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罗一铭是第一个发现虞知月发簪不一样的人,他虽然想问,可这么多镜头拍着,他又不能是去问的那个人。
正想着,就听到姚溪的声音响起:“知月,你的簪子怎么和昨天不一样了?”
是女孩子们说小话的声音,罗一铭走近了一步,听见虞知月道:“噢,我和阿槐换了个。”
裴槐?
罗一铭去看虞知月身边那道瘦高的人影,心底那丝不对劲的感觉又上来了,但他无暇去分析裴槐的动机,他此刻最大的威胁来自于另一个人——顾淮。
新晋金狮奖影帝。
他经纪人给他的消息说,是虞知月的前男友,但他瞧着却不像。
两人熟稔的没有丝毫隔阂的模样,哪里像前男友。
罗一铭看出来的,裴槐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也是他对顾淮心起戒备的原因。
都是男人,他看得出顾淮对虞知月的好感,而且虞知月和他说,他们俩是多年好友,裴槐相信虞知月把顾淮当朋友,但顾淮真的只把虞知月当朋友吗?
就这一上午,不动声色地讨了虞知月多少好去!
又是给买麻辣口味的小吃,又是体贴送水的。
下午做一些节目组安排的男女组队做互动游戏时也总是像只孔雀一样有意无意地展示自己,可偏生虞知月对这些手段一点都看不出来,还和顾淮击掌说运气真好!
裴槐心里头咕噜咕噜酸的冒泡泡。
系统开解他:【宿主,你再忍忍,还有半个月,好感度就能转化完了,你自可以向虞知月坦白你的真实性别了。】
坦白他的真实性别?
裴槐想到这,心里头却没有半点高兴,知知如今拿她当好姐妹看,真的能接受他男子的身份吗?
他猜测着虞知月知道他真实性别后的神情,会惊讶,会震惊,说不准还会厌恶他的欺瞒,他完全想象不出来虞知月高兴的脸。
心头陡然涌上一丝惧意。
万一知知不喜他的男子身份,他要如何自处?
感知到裴槐的不安,系统给他出主意:【你只需要像现在这样,对虞知月好,好的让她离不开你不就行了吗!】
裴槐眼睫微颤,目前,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晚上,为了感受古镇的风土人情,节目组安排了当地特色的艺术演出,一个个穿着民族服饰的人鱼贯而出,唱歌跳舞。气氛非常热闹,在兴头上的大家纷纷上前去学习民族舞蹈,唱跳结束后还有嘉宾的个人表演,童海客串主持人,姚溪和秦锴合唱了一首歌,宋薇容上去跳了团舞……
热热闹闹的节目搞完,也到晚餐的时间了,节目组很大方的安排了丰盛的美味佳肴。
用节目组的话来说就是,金狮奖两个得主都在这,要是不搞好点,还不得被粉丝生吞了。
一张大圆桌,八人围坐在一起,导演组一一向大家介绍当地的特色菜系,还上了一壶本地特产的米酒,酒精度数低,米酒特有的芬香扑鼻。
倒酒的时候,裴槐婉拒了,一是他自知酒量不好,二是他杯子里刚好倒了赞助商的饮料。
大家举杯相碰,大快朵颐。
裴槐在吃饭的间隙注意到虞知月似乎很喜欢这种米酒,虞知月吃到喜欢的食物时,眉眼会特别愉悦,想到这,裴槐有点想尝试一下这个米酒的味道了,他想自己学着酿出来。
秘籍上写得清楚,要向捕获女子的心,首先得抓住她的胃。
“你要试一下吗?”虞知月瞥见身旁的裴槐一直盯着自己的酒杯发呆,便举起来递到她唇边问她。
裴槐看着唇边的酒杯,先是一愣,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下意识低头小抿了一口。
等米酒特有的醇香弥漫在口腔时,他也蓦地一下反应过来了——
他和虞知月共用了一个酒杯!
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如此亲密的事情!
可周围似乎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奇怪……是了,他现在是女子的身份……所以作出这般亲密的举动,没有人觉得奇怪。
“好喝吗?喜欢吗?”虞知月偏向她,低声问道。
“好喝。”裴槐脸颊飘红,喜欢。
有一就有二,也许是酒壮怂人胆,裴槐看着虞知月的酒杯,小小声地问虞知月:“我可以再喝一点吗?”
“当然可以啦,想喝你就自己拿。”虞知月有时候和其他熟悉的女生也会这样一起喝一个什么或者一起吃一个什么,所以对这种举动并不觉得奇怪。
裴槐伸手拿起酒杯,又小小地抿了一口,一想到自己手中是虞知月的酒杯,他的脸就止不住发烫……
等虞知月再看过来时,她的酒杯已经空了,她有些诧异地去看裴槐,却见她脸颊红红,眸光湿润,疑心她是不是醉了,便开口试探道:“阿槐,吃饱了吗?”
