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及当时。
柳轻扶便也就是这般,再也没有什么表态,他也从未觉得自己这般不对,便日复一日,谨言慎行,却也不假思索般成为了这般的卿河君。
他似乎看淡了什么,也就不过多的去注意周围的环境和人,因为他那时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他也无法避免。
那便也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其余的,他也不求什么。
若是说,大概家人安康,天下平和吧,无灾无难。
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热爱的东西,甚至连那种感觉都没有体会过,所以……有时候看到那些少年意志,还是会有些莫名的期许。
雨从那次寺庙之行后停了一会到了半夜就又继续下了起来,雨落不是很大,却也是夜半微凉,柳轻扶朦朦胧胧之中醒过一次,却见不远那原是亮着的屋子已经熄灭了烛火。
夜间微凉,不知道那夜中睡梦的少年有没有盖好被褥,却也是没有多想,毕竟自己何时这么关心过他人……
却看着淅淅沥沥的青云雨幕,眉目略微柔和,已套了一件薄衫外衣,起笔落下。
但愿,这次很快就会过去吧,本来是好不容易想触碰的。
也不知道是这天气,还是这趟旅程……
但他或许还是会有期许,如果、也许……也会有个人,会陪自己呢。
自己不妨温柔以待,着现在开始。
之前好不容易雨季未来,过去没多久柳轻扶便让那些手艺活着手准备了,也不用让那些个毛毛躁躁的少年着急,隔天就已经布理好了。
柳轻扶不过是去和那街边小摊的手艺贩学了不过多时的艺技,也算是勉勉强强出师了,虽然说是不甘,但有些东西还是真的看人。
这虽然说是远近闻名的柳家公子,却也不过半日就将他大半辈子学个精通了的小手艺学会了个四五分般。
商贩在那七叹八叹的感慨却也不耽误自己赚钱,趁着柳家公子这个名号也不知道多少姑娘家的会跑来自己这学,也是赚了。
再说了,若是钱少了,他怎么会将这大半辈子的精髓大部分教给这外人,数了数手上的钱财,分量还真不错……可以好几个月不用出摊摆卖赖在家里了。
这几天念酒倒也没有怎么看到柳轻扶,就算是见到了也没聊几句就过了,柳轻扶忙嘛,再说了也不是很熟,熟到时时刻刻跟着的样子。
念酒自然也是有事要做的,念酒这几天就宅在屋子里要不就去找无谓,看样子似乎是倔上了,他就不信无谓能学会的木牌自己学不会了!
这不就三天两头的去讨教手艺了嘛,无谓也不嫌烦,反而还很耐心的教导着,像同龄人间的相交,温和却又有时学着看着念酒还会开几个玩笑。
倒也不无聊,不过就是艾子兰和普安常他们来找过自己几次,不过平常也有学业,平日就是考前抓紧了些,听说普安常小考前几天天天被故作霖抓着学习了。
不过现在成绩出来大抵也不会觉得之前的辛苦白费了吧。
但普安常还是苦着一张脸,突然蹦出来一句那以后不得是天天都这么学嘛。
艾子兰大下午的就跑到自己屋里头讲着这笑话,不过艾子兰倒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找普安常打趣了,普安常现在可是瘫的晕头转向的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艾子兰耸了耸肩,虽然听起来很好笑,但是手工游艺前就是一场考试了,虽然说是小考,也是检验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学习还是光顾着玩了的,这不就普安常被故作霖那平常看不出来那么认真的,还舍得让普安常哭天喊地的学那些个事。
不过也是,就普安常那成绩不恶补一下真的又要倒数第一了,那他大哥知道了那还真的是要砍他了的,也难过普安常都没时间出来闲逛的,被故作霖管的死死的。
虽然这么说着,艾子兰也不算轻松,听说那红启教官要回去了,这些学子不都舍不得嘛,这三天两头的课都被霸占完了。
之前也没见他们那些个功夫菜鸟那么刻苦努力啊,这几天一个个转性了。
况且他那舅的百草课药材不够了还使唤自己去给他晒草药,你说这是不是倒霉,光顾着使唤自家侄子了,自己看起来那么好使是吧?
要不是答应自己在娘亲前面夸自己几句、自己才不干这暴晒太阳的事嘞!累死累活的还不讨好。
那姑娘多是多,但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红启教官那么怕学医的了,什么蝎子蜈蚣看到了那些个平常娇娇滴滴的小女孩个个眼冒绿光,都想去解剖看看……
所以女孩子这么恐怖的吗?好像也是、自己娘好像也是这个样子……感觉正常多了。
虽然说艾子兰平常学习好也没看到他怎么用功,但是学习还是要抓紧些的,毕竟那手工游艺之前小考,艾子兰自己也是偷偷学习了的,毕竟自己要是从那头几名掉下来那还了得!那不就是丢自己的脸吗?自己可是常年外号插科打诨还上榜气死人不偿命的学霸哎!
