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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大梦初醒.恰知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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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的柳府之中,庭院下的地面上落满了秋叶,铺成了一层厚厚的金色秋叶,却无人打扫,而是就这样任由它飘落,即将到了冬至,那时酒之还在,自己也难得喜欢那些铺满了金黄的落叶,于是离开之前也嘱咐过必清扫了去,但却也并未等到,喜欢秋季的人不少,但他也独独喜欢秋季的那人。

但秋季之后便是严寒冬日,冷凌的寒风携卷着几分呼啸的寒冷,带着毫不留情的温度拂过没一处地方,总是在这时候冻死的人最是多,就连皇城的繁华之下也毫无例外,总是一个被虚构起来的乌托邦罢了,被富丽堂皇与华丽尊贵所围绕着,如何会有人去注意那些低贱百姓的衣食住行与御寒取暖。

柳氏也依旧会去发寒衣捐赠银钱,虽也有大家之族分发碳火住宅,虽知晓不会长久,但暂且解些燃眉之急,这般的时局也依旧是如此,本就知晓真相如何能够有几分的期望,他不比阿姐那般以身作则在前列去帮佐着,亦然无心,或许也不尽然……

看多了那些,也知晓是治标不治本,他也未曾想过去做,不过是固定每月捐赠些银两便是,这般寒凉所需要忧虑的事情自然是多的,倒也不大喜欢的起来了,浮生知晓无关季节,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罢了,他不曾想有什么时态炎凉人来人往,只是一人也留不住罢了。

有时浮生会去桃子崖上去照料桃树,也会依旧与那些仕途官场上的人有几分交集,私下却还是会练习栽培着花草看护着禽物,后山上的黄羽羽多了不少、也有几十只了,便也算作散养般。

只是那山兔浮生一直养在屋内,有时会去待上半日,兴许他也知晓自己只不过是对酒之那般的情愫,故而特地却学了那些园艺细节,在照料时兴许也会想着,说不定他能够感知到呢?

或许自己的情绪与山兔也会明白些,大抵浮生一直未曾与酒之说过。

那山兔,实际上是他特地去寻来的,而非是樵夫商贾所赠。

只是觉得酒之会喜欢,故而半夜去寻来的,也只是在事务得空时抽出时间来,才在后山跟着那樵夫一同,看到了山中一窝的小山兔,也便一齐将其收留了去去,不过后来那些个山兔也都被樵夫收养安置在了家中,浮生也只是从中挑选了一只,大抵是觉得那只像是酒之吧,想到那时也是不觉扬起一个微乎其微的笑意来,却很浅淡清冷般。

但还是细心的给了些银钱,让樵夫将那些几只山兔照顾的好些,或许浮生想的简单些,至少有了钱也不必去吃那肉或是卖去了,但若是真的买了或是杀了也阻拦不了就是了。

他向来是那般随波逐流,知晓结局,也知晓自己该做什么,唯独是对念酒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愿意去试,且绝不放弃。

可是……酒之、如今结霜了。

皇城很少落雪,仅有几次却也皆是他只身一人,并非是没有家人,只是那般比起他们且都有更为在意的,或是巧合般无法见到。

但浮生仍然记得有时老夫人会叫自己到她屋内去喝汤暖身,也会准备丰盛的一桌菜,那时自己倒也会比起往常多用些,这也算是难得的暖意,归于心中、浮生喜欢叫奶奶,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循礼称呼为老夫人。

除了奶奶,大抵无论谁在这般的天气也会更为繁忙些吧,阿姐去武场带兵、母亲回侯府去看望,而父亲,或许也只是忙于公务罢了,他久而久之也不必那般去等候着了,也早已经习惯了平常一人,或许人都是这般吧,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连自己也无外乎。

那时起初见时我事务繁忙,也知晓你来过几回,但却都并未多加注意。

只是这时候却想到了你,我在想、若是酒之在,或许也是与以往那般与我作伴,冬日饮些暖酒倒是不错,那时或许会很好吧。

庭院之下,一青衣男子只身站立于庭下,孤身寂静的望着落叶寥寥,前段时日柳清外出去帮助那些年老幼嫩的老人孩童,浮生也仅仅只是叫阿姐帮忙带些用品银钱去便是,自己却仍然没有消化那些事情,尽管如今已然过去了几月了。

