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自己在一本书的时候,还是我安然死亡后,却在再睁眼时看到早已故去的双亲。
那时我直接给吓哭了,但这也没什么,婴儿嘛,不哭才奇怪。
这本书中的剧情是我十六七岁时做梦梦到的,梦这个东西总是捉摸不透,但我却无比相信那是我这个世界的主核,也就是那一刻,我对这个世界生出了好奇之感。
我努力的学习,驳回了父母的建议,将志愿填到了B市中我能够到的学校。
我承认我有私心,我这个从未在这本书里出现的角色,就像文字与白纸间的空白处,我就想去看看,那些引领着我们世界前进的人们到底是怎么样的。
B市是个极其繁华的城市,与我之前生活的城市有着天壤之别,K大也比我之前的大学大得多,一眼望不到头的操场让我心安,像是这样如此我的人生也开始有了多姿多彩的色彩般。
我也曾想过去Y大看看,亦或是去Y大的周围转转,说不定就能看到那些所谓的主角、配角,甚至是路人甲,但却因为总总原因总是搁浅。
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过着,直到某一天时间陡然变慢,我知道这个故事的滚轴开始转动了。
也就是那一天晚上,我背着所有人悄悄离开了学校,去往了Y大。
即使拉下了夜幕,但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充斥着Y大周围,我突然迷茫起来。
这个世界中心与我心中所想的不符,它是那样的普通,繁华、热情、欢笑它确实是一样不落,但也只是一个正常的城市一样,所以它到底经历了什么,成为书中的所描述的那样呢?
就在这时,一个长相张扬的男子拉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朝着一旁的餐馆走去。
只需那一眼,我就知道他俩是世界的配角之一和主角--落不已和卫缘,很奇怪,我明明从未见过他们,但我就是知道,就像那个梦一样。
我朝着他们走去,想仔细观察一下这个捕获了众多美男的主角和这个众多美男之一的配角。
可再往前走了几步就再上不去了,无形的屏障将我隔离在外,我呆站在原地,像极了一个傻子。
也对,连路人甲都不算的尘埃怎么能出现在主角身边呢。
霎时间我觉得无趣极了,我收回了视线,转身就离开了。
尘埃就该有个尘埃的自觉,这样很好,反正怎样都与自己无关。
离开Y大后四周像是有些供电不足了一样,一眼到头的街道上只稀稀拉拉点着几盏灯,我仰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最后脚步一偏,偏离了回学校的路。
太阳跃上地平线的那一刻呈现出了极美的色彩,热烈中又让人觉得宁静,突然觉得也不虚此行了。
“施主来得好早啊。”
小沙弥打开门看到我时,脸上满是惊愕,脱口而出道。
虽不明所以,但我还是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就在此时一个叹息般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万事不可强求,越强求越痛苦,倒不如放下来的潇洒啊。”
我有些不理解,我一生平平无奇,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强烈想要获得的东西,何来强求一说呢?
却也没有细究,只是又朝那个小沙弥鞠了一躬,下山去了。
“师傅,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客人吗?他怎么走了?”
小沙弥见状有些不解地问道。
“他是老衲命中的客人,该说的老衲已经带到了,也就没有留不留一说了。”
无了抬眼看了看朝着山下走去的樊清,又叹息般地看着小沙弥,最后又接了句:
“快到早课时间了,快去吧,别迟到了。”
小沙弥吐了吐舌头,飞快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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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我便回学校继续上课了,接下来的日子和之前的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是我不会再想去Y大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但却在我大三时B市各大学校纷纷举办了优秀学生交换学校学习,而我却被划进了Y大。
这个剧情我自是知道的,不过就是为卫缘收集各校美男做铺垫而已,但我万万没想到我会被划进Y大。
从收到Y大通知书到真正进入Y大时,我内心都很复杂,我不知我算什么,尘埃到背景板的进化?