裴槐上下点点头,“吃饱了。”
好像没醉。
虞知月刚下了个定论,便被其他人转移了注意力,正和顾淮说话,就感觉到有人牵住了她的手,她侧头去看,是裴槐。
裴槐刚把她的左手握住,见她看过来,便直直地望着她道:“知知,和我说话好不好?”
醉了?
虞知月又有些迟疑。
没等到虞知月的回答,裴槐咬住下唇,眉眼尽显委屈,“知知不想和我说话吗?”
虞知月这下确定人是真的醉了,也乐得哄她:“没有,和你说话,想说什么?”
两人只是小声在说话,却不知,早已成了其他人眼中的焦点。
罗一铭皱眉去看裴槐,顾淮则是在看虞知月,而姚溪无声尖叫,果然是撒娇女人最好命!
“小槐是不是喝多了?咱们吃的差不多了,要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童海提议。
大家都没反对,纷纷起身回住所。
裴槐虽然吃醉了酒,但酒品很好,虞知月牵着他的手往哪走他就乖乖跟着虞知月走,直到两人回到房间。
虞知月扶着她在房间椅子上坐下,“阿槐,你在这坐一下,我去给你弄点水卸完妆就睡觉。”
谁料一路都乖乖的阿槐这会儿却抓住虞知月的手腕道:“我来。”怎么可以让知知照顾我呢!裴槐潜意识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可刚站起来,他就眼前犯晕,又坐了回去,虞知月瞧着她的模样,扑哧一下笑出来,没想到阿槐喝醉之后这么可爱。
她拍拍裴槐的肩膀,“你好好坐着,不许动。”
说完,虞知月就去了浴室,拿着热水毛巾和卸妆湿巾出来时,看见裴槐双膝并拢,在椅子上坐得笔直板正。
看到虞知月一出现,视线就黏在虞知月身上。
像小狗看到肉骨头一样。虞知月被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逗笑了。
已经是深夜,房间里的摄像机器都被关闭了,房间里只有虞知月和裴槐两个人。
当卸妆湿巾擦上脸的时候,裴槐望着虞知月,呆呆道:“凉。”
“一小会儿就不凉了,你的脸好烫啊……怪不得你说凉呢!”虞知月用卸妆湿巾擦完之后,惊奇地发现裴槐好像没打底,她仔细去看了眼裴槐的脸颊,还真的没打底……皮肤竟然这么好吗,同为女生的虞知月有点羡慕了。
卸妆湿巾给裴槐一点点把整张脸擦过之后,才发现裴槐只描了眉毛,画了眼影和口红……
卸了妆的裴槐面容少了分柔婉,多了分清隽,因醉酒脸颊酡红,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看着她,眸底波光流转,本清隽白净的脸庞竟带了几分勾人的妩媚。
虞知月呼吸一滞,手掌托着她的脸一时看愣了神。
似乎觉得手掌很舒服,裴槐的脸在她掌心蹭了蹭,凝脂般的触感让虞知月心尖一麻,心神回笼,对裴槐低声道:“阿槐,去睡觉了。”
裴槐听言,有些迟钝地歪了一下头,想到什么一般道:“还没换寝衣。”
“寝衣?”这两个字在虞知月舌尖滚了两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睡衣,“你的寝衣放在哪里了?”
裴槐看着虞知月,似乎在思考,好半天也没见她说出来,虞知月忍俊不禁,她目光在四下一扫,看到了床头柜上叠放整齐的衣物,认出来是裴槐的寝衣。
她的指尖在裴槐脸颊上轻轻摩挲了几下,肌肤的手感让人流连:“我去给你拿寝衣。”
说罢,她松开裴槐往床头柜走去,刚拿上裴槐寝衣,她就被人从背后抱住,随后颈脖处贴上温热的鼻息。
裴槐从后面把她抱住了。
“知知,你要去哪……”裴槐把脸埋在虞知月颈脖里,含糊不清地问。
“不去哪,给你拿寝衣。”虞知月在裴槐的怀抱里转过身,把衣服递给她。
喝醉酒的阿槐好像更黏人了。
裴槐被虞知月重新带到椅子上坐下,他听到虞知月对他说换寝衣,要睡觉了。
换寝衣?
对,睡觉要换寝衣。
裴槐慢吞吞地解开自己的衣带,他的脑子在打架,一面记着要换寝衣一面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他想不起来了。
他觉得脑子运转得很慢很慢,可是知知却一直很温柔地陪着他,想抱着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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