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出来作证的男子更是激动,他是自由佣兵,平日里是自己和同伴一起进山脉,偶尔有零散任务也会接一些。
这样一来,他对疗伤丹药的寻求量也很大,之前在灵丹阁买,倒要掏空大半积蓄,自从上次买了赫连清凝卖的丹药,就一直心心念念着。
结果赫连清凝没卖几日便失去了踪影,有传言说她是因为得罪了边盛平,被暗中杀害了。
这样的事情大家也只敢私底下说一说,偶尔感叹几句,果然这样的好日子过不了多久。
没想到几个月后赫连清凝又回来了,还打下了血狼团,改为了平安富贵团,还在这儿卖丹药,价格也并没有上涨。
赫连清凝的丹药物美价廉,男子自然不愿意被人破坏了她的生意,因此才会大胆的出来作证。
而赫连清凝这些话,更是让男子有了信心,不管如何,只要以后还能来这儿买丹药就好。
这会儿没什么人注意他,他就疯狂给自己的同伴使眼色,让他一起站出来。
秋云锡看众人面带犹豫,心里明白了几分,沉声道:“我是锦兰城灵丹阁的秋长老,各位放心,若是边盛平真有随意增加丹药价格,欺压大众的行为,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绝不姑息。”
秋云锡身上还别着灵丹阁的徽章,大家虽然看不太明白,但也隐隐约约知道,有这样徽章的,都是厉害人物。
男子的同伴方才没能拦住人,知道这一次已经得罪边盛平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前一步,拿出了乾坤袋里的玉瓶,道:“我这也是在灵丹阁买的,二十金币一瓶,还比不上这儿十金币的东西。”
受到两人影响,越来越多的人拿出了在灵丹阁买的玉瓶,里面基本上都是那样的疗伤药膏,也有一些是成形的丹药,那价格就更是昂贵了。
还有些丹药铺子的老板也出来哭诉,说边盛平硬逼着他们提高价格,要不然就使出各种手段,让他们开不下去,而价钱一旦提高,他们的口碑比不上灵丹阁,客人少了许多,完全是不给活路。
秋云锡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完全没想到这自己管辖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情。
若是一个两个这么说,那实情还有待商榷,但这里少说也有一两百人,还有些人听到消息赶过来,不可能这么多人都被收买了。
灵丹阁为了掩盖自己的恶行,卖东西的时候都不会给凭证,众人也无法证明自己的丹药确实是这些价钱,但拿着药膏,也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灵丹阁好歹也是个大宗门,不止在烈阳帝国有分部,南域好几个国家都有他们的存在,最是注重声誉。像这样不成形的丹药,是根本不会拿出来买的。
既然这样,边盛平利用灵丹阁谋取暴利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秋云锡瞥了边盛平的师父一眼,这人这会儿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只是受了挺重的伤,一张脸苍白如纸,时不时咳嗽一声。
此时他微微闭着眼,在心里把边盛平骂了个百八十遍。
他也是前几日才知道自己徒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是违反宗门规矩的,一旦被发现,宗规之下,不死也要脱层皮。
只是边盛平拿出了大笔分成给他,希望他能来解决赫连清凝,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被金钱诱惑住了,赶了过来。
只是遇到了宗政陌云这样的妖孽也就算了,偏偏还被秋云锡逮了个正着,东窗事发,还要把自己也牵连进去了。
秋云锡和他虽然同为长老,但秋云锡在宗门的地位要更高一些,虽然如今他到了烈阳圣城的分部,但还是比不过秋云锡。
若是秋云锡一纸诉状,把他告到宗主面前,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偏偏他也没拿到边盛平说的那些钱,想想都觉得是亏大发了。
秋云锡淡淡道:“这是邴长老的弟子,如今做下这等事情邴长老,说句话吧。”
邴长老在心里大骂边盛平,面上却是严肃端正的,道:“这事我确实毫不知情,也不会参与其中。只是这毕竟是我的徒弟,是我管教不当,我甘愿领罚。”
边盛平在这些人此起彼伏拿出玉瓶的时候,脸色就已经雪白一片了,他实在没料到这些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秋云锡肯定是起了疑心了。
只要秋云锡派人去灵丹阁彻查一番,他这些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还会是证据确凿。
他本来还指望着师父能替他求求情,在宗门里把他捞出来。
没想到邴长老不但不帮自己,还这么把自己给推了出去。
秋云锡摇了摇头,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谈不上领不领罚的,今日邴长老过来,是要做什么?”
邴长老苦笑道:“是我这徒弟传信于我,我以为他被人对付有所麻烦,才赶来相助。若是我知道是我这孽障徒弟挑事,必定不会过来的。”
边盛平再也忍不住,他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别人好过。
边盛平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师徒情分了,怒道:“师父,你拿了我那么多金币,这会儿就要过河拆桥了吗?难道说你要说这里的事情,你全都不知道?”
边盛平脸色都狰狞起来,恶狠狠道:“师父,你拿着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邴长老连忙否认,道:“胡说八道,那分明是你请我出山对付这位姑娘给的孝敬钱,跟卖丹药有什么关系。边盛平啊,你要是做了这样的事情,就老老实实承认了,有师父给你求求情,也不至于太糟,别做傻事了,知道吗?”
这便是威胁了,若是把邴长老也拉下水,可就没有人帮边盛平活动了。
秋云锡看了他们一眼,也没斥责他们,边盛平说出这样的话,就跟直接承认也没什么区别了。
秋云锡转身跟大家道:“这次是我管理不当,没有及时发现,方才会出了这样的事情,给整个灵丹阁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