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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汪语迷茫声音响起。
“听是听说过，但我记得魔族生活在魔界的啊？修真界的能量浓度对比魔界来说根本就是贫瘠之地吧？”
虽然她自己就生活在修真界，但对仙界和魔界也是有一定常识在的。
秦天启严肃正经的脸庞也露出一点疑惑：“我只是听我师兄提了一嘴，不过他说的不是魔族，而是一只小魔物。”
汪语开始异想天开：“难道是魔界裂开了从里面掉出来的？”
秦天启：“这……魔界作为六届之一，想必不会这么容易破碎吧？”
汪语点头：“也是，要是魔界裂开了，那么仙界也离裂开不远了，那我们岂不是不用修炼，等着仙界掉下来就好了？”
“就算仙界掉下来了我们还是要修炼，不然怎么跟仙界的人抢夺资源，获得更好的生活呢？”一个男声插入他们的对话。
“汪语师妹，你的课还有半刻钟就要开始了，学生们都已经等在了教室里，你还不准备出发吗？”
“啊啊啊啊！”汪语弹跳起来，“我的课——我忘记了——”
咋咋呼呼的少女飞奔而去，留下失去话搭子的秦天启。
“秦师弟，需要我陪你聊天吗？”那个师兄问道。
秦天启坚定拒绝：“不必了，我要回去修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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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的睫毛挣扎着退开，露出一双迷茫的眼睛。
“醒了？”
林雾在他气息变动之间登时停止修炼，凑到床边。
他有点好奇，容日升当初到底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居然这么费时间。同时，他也有些期待，容日升会不会知道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会不会醒来后很惊讶。
朦胧的视野逐渐清晰，倒映出林雾俊俏而熟悉的脸庞。
容日升怔怔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这是傻了吗？还是说那个封印有什么我没有探出的危害？”林雾担忧地伸出手在青年眼前挥挥，喃喃自语。
床上的人儿突然抬手，将上方试探的手抓住，紧握在掌中。
“没什么，就是有点睡懵了。”容日升展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将林雾的手放进被窝里。
“哎呀，小舅舅的手怎得这般凉，日升为你暖暖吧。”
林雾眯起眼，无情抽出自己的手。
“我才刚刚打坐结束，怎么可能是凉的。”
黑衣青年挑起一边眉头：“莫不是你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心烦气躁、热血沸腾，才导致你的体温有别与我？”
他并没有在刚才短暂的接触中感受到容日升的体温有差。
容日升急忙反驳：“才没有！你怎么能毁人清誉呢？”
他幽怨地看去，得了林雾一个揶揄的眼神。
容日升自然知道林雾是在开玩笑，他也知道林雾肯定很想知道自己在幻境里经历了哪一部分。
但……他回顾了整个幻境，或者说梦境，感觉不太好开口。
他掀开薄被，整理了身上衣物。
“好饿好饿！小舅舅，我在床上躺了几天啊？”
“十八天。再不起来，我就要去丹宗叫人来了。”林雾恢复了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那么久！”容日升惊呼。虽然从幻境的中经历的这么多内容来看，外面的时间必然不会太短，但没想到大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我们去吃饭吧。”白衣青年亮晶晶地看着他。
“我自认为我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
林雾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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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魔宫食堂
容日升娴熟地翻出了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份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咕咕鸡肉，一顿操作猛如虎，做了两份黄焖咕咕鸡饭和一碗菜汤。
把其中一份放在林雾面前，另一份并排放在旁边，自己也来到林雾左手边坐下。
“尝尝？”容日升期待地看他。
林雾接过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入口，肉质鲜嫩有嚼劲，甜咸适中，虽算不上什么珍馐美味，却正好符合他的口味。
“很好吃。”
容日升满意一笑，低头吃起自己那份来。
没一会儿，二人吃饱喝足，双双放下筷子。
容日升正要将碗筷拿去洗了，林雾按住他的腿，直接一个清洁术将碗筷和桌面皆尽收拾干净。
“说说看，你在环境里遇到了些什么？为什么这么奇怪？”黑衣青年不容置疑地问道。
“嗯…额…”容日升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林雾。
林雾手下悄悄用劲。
“如果你是在里面看到了我们的关系的话，那算不上什么大事。”他本来也不准备瞒着了。
容日升苦笑：“不只看到了那个……”
林雾眯起眼，他的前世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不过是平常的修炼成长，就像一个普通修士一样。
容日升松口：“……我看到白舟陨落的那一段……”
林雾一愣，白舟陨落的那段记忆吗？
他奇怪地瞥了容日升一眼：“你在心疼我？还是在难过白舟的死亡？”
“啊……”
看林雾完全没有被这个消息影响了心情的样子，容日升不明所以地摸了摸下巴：“都有点。”
