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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小区里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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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北用手机边录制雪景,边踏着雪慢慢在楼前寻找,他感觉刚才的声音就来自于附近,走近二单元门口时,他发现一辆盖着雨披的电动车上,因为积雪太厚,上边的雪正一块块从雨披上滑落下来,原来刚才发出的声音是这样来的。

谢北回转身,又来到自家住的三单元门口,看到门前停放的车辆上,车顶往下一半都被白雪覆盖了,包括他自己的车也一样,“看来明天上班车是开不了了,如果坐地铁的话,走路过去大概近二十分钟,然后需要坐五站……”,谢北脑子里飞快思索着明天去学校的时间和路线安排。

他手上没戴手套,身上也是胡乱穿了件衣服,此刻举着手机站在雪花纷飞的室外,呆了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感觉到手冻的有些麻木了,身上也越发觉得冷,于是他准备收起手机回家去。

这时,突然又是“扑通”一声闷响,听声音来源好像还在二单元附近,谢北心想着“这雪下的真是太大了,也不知道哪辆电动车上的积雪又掉下来一大块…”,他没有再去查看,转身上楼去了。

早上六点半,谢北在手机的闹钟声醒来,昨夜他把闹钟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因为想着雪大路滑,从他家步行到地铁口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时间,所以就打算提前出发。

这会儿,他习惯性拿起手机摁停闹钟发出的声音,随即翻看了一眼屏幕,顿时有些迷糊的双眼骤然睁大,随即从心底升起一种幸福感,然后蒙上被子又安安稳稳的睡去了。

之所以让谢北幸福感上升的原因,是学校工作群里发来的一则消息:“关于极端恶劣天气条件下临时停课的通知,由于郑洛市暴雪黄色预警信号升级为暴雪橙色预警信号,故辖区内所有初中、小学和幼儿园学生停课一天,各班班主任要及时通知到位……”

于是,在这个雪后寒冷的冬日早上,孩子们可以在被窝里美美睡个懒觉了,家长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天早上,谢家父母住的这栋楼里人们普遍起床都晚,即便上班的人由于天气原因出门也比平时要晚,有的单位还直接放假不用上班,那就更是鲜有人出门了。

谢北第一次是被闹钟叫醒的,第二次则是被谢母叫醒的,是让他起床吃早饭后去上班,谢北躺在床上眼都没睁说了句“妈,今天学校停课不上班,别再叫我了,我要睡觉”,第三次他是被警笛声惊醒的,是警车和急救车夹杂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他躺在床上睁眼细听,感觉警笛声就在自家楼下,还伴随着不太清晰的说话声。

谢北好奇一大早楼下怎么就如此热闹,索性他披衣下床,撩起窗帘一角,透过窗玻璃往楼下看去,外边雪已经停了,白茫茫一片,只见二单元门口围着一堆人,路上一前一后,停着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几个警察和医护人员正从各自车上下来,警笛声是不再响了,但两辆车上的警示灯依然在不停闪烁。

他放下窗帘,走出卧室,看到父母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择菜,谢母看到谢北从房间里出来后,说道:“你怎么起床了?我们可没叫你啊。”

“妈,咱家楼下发生什么事了?我刚从窗户看见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二单元门口还站了一堆人。”

“还真是警笛声啊,刚才我也好像听到了,我跟你爸说,他还说是我听错了。”

“我是真没听见,看来我的听力是越来越不行了。”谢父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

“我下楼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谢母站起身,拿起衣帽架上挂的一件棉外套,一边穿一边往门口走去。

“哎…妈,您就别下去了,这楼下又冷路又滑,别再摔着了,这样,我费力去替您看个热闹,然后再汇报给您听,行吧?”谢北慌忙拦住准备出门的谢母,用像哄小孩的语气说道。

谢母嗔怪的瞪了儿子一眼,道:“不让我去,你要去,我看是你想去看热闹。”

“行…行,是我想去看热闹。”谢北笑着迁就母亲道。

他一溜烟跑回卧室,换好衣服,开门下楼。

这栋楼总共四个单元,谢北父母住的是三单元,谢北到楼下时,看到他们单元里住着的几个邻居正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看到谢北,几个人冲他打了个招呼,随后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人恐怕是不行了”

“肯定没救了,都冻僵了。”

“这也不知道是啥时候掉下来的?发现得太晚了。”

“……”

谢北忍不住上前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三楼孙叔道:“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五楼王哥说:“别去看了,怪惨的,是二单元有人坠楼了。”

