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我没教养,她有教养啊,临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算我在睡觉,留个纸条也行吧!”孟知意刚躺下,想到这里又气得从床上坐起来。
“真是的,吃我的,穿我的,临走知道给陈阿婆留一万多块钱,到我这儿就一毛不拔!白瞎我一套新内衣!那可是我亲手设计亲自做的,限量款!还有那个座机电话,不都坏了吗,怎么就突然又能打电话了。”
一个电话,南曦就喊了一艘船进岛接自己,是挺有钱。既然那么有钱,那她把这两天的饭费住宿费还有衣服的钱给付了啊!
结果还不是趁自己喝醉睡着,坐船跑了。
骗子就是骗子,她心虚啊!
“别以为帮我要回了画,你就不是骗子了。说不定你跟那个人渣冯琪是一伙的,就是他介绍你上岛的!不然他凭啥把画给你!”
孟知意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通冯琪还画的原因。
也只有南曦跟他是一伙,他们怕她报警把南曦抓了,南曦再把冯琪供出来一网打尽,所以才把画给了自己。还有给陈阿婆的钱,估计也是想息事宁人。
这么想逻辑就通了。
孟知意有个习惯,心烦或者高兴的时候就想嗑瓜子。
“就奇了怪了,她又怎么知道瓜子藏哪里了。”白天被老易掏了两包瓜子去,但她记得还有几包。
“还得是我啊,狡兔三窟,瓜子,我来喽!”她往书桌下面摸,果然摸到了瓜子。
“山核桃味的,我喜欢!”她兴冲冲的扯开封口的自封条,一股油味扑鼻而来。
“怎么有纸条。”她把里面的纸条打开一瞧,上面写着:过期了。猪都不吃。
她拿吃一颗瓜子尝了尝,果然都变味了。
她又跑到了客厅,从沙发后面掏出来一包瓜子,里面也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没过期,但受潮变质了。猪会吃?
她不信邪。前面老卫生所的房间里,她还放了一包呢。
随便披了件外套,便往前面去。
那包瓜子就藏在放着那部本该坏掉的红色座机的柜子里。
打开一看,里面也有张纸条,“这包瓜子都霉了,猪是真不吃!”
“欺人太甚。骂谁猪呢!呸,什么素质!”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都是南曦写的。
孟知意气得把瓜子往柜顶上一拍,蹭到了那部红色话机,一张白色的纸从话机底下漏出来一角。
孟知意把纸抽来,只见上面写着,“猜着你这会儿肯定是在骂我,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瓜子藏在哪里?请看你手机里的视频。还有这部座机没坏,只是插线接头松了,笨猪。ps:猜你就会找后账,故录视频为证。”
“你才笨猪!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你,不然不光骂,我还打呢!”孟知意骂骂咧咧,还是打开了自己手机的视频文件……
看完了视频,她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她哪知道自己醉酒后啥也往外抖,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人家也就算了,怎么还跟人说自己是猪呢。
“我为什么会告诉一个骗子,我小时候被坏蛋猥亵的事啊,我这么没防备心的吗。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孟知意后悔不已,但也暗暗庆幸,得亏对方没手机,是拿自己手机录的。
“删掉!赶紧删掉!太丢人了!”
孟知意关了门,往回走,短短的一段路她老觉得有什么玩意跟着自己。
她打开了手机的照明,猛地转身,大喊,“谁!”
手机在半空快速晃着,没人。
“是错觉啊,吓死我了,还以为被坏人尾随了。”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刚准备松口气,突然裤脚被什么缠住了。
动了,它动了。孟知意的慌得心都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啊,什么鬼东西!”孟知意用力甩腿,发疯一样往家跑。
喵呜~身后的猫叫声更添恐怖。
猫叫?孟知意停下来,试探着喊,“富贵儿?”
喵呜~
“原来是你啊,你差点吓死姐姐,怎么跑出来了。”孟知意返回去,用手机照了照,果然是富贵儿。
她把富贵儿抱起来,正准备回家,富贵儿却从她怀里跳出来,往外跑,还不时回头叫两声。就好像喊孟知意跟上。
“别跑!”孟知意追了出去,路过老易家时,看到她家的灯还亮着。
喵呜~富贵又催孟知意跟上。
最后一人一猫,在那个塌掉的破旧窝棚前停下。
旁边的路灯冷冷地照着这里。
孟知意当然认识这里,上次富贵儿跑丢也是在这儿,还顺便捡了个南曦回去。
“走啦。”孟知意上前去抱富贵儿,富贵儿却不停地围着一堆废墟转,叫声也越来越大。
难道是下面有什么?