林雾松开他的大腿：“那对我来说都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更何况我们现在尚且处于一个战争还未开始的时代，白舟自然是活着的。”顶多只是还没见面。
容日升仔细一想：“嘶，有道理。”他光想着林雾骤然失去最亲近的人必然心里不好受，却没意识到对林雾来说那已经是久远的过去了。
“但你当时肯定很难受，要是我能陪着你就好了。”而不是像一个幽灵一样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飘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
“那时哪来的你啊。不过……”林雾站起来，温柔地抚摸了他的头：“你现在陪伴在我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温暖的触感抚过头顶，安抚了容日升隐隐作痛的心。他抬起头，注视着眼前人扬起的嘴角。
“小舅舅。”他再次抓住了他的手，“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这次，林雾没有抽回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无论是姓名还是其他称呼，都不过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代号罢了。”
容日升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林雾。”
“嗯。”
“林雾。”
“嗯。”
“嘿嘿。”他看起来傻傻的。
“那我可以接着叫你哥哥吗？”
“可以。”
“哥哥。”
“嗯。”
“哥哥。”
“嗯。”
林雾疑惑：“为什么不喜欢叫我舅舅呢？”
容日升撇嘴：“因为那样就像是在我们之间隔了一道辈分的隔阂。”让他总感觉很不爽。
“呵。”林雾轻笑，“既然这样，下次我们一起去跟母亲说一声吧。”
母亲？容日升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睁大了眼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来你之前一直管自己娘亲叫姐姐的吗！好奇怪！”
林雾：“……你现在才意识到吗？”既然都知道是同一个人了，当然也有同一个妈啊！
容日升沉默片刻，觉得刚才的自己很蠢，他绝望地捂住了脸，自欺欺人地认为林雾没有看到他扭曲的表情。
“别害羞，我不会笑话你的。”
才不信呢！容日升都听到你言语中的笑意了啊！
白衣青年的耳朵通红，轻轻一碰便能感受到烫人的温度。
为了防止青年钻到地底下去，林雾咳嗽两声，收敛了笑意。
“好了好了，说回正事，除了白舟陨落一事你还在秘境里看到了什么吗？”
容日升放下手，脸颊还透露着微红。
他努力正经起来：“从容家大火开始……”
刚一张嘴，容日升便停住，悄悄地看向林雾。
林雾无语：“我不会伤心的，你看母亲还好好地待在浮光镇呢。”
对哦，现在大家都还好好的呢！
容日升再次唾弃了自己的脑容量。同样一个人，为什么他就感觉比林雾要傻一点？
他不再犹豫，将自己在幻境中接收到的记忆转告给林雾。
林雾静静地听着他的讲述，逐渐感到一阵怪异：“你当初在吞月秘境也经历了这么多？”
这都快把他整个前世都经历一遍了！当然，只是其中一部分。
“不是。”容日升摇头，“当时只经历了海族大战结束，寻魔宫弟子自行举办宗门大比的那一天。”
他现在还记得白舟最后把他放倒的事。
林雾皱眉：“照理说，那个法阵确实只是一个封印小段记忆的法阵，怎么会多经历这么多？”
容日升回忆两次幻境，突然觉得白舟可能在第一次幻境最后对他做了点什么，赶紧将这个发现告诉林雾。
虽然经过这次幻境，他对白舟也有了一些了解，但到底不如林雾这个亲身经历者清楚。
即使是亲历的林雾也露出一丝惊讶：“你说幻境里的白舟可能认出了你，专门把你哄睡了？”
“不是哄睡！是把我放倒了！”
“好吧。”林雾按住他，“你说白舟认出你并放倒了你？”
容日升安分下来：“对。”
“唔，确实像是他会做的事。”林雾评价。
容日升又想起一点：“在这次幻境里，同样是战胜海族举办宗门大比的那天晚上，白舟突然看了我一眼。”
“？看了你？你不是说你是灵体形态，既不能说话，也不能碰到东西，还不能被人感知？”
“是啊，但他就是看了我一眼。”容日升详细描述了那一幕。
林雾沉思了一会：“也不是没有可能。”
容日升大惊：“？这怎么都不可能啊！那个是幻境里的白舟！”
林雾按住略显激动的白衣青年，解释道：“你既然大致看过了我的前世，那你应该也能感受到白舟不是普通修士。”
容日升略作回忆，想起巴掌大的红色的蛋和各种奇怪的小玩意，点了点头。
“那个红色的蛋我就没见过。”
作为一个生在东州，长在中州，去过西州妖族，翻过北州雪山的修士，容日升的见识在凝丹期修士里可算不上贫瘠。
“没见过才是正常的。”林雾平静地说道：“那个恐怕是凤凰蛋。”
容日升：“？！”
“未受精的凤凰蛋。”林雾补充道，“就像我们常吃的鸡蛋一样。”
“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个消息也是白舟告诉我的，而我从没有在除他手上以外的其他地方见到过那种蛋。”
容日升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
据他所知，凤凰应该是妖界的生物，虽然之前听秦天启提起过有个小村庄有凤凰雕像，但他从没认为那是真的。
林雾：“你怎么了？”为什么容日升好像在争对白舟？
青年恹恹地看了他一眼：“……我当时看到的时候就很好奇是什么味道，也想尝一尝。”
林雾哭笑不得：“就是普通蛋的味道。”他回想着，“吃起来稍微有点热，但并不算很夸张，吃一个可以保持精神一整天。”
本来就是烧熟的蛋，热也是正常的。
容日升瞥到林雾的笑容，烫到般移开了眼。
他当然不是馋那一口食物，只是因为他在不知不觉间对林雾有了非分之想，在了解林雾之后，那一丝情意更是如同野火燎原般席卷了他的心头。
他有些嫉妒白舟，嫉妒他能够陪伴林雾那么久，嫉妒他拥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保护林雾，而自己，只能一直处于被林雾保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