大抵他们都是恋旧的人,也都是重情义那般,柳清年年都记得去看望那位为了她差点丢了性命的将士,而浮生却也有了值得在意的人。

只是那时得知念酒的消息时柳清却也只是意外般。

“阿姐也是知晓小酒是你知己,只是原先也是想着他同你在一块也是能好些。”柳清那时得到消息也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柳轻扶面色不佳也只能扶着他的肩膀安抚着,之前听闻时柳清也只是稍后才知悉的,听闻念酒是受伤了些,倒也没有想到是这般。

只是想着过几日再回来看看就是,她想着或许也不会多严重的。

实际上柳清也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看到念酒离开之后柳轻扶也是郁郁寡欢,便知晓有多大的影响。

“我无事、阿酒的事情我原先便知晓了,阿姐不必安慰。”柳轻扶抬眸瞥了一眼,才垂眸转身离开了这里。

柳清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柳轻扶这般模样,也是欲言又止收了回来。

之后柳清心里也是在意挂念着,倒也每隔几日便抽空来看浮生,只是却见他每每都是少有言语,郁郁寡欢般,比起以往更甚般,柳清心里也是有几分担忧自责,毕竟曾经也是自己玩笑般将两人凑在一块,没想到真的成了之后才刚刚放松了些,却会发生这种事情,兴许她知晓在战场上世事无常,但如今看到自己在乎的人这般劳心伤身也的确是难受的,平常安慰大抵也并无用处。

毕竟浮生不是没有听到般,也便是安静许久才开口言语自己无事,让阿姐回去便是,武场大抵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忙,这般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的姿态疏离,与曾经那般倒也无一例外的言语,柳清如何不知,自己好不容易才在自己胞弟这里亲近几分,如今却也回到了原点般。

大抵是她太过肆意疏忽了,忘却了她自己那般几分热度的性子,起初战乱结束回来时自己倒也来的勤快,一天几天来一趟,不是聊聊就是看看,也是知晓自己与胞弟好久没见也是想念的很,故而来的多些。

但后来才发觉自己弟弟性子淡漠疏离,也不愿让人靠的太近。

自己也喜欢看到就凑上去聊聊,浮生倒也不大表态,却也并未拒绝便是,毕竟平常这般也并未有何,之后好不容易缓和了些关系,也亲近了些,柳清也察觉到实际上浮生也不全是表面这般的疏离淡漠,他有时也是会关心家人的,也会关心柳清自己。

武场有时太过劳累,柳轻扶偶尔也会提及几句,会以老夫人由为由让她多回府几趟,母亲与父亲也有提及。

那时柳清听闻了浮生的话语倒也是很明显一愣,而后却也开心了好几天,还到武场去炫耀了几番,搞得武场的人都知晓柳氏卿河君了那般。

柳清的确是喜欢弟弟的,也的确是许久未见了,她本来打算慢慢来的,毕竟亲人之间的关系总是会好的,也是那时恰巧遇到了念酒,念酒性格也是很好的孩子,也便有意无意般想让他们联系些,也好开开浮生的性子,没过多久,之后柳清见到念酒与浮生一同有说有笑的模样、浮生也是开朗温柔了些,柳清也是放心下来了,也就来的少了些,毕竟武场的确是有许多事情的。

但如今这般的局面,兴许柳清也有想过,大抵是他们对浮生的关心不够吧。

她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姐姐,经常忙与事务与武场的兄弟一同,曾经书信来往也不是很多,她关切的大多都是战乱与流民的事宜,好不容易回来了一段时间,也少有关心过浮生,反倒是注重些武场的事情,以至于浮生只会在与小酒一同时才会那般舒适温柔,自从他离开之后,也便再未曾感觉到浮生笑过了。

柳清自然是知晓自己弟弟的,每当开心时不必表露的太过明显,但眉目间却也不觉温和了几分,也会连带着影响着自己那般,那时柳清才知晓是因为他身边有念酒的缘故,毕竟念酒性格也的确是很好,浮生与他合得来柳清也很开心,她本以为日后会一直这般下去的。

