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你要是非要问我后来断袖和陆云暮有没有关系,我只能说那肯定不可能没有。
但你要问我是不是因为他断袖的,那我只能说肯定不是。
我自己考虑吧,要不然是前世本母胎solo单身狗本身就不太直,要不是齐文裕这个小朋友不太直,我心理被生理影响,后来又有那么一些事一催化,就啪叽了。
总之这些都不重要。有需要的时候,我不是断袖也是断袖,不需要的时候,我是断袖也不是断袖。
薛定谔的断袖,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吧。
仔细说来陆云暮搞的这一出还是给我惹了点麻烦出来:第一个麻烦是宫里忽然传开二皇子好男色。不用想这都知道这种愚蠢的流言肯定是那俩漂亮蠢货传出去的,也就他们会觉得这种桃色新闻放在一个十岁小孩身上没问题,最近跑我院里的两个画得跟妖精似的小太监哪儿来的就更不用问了。我也奇了怪了,这智商怎么当上的皇贵妃啊?
更神奇的是这个谣言居然还传得有模有样的,到后来我那个姓谢的小伴读也目光闪烁犹犹豫豫地和我说话:“殿下,可是好男色?”
……谁嘴那么碎,别祸害孩子成吗?
我组织了半天语言都没想好怎么说,小孩却忽然板起脸一本正经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殿下切莫为这等琐事烦心,成大事者必当不拘小节,谣言止于智者,此事不须过多烦扰。”
……亲,你要是别站得离我那么远,这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我都能想象家大人怎么一句一句地教他说话,然后又千叮咛万嘱咐离二皇子远点。
有意思吗,就问这有意思吗?说好了谣言止于智者,智者在哪儿了?
第二个麻烦就是陆云暮。
我不是说我后悔把这事瞒住了把他留下了吗?其实这事发生后转天我就后悔了。
先不说我被太傅先骂后打,后面还被罚抄《论语》二十遍,我肿着个跟馒头似的右手一个字一个字抄了一个月,还不许人帮忙。更可气的是陆云暮这人真就是蹬鼻子上脸,武也不练了,就坐我旁边看着我呲牙咧嘴地拿着笔往纸上戳,好不容易快抄完一张,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忽然贴在我脖子后头吹了口气:“殿下舍不得我?”
我吓得笔往下重重一戳,嚯,好大一片的墨点子。
尼玛,白抄了!
二十八
让他“滚”这个字,我从十岁说到了二十岁。
我每次都是认真的。
二十九
我认真说没用,听的人不当回事那就还不如放屁有声有色。陆云暮从那之后就没再折腾要出宫,反倒是在我桌子对面给自己辟了个地方坐,三天两头就有鸽子在他椅子上大便,我也懒得理他。其实他要是能这么跟我相安无事那也就够了,本来就是我一时脑抽想让他不痛快,结果人家适应能力极强,现在书房坐得比我都乐呵,一点热闹也看不着,导致我一看见他乐呵就郁闷。尤其是他乐呵自己的也就算了,还老是在我对面笑得极其恶心,我一抬头就能看见,每次都把我恶心得又低头扎进书里。
这人肯定是收了太傅的礼来逼我读书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学习方法真的有作用,还是我在大半年的古文摧残之后终于被唤醒了前世义务教育铸就的背书天赋,这年年底,我终于摘掉了后进生的帽子,和齐文初一起学起了《大学》。
一年的时间从《三字经》都念不熟的傻子到能读四书,甚至因为我有前世诸位学者提炼的中心思想的外挂,理解起文章比齐文初高到不知道哪里去,后面上课基本上就是听夸的。太傅是两朝元老,一辈子都在翰林院做学问,耿直了一辈子,妥妥的清流之首,骂起人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夸起人来也一点不含糊。因为我也没打算藏拙,所以后半年简直风头尽出,这天太傅带着我们一群小萝卜头给皇帝老爹汇报演出,太傅把我这一通夸啊,夸得我这风雨不动的老脸都忍不住红了,恨不得给他拍巴掌,再夸点,多夸点,摩多摩多!
“……然,二皇子有些小毛病还需注意,以免——将来出了差错。”末了,太傅意味深长地捋着胡子看着我叹道。
我听得恨不得扎进地缝里。
大哥,大爷,咱们不提这茬了行吗?我表现还不够明显吗,一心只读圣贤书,不谈恋爱,不断袖!
尼玛,陆云暮你别藏,我都看见了,都是你惹的祸,你笑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