自然要护好自己的宝位了!要不然怎么说自己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温柔体贴能文能武的艾家大学子嘞!
然后前几天就在边帮自己舅的百草课晒草药边捧着个书在那看,一看到有人来就立马把书藏草药里。
要不然那些药医的小女子等会又来笑话自己了!还手里拿着蜈蚣活蛇、要不要大中午的这么无聊,自己还没吃早饭呢。
不过几天也就这么过了,念酒的几个木牌差不多也大功告成了,每一个自然是自己精心雕琢的,个个特色不一,也废了自己好大的功夫。
嗯,花了好几天,柳轻扶的也做好了……念酒看着就让小七把其余的收了起来,自己把要给柳轻扶的放在衣袖放好了。
其实之前就做了一个差不多好的打算给柳轻扶,不过和这几天做的比起来真的是有点惨不忍睹,就也不好意思给柳轻扶了。
自己又重做了一个,也还比较满意,毕竟也是尽自己最大努力了,应该会喜欢吧?
念酒想着,也没注意到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到了手工游艺几天后了,不过这几天也没想好怎么给柳轻扶,就还没给出去。
索性手工游艺这几天小考也考完了,之后也不需要准备什么,自己这几天也在练手艺,大概也不会太糟糕就好,不过无谓好像教了自己几天就有什么事又离开了,说是几天后就回来。
念酒没什么事,也就应了一声,不过就是自己手工艺木牌做好了,无谓不在还有点可惜了的,念酒想起之前想着也边听着柳轻扶讲课,大概也是教手工游艺怎么制作手工艺品子类的,就说了些就让他们自由发挥了。
众人听完后早就迫不及待的动手开始制作起了手中的书签,有些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有的又是兴致勃勃的性子渐渐上来,纷纷埋头苦干了起来。
艾子兰原本也同者众人一起动手制作了起来,而面前突然投射了一道阴影,便下意识的抬眸望去,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毕竟这几天自己书也看的差不多了,考试应该是没问题了的。
而后便看见几天没怎么看见了的念酒,看起来也挺闲的,正望着自己手中做好的干花书签,一脸新奇好奇的模样打量着。
“你做的是什么啊?这几天也老实了呀。”没到处乱跑了。
“啊……哎,我娘喜欢兰花,我就只能做这个了。”艾子兰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解释跟没解释过一样模棱两可的勉强说明了一下,拿着那个还刚做到一半的镂空兰花形左右摇晃着说到。
就像浮萍一样,拿在手上一点感觉、重量都没有,轻飘飘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消散一样。
反正也不重要,不是吗……
只是一个小玩意儿。
沐严肃这家伙都好几天没写信给自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闲得了,还不找自己聊天?自己不回他他不会问自己嘛!跟个木头似的。
要不是知道他是兰花、自己还真认为他是块木头,老老实实的,等会被人骗去了。
自己才不是一晃神就下意识的做了个兰花了嘞!
“哎?可是这不是柳轻扶叫你们做的吗,还是好好做吧,毕竟是送给重要的人嘛。”念酒说着也没有打破他半真半假含糊其辞的话,就以艾子兰这个性格,嘴硬的很,要是真送给他母亲肯定不会说出来,指不定要在哪个角角落落偷偷做,还这么光明正大?
听了念酒的这番话,艾子兰立马涨红了一张脸,满脸紧张的快速反驳到。
“哪、哪有……!”说着艾子兰支支吾吾的立马把手中的书签欲盖弥彰地收进了衣袖中。
遮遮掩掩的冷冽着一副不在乎的语气解释到,殊不知早已暴露了自己那一副小心思,小心翼翼、口不对心,却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要不是看沐严肃那家伙看个书也没有个标识又不舍得折书页、天天找书页就找半天自己至于突然想到做个书签给他的吗?才不是给沐严肃这个家伙嘞!都两天没给自己写信了……
“我才不是…就是给我娘的呢……他们俩天天就知道秀恩爱,连我这个儿子也不当回事,搞的我若有若无的。”
那少年说着话语渐渐低沉了下来,连语气也不同于以往一般清澈直白,虽然知道艾子兰这话听起来就奇奇怪怪的,不过念酒还是驴头不对马嘴的安慰着。
“哎呀,可是我想你母亲应该还是很爱你的吧,毕竟听起来你母亲就很疼你的,大人总有大人要做的事情,要解决的麻烦嘛……”
念酒说着拍了拍艾子兰的肩膀,开解到,“开心点啦,你母亲有些事情不让你知道,就是不想让你担心嘛,你就想想上一代也很难的嘛。”
“不像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也没有什么牵挂,你这不是有很多朋友熟人嘛,家人也在身边,过一段时间就能回家了鸭。”
念酒说着语气轻松,看起来风平浪静一副好好教师的少年模样,毫不在意的开解完,便催促到。
“艾子兰你还做不做啊,我看你师兄好像要做完的模样……你不会比柳沿竹还慢吧?”
