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潋轻笑道：“难道这是一堂思想品德考验课吗？”

常璃表情漠然，耸了耸肩：“你也可以不回答，毕竟合约生效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老板，一千年的契约，够闲的，我都怕我活不了这么久。”

常璃心里想的是反正我不叫鹿仁，你自己去找鹿仁吧。

“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我不是拿你打趣的，我是真的有事情找你帮忙，薪资表示的是我的诚意。”煜潋：“你的防备心很重，你想知道我的图谋吗？答案很简单，为了某个逝世的理想。”

常璃道：“什么样的理想？该不会是人类荣光永存吧。”

煜潋很严肃：“只是为了世界和平罢了，顺便再查明一件事情的真相。”

如果其他人和常璃说是为了世界和平，常璃估计会呸一口。

煜潋身为集团的大boss，IBM掌握着全球最顶尖的科技，常璃怀疑他精分的时候可能确实可以让世界不要命了。

常璃心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事，说话这么大喘气。

煜潋：“270的谋杀案，这件事情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查明真相。”

这完全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理由，常璃就算不和他签订合同也会去办，这简直像是诈骗。

常璃不动声色：“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煜潋：“这件事情和阿修罗有关系，虽然他不会在意，但是我想为他申冤，这个理由听起来是不是很高级。”

常璃疑惑道：“他那么厉害，他自己不能做吗？就随便被别人冤枉？”

心也太大了吧。

煜潋：“他确实不在意这些，就算在意，他身处高位，有很多事情做不了，很多人一直盯着他，只要他有一个动作，所有人都会如饥似渴地贴上去。”

常璃：“我没有到过那么至高无上的位置，我理解不了，不过，听你的意思是他是被陷害的？”

煜潋：“是的，他的性格做不出那种滥杀无辜的事情。”

常璃：“有证据吗？你问过他吗？”

煜潋：“我已经四年没有见过他了。”

四年没见还这么爱，还请了一个高薪秘书专门为他平反，这俩男的……常璃觉得他们肯定有一腿。

常璃八卦雷达发动，开始觉得可以试试看了。

还有一个问题，常璃问道：“为什么会找我？”

煜潋：“只能是你。虽然看上去我手下有不少人可以差遣，但是他们基本被利益捆绑住了，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不相信任何人，不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件事情最好是暗中查清楚最好，你刚好是SCI的试验品，是真正的局外人，又打入了超元警察的内部，我也愿意让你去查明这件事情，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实际上就是卖惨+洗脑，常璃看不到他的实质性目的。

煜潋深情地注视着常璃：“而且，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他的迷之·为常璃·骄傲脸加码了常璃成功的可能，常璃顿时都觉得自己很擎天柱了，热血沸腾啊。

不过，美男和大饼攻势也没用。

常璃大脑飞速运转。然后她理智发问：“这些话等成功了再说，你为什么养你的那些……宠物？”

煜潋表情不对劲起来，看上去有些郁闷。

“他们一开始不长这样的，这只是SCI把他们给偷走了，然后改造成这样，这是一个很大的阴谋。”煜潋转过脸：“北斗，请找出小黄小黑他们以前的照片。”

北斗？

常璃莫名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她的周围开始闪动着光圈，由外延伸到内，一圈又一圈。

常璃耳畔响起了一道男声：“好的，已经为您找到它们的照片，正在用投影显示器播放。”

这道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语调很平，从四面八方传来，IBM公司有人工智能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常璃眼前一亮，然后一脑门的黑线：“你家以前是开动物园的啊。”

照片是在一个很大的丛林采景，常璃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猴子，大猩猩，蟒蛇，□□等等，很齐全。

常璃百思不得其解：“不是，你是怎么看出来它们是它们的？”

这和实验室里的完全不是一个生物了，就算是医生看到它们的DNA报告也会质疑是不是仪器出现错误了。

煜潋说啥常璃听不清了，常璃的脑子里闪现了警报。

哔咔【它在检测我的信号，花花，我暂时得下线了。】

【不好，它检测到我的程序了，它正在追杀我的程序。花花，再见！】

哔咔又自毁一次。

煜潋已经说话到了尾声：“所以，这种仪器非常好用，能够监测到人，只需要一个隐秘的图画就ok了。”

常璃一副大明白的样子，点头。

北斗发出没有感情的电磁音：“警告，警告，警告，有程序正在侵略，有程序正在侵略。”

常璃下意识盯着煜潋，不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人的第一反应骗不了人，细节处北斗肯定会通知他的主人。

