眼睛带着不易察觉的柔软,淡淡“嗯”了一声。

沈清棠听这语气更是来气,起身转头就走,“今天别在我面前晃悠了。”

谢玖看着沈清棠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低下头又笑的更深了。

*

竹屋里。

阿海听着阿河说着今天将军的吩咐,越听越觉得不可置信,“这么做真的是将军要求的?”

阿河也很疑惑,将军居然找他要自己给高刺史家些苦头,他只好看着高刺史上了马车,使用了些手段让马儿受惊,没想到那高刺史那么虚,差点就从马车上摔空了出去。

接着又很快传来刺史府邸着火的消息,没有事情会这么巧合,想来也是将军的手笔。

阿晏人小鬼大,“将军是不是为了给那个沈家小姐报仇?”

阿海和阿河不明所以,他们比将军都大,但身边从来没有过一个女子,对于男女之事更是一窍不通。

阿晏来了兴趣,继续道:“你们想想啊,之前新开的织坊半价就和沈家合作了,虽然将军解释说是为了让沈家小姐更专注于刺绣。这一次还行,连接两次的话,将军不会...”阿晏的话点到为止,这么说傻子都应该清楚了吧。

阿河若有所思:“你是说?...”

阿海急忙道:“这怎么可以!布庄之女怎么配得上我们将军!”

阿晏赶紧按着阿海道身子,就怕他一时冲动跑去询问将军,“我只是猜测说说而已,你们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啊。”

被环抱着的阿海一个拳头就敲向桌子,桌子立马被砸出个大洞。

三人围坐在四人方桌,各有各的想法。

阿河沉思良久,正色道:“如果是真的,那得从沈家小姐下手。”

阿晏皱起眉,将军喜欢沈家小姐也和她无甚大关系,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阿海也就更不懂,他的脑子里面也只会浮现出一种想法,“若是沈家小姐死了,我们还怎么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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