“哪有,才不会呢!”艾子兰一听,望着不远处柳沿竹自家师兄的背影,急急忙忙的反驳了一声就开始继续制作了起来,一副不服输的精神劲。
念酒见了,也就看着面前那少年急急忙忙赶超着,却又做的很仔细的模样,虽然耳根还是有一点红。
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嘴角。
正转眸回过头去,目光就正好不偏不倚的对上那主位上的墨纹青袍的谪仙,如纤尘不染的避世仙人般,一缕阳光打在他的发间,朦胧、纤尘。
念酒见他正认认真真默不作声的作着叶纹,眼眸中的神色毫不自知的微微黯了黯。
这样……挺好的。
不过,你到底是为什么来找我的呢。
拯救你的呢?还是因为过得不好吗。
还是心中空无虚渺,想要体验一下人间烟火。
这人间烟火啊……不值得、不必要、不在乎,却又令人坎坷自窥。
柳轻扶……眼眸一抹微弱暗红。
那,我照常守约了,这人间烟火,凡尘一世,就来领会一下吧。
算我欠你的……
不过这次实践活动,也是你提议的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柳家,是真的可以。
一族之首,一家之长,一国之列,不愧其名。
那么,不知道柳家之主的期望会不会实现呢,是育人之师、栋梁之教,还是空口无凭、夸大其词。
柳轻扶其实心里也清楚,小考之前让他们试练一下动手能力也是比较放松的一项活动。
毕竟因为这种手工艺制品的制作工序一般都不会太难,有时候为了让弟子更好的适应这种比较趣味性的手工活动。
一方面是锻炼他们的动手能力,还有他们的观察能力,提升他们的专注能力。
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他们不会觉得参加这种活动会有些枯燥无味,既可以增加一定的趣味性,而且在制作出成品的时候还会有一定的成就感。
毕竟这像以前说的,博览群书不如比作纸上谈兵,怎么得也要实践锻炼一下,无论是从学习能力还是实践的各个方面,都要自我发展一下。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发展空间,他们的特长喜好都是不一样的,既有他们擅长的东西、也会有让他们苦恼的偏好。
像这样的实际与教科结合起来的实践活动,对学生的帮助是特别有益的。
不过,这种事情让卿河君一个人做,这样好吗?
其实也不难看出柳老爷对柳轻扶的期望,很多事情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把一些比较重要的事物都会教给他来处理。
让他去分辨判断、去思考观察。
然后在分析成本和效益,最后实践执行,知晓了因果原了,再看结果,就可以在这一次次的设想实践中逐渐熟练明白,浅默式的推移变化……
果然,像卿河君这样收敛淡漠、冷静自持不动声色的态度举止,大概也是在这么一次又一次的考核事务中逐渐形成的吧。
确实很多人都比不上,虽然可能和他的家世教育背景是有那么一些关系,但总的来说,还是跟他自己。
自身的原因会比较大的关联。
因为有很多事情、很多东西,一般人它是坚持不下去,做不了那么久的,因为他们会感到厌烦感到疲惫感到无聊。
然后慢慢的就对这种事情失去了他们所应该拥有的信心还有恒力,心态也就逐渐的丧失殆尽了。
然后很多人都以为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自己做不了那么好是因为自己真的没有那个天赋。
但其实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就算连再笨的人它也是能做得比旁人都好上很多的,所以说其实重要的东西不是天赋,而是你对那个事情心态和努力的方向。
而少年时期是对身心发育最好的一个时间阶段,很多事情都很多观念都是从这个时间段去逐渐开发形成的。
所以说从这里我们就能看出来柳轻扶这个人是比较严以律己的,对自己的行为标准还有规范都是比较认真对待,甚至有些古板的平平无奇的一个人。
其次也是因为他父亲和他母亲对他的影响,所以说从小他们的观念还有教育都是言传身教的,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当朝官员,还是丞相级别的。
他会比同龄人有多一点的分析和判断的能力,在加上他的实践会比旁人多的多些,也是来自他父亲的期盼和规划,他个人的自我发展空间是会比旁人多的多。
但是很多人都会坚持不下来,因为这真的挺苦的,人是有欲望的,而像柳轻扶这么清心寡欲的人,就连平时的幅度情绪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所以所受到的外界因素影响会比旁人小得很多。
然后因为处理事情得多,他自己的自我调节能力有会比旁人强一些,简而言之就是他没有那么多在乎的东西,他只是在依照他的行为法则来做事。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活法”,不出意外的话,那会一直进行下去。
但是也可能这样,只要轻轻一碰,可能什么时候就轰然坍塌了。
所以……念酒有时候搞不懂,到底是自己执意来找柳轻扶的呢,还是柳轻扶需要他这样的人呢。
玩世不恭,敢于斗争,却又可以能言善辩如比干心窍般玩弄人世,样样其实都会比自己好些的,毕竟自己就算看得过去,却又看不清眼前。
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着些什么,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