大概一分钟，煜潋被常璃盯得偏过了头。

果然已经正在报告了，不然他不会这么不对劲。

常璃不会傻到告诉他自己的底牌，她开始想该怎么办？

哔咔已经自爆了，按照她设置的程序，哔咔现在已经销声匿迹了。常璃不知道北斗到底是什么底线，它毕竟是真正的人工智能。

常璃没有和人工智能对抗的经验。

常璃心里捏汗。

被他发现会怎么样？

煜潋偏过头。

北斗【监测到您情绪不稳定，需要叫机器人医生上楼吗？】

煜潋【我没有不稳定。】

北斗【您的呼吸、心跳、耳朵都不正常，我按照医学科普书】

煜潋及时制止了它继续说下去【刚才你停顿了一分钟，是去干嘛了？】

北斗【没事，只是掐死了一只小蚊子，它已经被我灭绝了。】

煜潋【代码世界还有蚊子？】

北斗【我们人工智能也会有讨厌的东西的，这只是一个类比而已，你们人类不是最讨厌蚊子了吗？现在还在想办法毁灭它们。】

煜潋【我第一次听到你提及人类的感情，北斗，我以为你一直很讨厌人类的感情，觉得它们没有意义。】

北斗【阴暗的人类不配和我讲感情。】

煜潋【下次请你措辞注意，你的聘用老板我也是人类。】

北斗【我知道，但是我的程序设定我不能说谎。】

煜潋【你可以委婉一点说。】

煜潋又道【对了，鹿仁入职以后，你随时监测楼下所有人的动态，所有的权限都开给她，如果有人找她麻烦，及时通知我。】

北斗【恕我直言，您给我的感觉像是没有好下场的人。】

煜潋【.....怎么说？】

北斗【我看过一个典故，叫做纣王迷恋妲己，因此江山不保；幽王独宠褒姒，故而天下难安。】

煜潋【以后少总结，也少比喻，这明明就是....算了，和你说也不懂，人工智能不懂感情。】

【感情，我劝您不要动感动，按照最新的感情报告汇总分析，全国宣称真爱然后没有好下场的人....】

【我不想听。】

北斗【好的，但是请您不要自欺欺人，人类的劣根性，就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有那么多失败的案例，大部分的人确仍然飞蛾扑火，让我很搞不懂。】

煜潋【所以你还需要进化，如果你有一天真的懂了这种感情，那我们可能就不共戴天了。】

北斗【哦。】

常璃不知道煜潋短短的三分钟内表情变幻莫测代表着什么，她开始考虑弑主。

常璃将双手背在身后，她很难不握紧拳头，如果被他们追到哔咔，99%的概率会追查出很多的东西，最坏的后果是她的身份会被曝光。

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查。

她好不容易洗白才得来的身份。

要不，把他禁锢？她自己去做个人皮，架空他？

常璃内心狠狠摇头，这不是犯罪嘛！

直到她看到煜潋一脸傻笑。

常璃又开始百思不得其解。

作为大集团的boss果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煜潋握紧拳头，轻轻咳嗽了两声，马上又变成了正经样。

常璃发现他正经起来很唬人，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常璃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

煜潋：“我们的目标现在很一致了。”

什么目标？

常璃想起来了，他在追星，需要为偶像平反。

有钱人就是这样子的，物质需求满足以后就喜欢追求这些莫须有的名声，这属于精神上的追求。

好多事情本身也是没有意义的，人赋予了它意义它才会有意义。

常璃乖巧点头，等着听他的下文。

他们就算追查到了哔咔也需要一点时间查明幕后。

常璃只能赌，就算她暴露了，光脚不怕穿鞋的，到时候直接上手杀对方个措手不及，就算他很强，也能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煜潋：“我已经叫北斗给你开放权限了，从现在开始，这整栋楼，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说得意气风发的，这张常璃脸差点端不住了，她以后日子不好过了。秘书不就是跑腿嘛，这么多层权限都放给她，当她是蜘蛛精啊！

常璃呼出一口气，端着职业化的笑脸：“那么，boss，我上班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呢？”

煜潋摸着下巴想了想才道：“先去秘书办公桌坐着吧，我会找时间让你认识他们。”

好像他没有发现什么，常璃稳了文心神，他太强了，常璃在他面前就是螳臂当车，她不愿意站在煜潋的对立面。

虽然事实很不爽但就这样吧。

常璃已经做好被无良老板压榨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我太过分了，呜呜呜呜，不立flag了，新的一年会加倍努力补齐的

日常1：

煜潋傻笑：自我害羞中，连人工智能都发现了。

常璃攥紧拳头：我该怎么赢他呢？

煜潋：你要的全给你

常璃：我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