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吞月秘境，一行人借道长欢宫的传送阵先来到丹宗。
林雾把多余的日月草给了莫不理，换得了五颗高阶解毒丹和一小瓶外伤药。
“你已经重修了？”看着只有三阶的林雾，莫不理随口一问。
“是的。之前用了魔力，用完就碎了。”
莫不理仔细的为林雾把脉：“看来你运气还不错，既没有死去也没有什么后遗症，平平安安地散去了修为。”
这种好运气可不是谁都有的。
“嗯。”林雾自己也觉得运气不错，顺顺利利地就重修了，显得他之前纠结重修还是补金丹的行为很蠢。
“那你就不用去采千年寒冰莲的莲子了。”
林雾顿了一下：“其实我还是想练一颗，以防以后要用。”
莫不理嗤笑一声：“倒也不必这么早准备，等你的金丹再次有了裂缝再炼也完全来得及。”
“不过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炼，记得你欠我两次出手就行。”
“自然。”
告别莫不理，借用丹宗的传送阵来到万剑宗，将汪语放下，她去向万剑宗宗主和孤风真君汇报了秦天启的去向。
“林道友，之后有消息了联系你。”
之前林雾说他也想一起去救秦天启。
“多谢。”
送走汪语，三人来到浮光宗放下容日升。
“之前我捏碎了玉牌都没有用，想来师长们该要担心了。”
现在距离常春秘境关闭都一个多月了。
“嗯，去吧。”
三人一同走出传送阵，迎面遇到忧心的洛云霞。
“日升……”
眼前的青年穿着黑衣，气质清冷。她突然意识到这一幕似曾相识。
洛云霞急忙改口：“……林道友。”
“洛道友。”林雾并没有觉得奇怪。
洛云霞目光扫过他的身后。
“师尊，我回来了。”
看到容日升完好无损，洛云霞才悄悄放下心来。
“辛苦你们了。”虽然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容日升消失在常春秘境最后却被林雾送了回来，中间一定发生了不少事情。
“无碍。”
林雾和墨兰告别他们，朝浮光宗山脚的浮光镇走去，他家院子里有他布置的通往寻魔宫的传送阵。
洛云霞目送他们离开。
十年前第一次见到林雾时，她就去师兄师姐处询问关于世界上会不会存在两个一样的人。
最终在玉丹师姐的藏书中找到了一个可能。
“时间回溯。涉及整个修真界甚至整个世诺大陆的时间回溯。”温柔的师姐用她足以蛊惑人心的声音说道。
“掌管时间与空间的那位大人在进行时间回溯时，会留下一两个拥有记忆与肉/体的个体以及三四个只拥有记忆的意识作为改变世界走向的变量。”
“同时拥有记忆与肉/体的个体会遇到一个以前的自己，那是世界曾经即将毁灭的象征，也是独属于这个世界的奇迹。”
“九千年前出现过一次——完全相同的双子拨动了命运线，使得修真界的人妖二族得以幸存。她们最终双双成为了法则城的副城主，在修为圆满后身披霞云飞升而去。”
“不过，这书上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师姐合上了书，这是一本杂谈。
“养丹十阶大圆满的寿命也不过三四千，九千年前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如果你当真这么好奇，那你就只能去法则殿碰碰运气了，说不定可以遇到飘忽不定的法则大人，或者问问法则城现任副城主。”
·
“……法则吗？”
林雾是否就是那个拥有记忆与肉/体的个体？
她自己又是否是变量之一？
越来越多的谜团困扰着洛云霞，但她不能抛下宗门去寻找关于法则的传说。
她只能努力回忆那个梦境，尽量避开可能发生的不幸。
“哎——”
“怎么了，师尊？”容日升看着她。
“无碍。”洛云霞御剑带着他：“一会回去给为师讲讲你这一路的经历吧。”
“是，师尊。”
·
路过浮光镇，照例去看了林知玉，不知不觉间，她的百货店居然越开越大了。
里面不只卖了林雾随手炼的小玩意，还有林知玉从别处收购的各类实用器具。
林雾又给她留下一堆或有用或鸡肋的作品，最重要的还是给她一些修炼用的丹药。
“这位是小雾宫里的人吗？”林知玉拿出一袋小零食分给林雾和墨兰。
“是的，在下墨兰。”墨兰面不改色地把自己那份递给了林雾。
“哪能少得了你。”林知玉点了点林雾的额头，又拿出一袋小零食。
“这是我最近新学的，吃起来如何？”
林雾捏了一块放嘴里。
“很好吃。”咸甜适口，脆而不坚。