闻听此话,谢北心里顿时一惊,他突然想起自己昨夜在楼下听到的奇怪声音,于是他紧走几步来到二单元门口。

此刻,二单元东侧墙角处的皑皑雪地上,赫然躺着个半裸上身的男人,不远处两个年轻警察正在拉警戒线,并劝说围观人群往后退一些。

医护人员正围着地上的男人做着各种急救,一个老警察立在旁边看着这一切。

稍后,负责急救的医生跟老警察低语了几句,便和护士带着检查仪器走出警戒线,往救护车走去,随后老警察蹲下身在周围仔细查看一番,又抬头望了望楼上。

这时,小区的物业经理带着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匆匆赶了过来,看到老警察后他高声招呼道:“安警官,不好意思啊,我也是刚刚知道,来晚了,来晚了。”

被称做安警官的正是燕儿街派出所民警安国有,苏雪飞实习时跟着的安老师,曾经在市刑侦队工作的老侦探。

“老卢来了,没事,不晚,我们也是刚到,路上有积雪不好走。”安国有边说边来到警戒线外,“让刚才报警的群众过来一下,我问问情况。”安国有又道。

“是哪位报的警?来一下。”老卢对着围观人群喊了一嗓子。

“我,是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

“好,麻烦您稍等,我安排一下咱俩再聊。”安国有转身对旁边的年轻警察说:“打电话让殡仪馆来车,把人先拉走,再跟市局刑侦队打电话说一下情况,让他们派人过来一趟,还有现场照片都拍了吗?”

“照片都拍了,安老师,那我现在去办其他两件事。”

“嗯,去吧。”安排好一切,安国有来到报案人跟前,态度温和地问道:“老先生贵姓啊?怎么称呼您?”

老者恭谦的答道:“不敢,我姓乔,叫我老乔就行。”

“好,老乔,那你就把发现时的情况大致描述一下吧。”

“我住在这个单元的二楼,昨晚雪下了一夜,我就寻思着外边积雪肯定很厚,我在家里也无事,就想着下楼把门口积雪清扫清扫,刚到楼下就看见一楼邻居正在打扫积雪,我就和他一起边聊天边清理,清扫出来的雪太多堆到门口两侧也不方便,我俩就商量着把积雪往墙角处堆一些。

“我们俩把雪铲到塑料桶里,然后我就提桶往东侧墙走去,没走几步我就看到,停放在东墙根的一辆轿车旁边躺着个人,当时我吓得桶都扔了,后来想着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就又壮胆往前走了两步,再看,没错就是一个人,这时我们一楼的邻居听到响声,以为是我滑倒了,便走过来查看,当他抬头看到面前景象时,也被直接吓到腿软,我扶着他赶紧回到楼道里,拿出身上手机先报了110,又打了120,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老乔讲述的时候,安国有没插一言,一直耐心听着,这时他说道:“你出来扫雪大概是几点?”

“应该是8:30,我当时在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顺便扫了一眼时间。”

“刚才我听围观的几个人说,此人就住在你们单元的三楼西户。”

“是,刚开始我没敢仔细看,后来围观的人多了,我就靠近又看了看,发现就是住在三楼的住户。”

“那他们家的其他人呢?”

“他家平时就他自己住,以前听他说媳妇带着孩子在天津上学,只有节假日才回来…”

他俩正说着话,一名年轻警察跑过来道:“安老师,市局刑侦队的人来了。”

“在哪儿呢?”安国有抬眼问道。

“在这儿呢,安老师。”一个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

安国有回转身,就看到苏雪飞穿着一身警服,正笑意盈盈站在他身后,旁边还跟着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警察。

“哎呀,他们怎么把你给派来了?”

“安老师这是验不上我吗?”

“我带出来的徒弟骄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验不上,欢迎小苏回家,对了,上次你来所里找我,我刚好家里有事请假了,你工作也忙以后也别总花时间来看望我,等过两年我退休了你再来看望也不迟。”

“师姐,你们认识啊?”旁边的年轻警察问道。

“哦,吉喆,忘了跟你介绍了,这就是安国有安老师。”

“啊,您就是安老师啊,我在市局总听他们说起您,说您破获了很多大案,今天我可太荣幸了,能和您一起办案。”吉喆看起来有些小激动。

“我是老安没错,不过没你说得那么好,小苏,你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小伙子。”安国有笑着说道。

“哦,他叫吉喆,是和我同一天进队的,现在我俩是搭档。”苏雪飞向安国有介绍道。

此时,苏雪飞隐隐感到旁边有双眼睛一直看向她,侧头望去,她看见不远处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冲她轻轻颔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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