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里,邱长寿刚脱了衣服准备睡觉时,就见房间里突然飘起一阵浓浓的迷烟,他和旁边的柳欲巯相继对视一眼后,柳欲巯便悄悄打开窗户闪身离去。
迷烟滚滚,邱长寿撑着身体坐在床边,属实有些晕了。
门外人见迷烟差不多了,踏着猫步轻悄的打开房门,往床上躺着的人走去,临近床边时他才伸手从腰间扒出匕首,往床上刺去。
邱长寿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在他刺去的瞬间立马翻了个身,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抬手一挥,麻绳顺着他的袖口飞出,将倒地之人捆起。
他拍拍手,微微一笑:“完工。”
“你为何没有中迷烟?”被绑成粽子的那人不可置信的问,他放的那迷烟可是能一下子迷倒三头牛的量。
邱长寿不紧不慢的从床边站起,无奈一笑:“也许我……”
那熟悉的眩晕感再次席卷而来,他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一股腥甜涌入他的喉咙,他忍住胸口的灼烧,将血咽入腹中,又抬手用袖口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血迹。
“豁?原来你还真的命不久矣啊。”坐在地上的人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哎呀,不就是吐两口血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血多,吐一吐不行?”邱长寿白了他一眼。
就在二人聊天时,之前出去的柳欲巯已带着司令天,司凝云,阿兰三人闯了进来。
“姐夫?”司令天偷着微弱的烛光认出了眼前被绑之人,惊呼一声。
“司大人,令姐的死我已查清,并非什么河神之怒,而是有人故意杀之。”
柳欲巯刚进屋时,就发现了瘫坐在地上的邱长寿,他一把将他抱起放到床上,低声问了句:“没事吗?”
“无事。”他摇摇头。
邱长寿望向一旁的司令天,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若我推测的不错,令姐是被司公子,和阿兰姑娘一同杀死的。”
“司云仟入赘我家这么多年,若真想杀她,没理由等到这个时候。”开口的是司令天。
邱长寿打了个哈欠,露出了一个微笑,不紧不慢的道:“是没理由,但她撞见了司公子和阿兰姑娘在厨房偷会,因此,她不得不死。”
“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不由一惊,而这反应最大的就数司公子。
邱长寿看了眼柳欲巯,柳欲巯懂他的意思,缓缓开口:“七月十九日那天,也就是阿兰姑娘为他熬药那天,我亲眼见到司云仟和阿兰躲在墙角说话,且阿兰还把一张纸条交给了他。”
“最开始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凶手在勒死她后又要在她的颞颥(俗称太阳穴)还要再刺上一根细银针?颞颥及其脆弱,施针也虚得谨慎,稍不注意就会致死,据我所知,这细银针的来处是阿兰姑娘的四十二银针吧。“邱长寿望向阿兰,面上虽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可目光却有些冷。
“邱公子,世上用细银针的医师多了去了。”阿兰道。
“是。”邱长寿垂眸,从腰间拿出之前的那根断掉的细银针:“但我先前可瞧见了阿兰姑娘那根针是断掉的,且你手上也有伤。”
阿兰闻言,将受伤的手捏了捏。
“司二小姐的尸体我查过,她指甲内有残留血迹,说明死前抓伤过凶手,阿兰手上遮挡的伤想必就是抓痕吧。”
司令天皱眉,他走到阿兰面前拉出她的左手,果然,三道深浅不一的抓痕瞬间显现。
“真的,是你?”他不可置信的低声呢喃了一句。
“好,说的好,那么我且请问邱半仙,我们二人,是如何做到将她杀害,又将其伪装成河神之怒的呢?”司云仟听着他的分析,勾唇一笑。
“这个啊,挺简单。”邱长寿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当日你发现她后,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偷偷溜到了她的身后,借用麻绳上的活结,以及上方的树枝,将她吊死,为了藏尸,你们将她拖到了一旁鲜少有人来的小树林埋尸,却没想到她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真的死,阿兰发现她还活着,毫不犹豫用细银针刺死,但细银针却因她死前挣扎,而断了半截。”
“七月天气逐渐炎热,尸体埋在这里不久就会被人发现,她死后两天就是河灯节,你们便想通过河神之怒的传说来掩盖。”
“你伪装的很好。”邱长寿道:“司云仟原名李云仟,虽武功不高,但却是个左撇子,他表面上虽用右手,但左手用剑是他改不了的,刚刚你刺我时用的是右手,能在府中呆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想来早在入赘前他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