“那就好。这些你都带走，之后我再给升升做一份。”
“嗯。”
回到寻魔宫，林雾先把自己扔床上休息一晚，才开始处理他离开寻魔宫这段时间堆积的事务——虽然并不多，大部分都被杨晓笑和几位管事分摊了。
把这次的收获交给杨晓笑，交代她准备去妖族的物品。估计要不了多久，汪语就会传来消息叫他一起去看望秦天启了。
“妖族？”他的左护法看起来有点吃惊。
“是的。”他虽然不用时刻关注秦天启的动向，但这种涉及两族的大事还是要去参与一下的，万一这其中有着修真界大乱的线索呢？
“我知道了。”对于自家宫主刚回来就准备跑回去的行为，杨晓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但一个人去妖族还是有点危险了。
“墨兰会跟着您吗？”
“会。”即使林雾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很方便，但反正都要跟汪语一起去了，多带一个墨兰也没问题。
况且他毫不怀疑，如果他说不用墨兰跟着的话，杨晓笑能当初表演一个泪如雨下。
“原来如此。”她看上去放心了一些。
“那么属下去为您准备物资了。”
“嗯。”
·
五天后，林雾接到容日升的传讯，说洛云霞已经为他们准备了一支前往妖族的商队，他们一行人可以混入其中。
看来容日升也决定要去了。
林雾并不意外，在浮光宗成长的容日升必然会比他有着更多的同理心和责任感，眼睁睁地看着秦天启被带走，容日升一定会感到些许自责，哪怕以他的能力当时根本做不到什么。
不过要去西州这种鱼龙混杂之处，洛云霞肯定不会放心容日升一个人前去，应该会有师兄师姐跟着，不用林雾太过操心。
根据商队的位置，他们最终将在浮光镇会合。
林雾和墨兰来到定好的酒楼时，汪语已经到了。
从她只身一人就可以看得出来，万剑宗确实是个心大的宗门。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汪语现在已经四阶大圆满了，她的师尊师祖都很放心。
她现在看起来有点忧郁，不过整体还算开朗。
“汪道友。”林雾和墨兰出声示意。
“林道友。”汪语露出一个笑容，“我师尊说我可以去看看秦师兄的情况，不必强求要把他带回来，万剑宗之后会和妖族交涉把秦师兄换回来的。”
“嗯。”林雾并不意外。他此次去，除了看秦天启的情况外，也是想乘此机会观望一下妖族的形势。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是容日升到了。
“抱歉，是我来晚了。”
他侧开身，露出了身后的白衣女子。
“这位是我的师、师姐，她想跟我们一起去。”
林雾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去，白衣女子容貌秀丽，表情清冷，俨然是洛云霞的样子。
林雾：“？”这个人怎么跟落霞真君长得一样？
“在下洛云霞，见过诸位。”
真的是是洛云霞啊！
在场只有汪语不认识她，毫无所觉地与她见礼。
林雾和墨兰只能再同她认识一遍。
就算不放心容日升，也不至于亲自前来吧？
林雾略觉奇怪，不动声色地瞥了洛云霞几眼。
洛云霞亲自来的原因倒没有多复杂，跟林雾一样主要是趁着这个机会去调查妖族的情况。
本来是想让顾环跟着的，但是从容日升处得知林雾会去，她想近距离观察一下林雾，所以就换成她来了。
况且她这张脸因为之前常年闭关，在人族都没几个人认得出，更不要说西州妖族了，妖族看人族的脸基本都是脸盲。
商队会在中午从浮光镇出发，他们现在人齐了就可以直接过去。
看他们一共来了五个人，商队长也没有多说，笑眯眯地给他们介绍了这个商队的构成。
“我们这支商队从浮光镇出发前往青鸾一族，途径猴族、兔族以及一些零散小族，主要售卖的是人族的丝绸和酒水。你们可以扮作跟随商队的商人，也可以扮作商队的护卫。不过，之前与浮光宗说好你们会护送商队一个来回，也就没有带太多护卫，我等的安危就拜托诸位前辈了。”
洛云霞：“嗯。”
敢于在人妖两族之间做生意的，本就不是没有修为的凡人。
这支商队其实是何令春准备的，几乎个个都是已经脱离浮光宗在此生活的弟子，就算没有洛云霞他们，商队也足够在两州走个来回。
现在才刚刚见面，相互之间不清楚人品，这些本就商量好的东西还是要说清楚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