要不扒开废墟看看。十几分钟后,孟知意正在忙碌的双手突然停下。
废墟泥污里露出一条白色的尾巴。
孟知意心咯噔一沉,已经猜出来了。
等她把整只狗从里面刨出来,彻底死心了。
是air。
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会在这里捡到air的项圈。
因为air在这里,所以富贵儿才几次三番的往这边跑啊。
孟知意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老易,air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二丫是老易的先生从岛外带回来的。老两口养了好几年,老先生去世后,是二丫陪着老易每日吃饭,跑步,休息。
“小孟。”一道手电筒的白光掠过,孟知意下意识的扒拉些泥土把狗埋上。
“老易,你还没睡啊。”孟知明天意赶紧抱起富贵儿,站到刚刨的坑前,挡住老易的视线。
“哦,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你明天回城带着。”老易往这边走着,“刚才看到你着急忙慌地往这儿跑,身上这么脏,怎么了?”
孟知意上前,故作镇定,笑着说,“富贵儿淘气,大晚上的跑出来了,我怕它丢了,这大晚上的没看清路,这不刚下了雨,掉小泥坑里了,走了老易。”
好在老易没有起疑,回家的路上,还一直念叨着孟知意,“年纪也不小了,不说一定要结婚吧,好歹先也找个伴。”
“行,知道了。”孟知意敷衍的应付,她想着二丫的事,开口道,“老易,要不咱们还不是不找了吧。”
“不找什么?”老易疑惑。
孟知意决定撒谎,“不找二丫了。你想啊,它都丢了这么多天了,肯定已经出岛了。还能上哪儿找。我知道你疼爱二丫,但它已经被偷走了。你想啊,二丫也不是什么特别贵的名犬,长得也不大,更没几两肉,偷得人肯定不是为了吃肉,就是喜欢它,所以偷了就偷了吧。说不定它现在新家待的挺好呢。”
“你啊先把自己管好,快回去睡吧,别耽误明天的船。”
第二天,在海上颠簸了几个小时后,孟知意拖着大包小包终于上岸了。
打了出租车回家的路上,她望着外面热闹繁华的城市,顿觉陌生。虽然也没离开几天,但总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
身在其中,却又好像被整个城市排挤。
孤独,缺乏信任和安全。
她拎着行李慢慢上了楼,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拿错钥匙了?”她拎起钥匙看了看,没错啊。
又尝试了一会儿,确实打不开。
“喂,房东大哥,我是御景花园的租户小孟,您那边有备用钥匙吗?”
孟知意还以为是自己的钥匙不好用,“什么?您把锁芯换了?房子你租出去了。可我还在住着啊,还半个月才到期。”
孟知意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房东直接撂了电话。
“故意的吧。”孟知意打过去,又被挂断。
孟知意想了想,直接叫了开锁。
谁知当天晚上,房东便带着人来撵。
孟知意看着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被扔出去,只能报警。
姚琛今天又面试了几个助理,他都不满意,那南曦那一关更难过。他开车从外面回来,刚进小区,就被看热闹的人流堵住。
“请问,前面怎么回事?”姚琛抓了个路人问。
“租客和房东打起来了,打得不可开交,都报警了。”
姚琛对这些不感兴趣,他问了问还有没有其他路去车库,就准备离开。
就在他关上车门的瞬间,一个大老粗的爷们被警察从楼门口带出来,他还不服气地喊,“我的房子,我说不租就不租!”
警察同志都无语了,“大哥,有合同的,人家房租还没到期呢。要懂法的,好吧。”
“我是跟恒致签的合同,当员工宿舍的,她现在都不是恒致员工了,她凭什么还住在这里。”
房东还嘴硬。孟知意也跟着下了楼,她听到房东这样说,立马反驳,“凭房租是我交的!凭交房租的行为发生在我不是恒致员工之前。你要我退房那你先把房租和押金退给我!又不退钱又想我退房,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猪八戒插花又擦粉,你想得倒挺美!”
“姑娘,少说两句吧,走,先做个笔录。你们是不是都动手了。”警察让看热闹的人都散开。
孟知意撇清道, “我没动手!楼道里有监控,可以查。我不像他们那么不懂法。他们踹门进来后,我就跑出来报警了。邻居们都看到了。我一下都没碰他们。”
孟知意心里在想,她又不傻,四个大老爷们大晚上冲进来,那是她能硬扛的吗,先跑出来,保命第一。
听到了恒致的字眼,姚琛下车,决定观望一会儿。
他往人群里一站,才发现楼门口还蹲着三个高矮胖瘦的男人。
“他们三个是干嘛的?”姚琛跟旁边的人打听。
“房东找的打手呗,四个大老爷们欺负一小姑娘,丢脸丢到南漓江了。这要是我家姑娘被人这么欺负,我得去剁了他们。”路人一脸鄙视。
房东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对着人群就开始喊,“这娘们可不是个好玩意,她是被恒致开除的!偷了客户的贵重物品,还想当小三上位,都上行业黑名单了,这么个玩意住这里,大家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