但还来不及我多想,一阵哄笑和污言秽语便传到我的耳中。
一个男生□□的趴跪在寝室门前,周围围满了一圈人,他们对男生做着少儿不宜的事情,在这段哄闹不已的声音中,我还是捕捉到了那些低低的呜咽声。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狂欢之中,唯独我呆呆地站在人群之外,大脑慢慢接收着那些将我三观震碎的画面。
最后我默默将行礼搬进了宿舍,索性我没从尘埃转为背景板,没有人会对尘埃在意的。
这场狂欢不知进行了多久,凌晨两点多我从梦中惊醒时,门外才没了声响,四周也都是静悄悄的。
夜晚也许真能激发出人类心中的柔弱,我忘不掉那阵低低的呜咽声,抱着刻舟求剑的进心里,最后还是悄悄下了床,溜了出去。
落不已果然还在原地,青青紫紫的痕迹在他的身上绽放,身上还有许多干涸的液体,将他衬得更加狼狈不堪。
此刻的走廊上时不时还有冷风吹过,落不已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已经结痂的嘴角在他自己不自觉的发抖下又裂开了,血液从嘴角处流出,但他本人却毫无感觉,还在不住的发抖。
我鬼使神差的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想给他盖上,但却在理他一步之遥时那道无形的屏障又出现了。
我有些无奈,但人现在这麽可怜的躺在自己面前,我又做不到袖手旁观,最后我便只能寄希望于手上的外套。
我朝后退了几步,然后将衣服甩了过去,索性衣服没有被挡下来,稳稳地落在了落不已的身上。
还未等我庆幸自己一举成功时,落不已突然被衣服落下搞得一激灵,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眼角的微红还未散开,昔日上挑的桃花眼满是张扬,但现在却只剩了机械。
我明白,他眼中的光熄灭了。
书中描述这个配角是长相艳丽,性格张扬,曾经是Y大公认的校草,家世好,成绩好,是妥妥的天之骄子。
这样骄傲的人最后却落得这样,也不禁让人唏嘘。
我有些紧张,还没想好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时,他像是没看到我一样,只是呆呆看着身上的灰色的外套。
果然,尘埃是没有被看到的权力的。
我有些失落地想着。
就在这时,落不已又开始咳嗽起来,但他的嗓子几乎哑了,连咳嗽声也是如此微小,听不真切。
我有些于心不忍,最后还是决定帮帮他,希望他别死在这里。
我又悄悄回了房间,蹑手蹑脚的将我之前备好的感冒冲剂就着开水冲了一杯,随即抬眼看了看床上的被子,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把被子也一起抱了出去。
我用棍子将药推了过去,又将被子如法炮制地丢了过去。
看着他眼中的震惊,我也只能笑了笑,就让他以为这是老天对他的救赎吧。
看着他费力的拿起杯子,慢吞吞的将药喝了进去,而他的脸色也是潮红不已。
我知道这是卫缘用系统对他身体做了手脚,调高了他口腔的敏感度。
我心中满是叹息,我不知卫缘为何要这麽做,仅仅是为了情趣吗?可既然为了情趣又为何让他沦落如此,让他被别人糟蹋。
我不理解,但我只是这本书里的尘埃,我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只能像这样伪装成上帝送点温暖了吧。
看着落不已喝完了药,又将身上的被子裹了裹,闭眼睡过去时,才起身回了房间。
虽然没有被子,但才初秋不久,虽然降温了,但穿着衣服好歹也能将就着入睡,其实我还是有点开心的,这样今晚他应该能睡个好觉吧。
但事情并未如我想的那麽简单,甚至我也成为害他的条件。
早晨我是被门外的哄闹声吵醒的,一个嚣张又散漫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楼道:
“看来落大校草是一刻都离不得人啊,哥几个就不在这几个小时,你就又勾搭上哪个奸夫了?”
随即又是一记清亮的耳光声和物体跌落在地的声音,那声音还在叫嚣:
“臭婊·子,你这什么表情,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求我们上你的,现在又端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叫你一声落大校草,你还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你啊,你配吗,你就是个千人骑万人上的烂货!”
我浑身冰凉,呆坐在床上好久,男子痛苦的呜咽声和不堪入耳的话语声,源源不断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甚至都没有勇气出去,我出去能干什么呢?我什么也做不了。
外面的声音不知持续了多久,一天?两天?我已经记不清,我没有出门的勇气,只能在寝室的床上呆坐着,饿了就吃之前带来的面包。
而可笑的是,我作为交换学习生,我两天的缺课却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是作为尘埃的特权吗?却也给了逃避的机会,挺好的。
我麻木地想着。
当门外的声音不再响起,我才磨磨蹭蹭地起身,打开门看到落不已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建设都被击垮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开了一本书,慢慢写,我肯定能写完的,欢迎有人call我,谢谢*^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