至少心里是这么期望的。

但后来柳清来的次数多了,浮生有些太过压抑,却只是会提及几句,自己与酒之之间的事情,实际上也与阿姐并未有何关系,所以阿姐不必自责。

只是柳清偶尔看到浮生坐在屋外的门柱旁,在四下无人时,也才会表露些心绪来,仅仅只是将曾经自己重要的东西翻了出来,他的确是舍不得的,却低眸注视着自己周围的环境,兴许知晓不会再有一个人冒出来,或是陪同自己一同闲庭信步般,那时他的双目暗淡无光好似没有情绪安,只是有些呆滞的看着手中重新黏好的木牌,虽然已经合好了,但仍然能看出有些许缝隙的痕迹。

兴许也会吐露几句喃喃自语般,在夜风时无人寂静般无人知晓时,也便讲述与他听闻,却也越说越发的难以自持,只是偏眸尽量克制着,不必使得眼泪流淌在眼眶内,就这般自我消化着那些情绪,见到有阿姐在时,却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故作一副清冷理智的模样。

柳清知晓这般不仅仅是因为克制自我,也是因为将自己隔绝在那层自我的薄膜之外,毕竟他也知晓考量旁人的状况情绪,更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所以在平日也依旧是那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务,包括仕途应酬与日常交集,佯装与以往一般无二。

或许应该说,从此之后、他没有很大变化,依旧是青衣素袍,一身风采翩然,一样淡漠如玉,他待人处事无不似往日那般从容淡漠,也依旧公事公办循规蹈矩那般,但无人知晓,这位卿河君的内心却久久难以开阔,心中如钟般的心动雀跃却也不复存在了,兴许不仅仅是浮生喜欢着酒之、卿河君也是一同心悦着,自然是包括柳氏公子了。

只是比起情感,他还有许多要做的事情,他也不能够全是柳氏公子,但无论是千千万万个他,也都无外乎喜欢着酒之,只是这般的喜欢,不再是让人发觉。

他退了一步,便也让家族退了一步,只是不再娶妻生子,只是过了几年之后从家族之中过继了一个继承位置的子嗣罢了,教导他长大成人,也便可以功成身退,寻一处地方暂且歇息着修身养性,继续与以往那般度过余生,只是不出所料般少了几分的流言蜚语与仕途家务,却也多了几分的闲适余静。

但却还是止不住思念那般,曾经他想过要辞官罢官,却游历山水,只与酒之作伴,但如今,他却也知晓了自己的选择,酒之是否真的不再了,是否真的需要百年时间逝去,他可还会再记得自己,还会有人记得曾经的念酒吗。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喜欢,只是希望他安然便好。

但浮生想过,若是他不在了,如何是为安好呢,若是他仍然在呢,只是后来才知晓,原先风寒祥所言,也似念酒那般,倒不若去念酒想要去的世间看看,于是之后便也接下了出海贸易商行之路,也便打算去玄轩去看看,若是能够,倒也不若记在心下,这般顺遂此生倒也无妨。

到往后,又是过去了十余年间,柳氏依旧是那般薪火相传,尘缘皇城也依旧是人熙攘攘,兴许也有一代又一代的人新起泯灭,而卿河君却依旧是那般,人们觉得他仍是那柳家公子,世人皆称的卿河君,但又觉少了一点,这一点究竟是什么,旁人也摸不清看不透,想着这可能就是经历尘世过后的游离漠视罢了。

这般的性格的确少见而漠视,再加上曾经的过往传闻道听途说,不知道内情的旁系小辈们常思索为何卿河君会是如今这般的模样,却也都不曾了解与熟知,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够瞥见那卿河君的墨绿眼眸下的温柔清朗,那颗真心仿佛沉入了深林中的静潭之下,再没有掀起一丝涟漪过。

而知道那其中的隐秘的人,往往也只是长叹一声,眉目之中尽是忧愁,却也知晓如今只是归于平常,就算是一枕槐安那般,一切也都在此后归于平静,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

实际上在此之前,浮生也并未那般想开,只不过是看过那封书信,也便知晓了些许事由嘱咐,或许酒之原先便也预料过,也才留下了那般的叮嘱,岁岁年年间也只是排列分布了皇城家族之间的局势,与君王之间的臣子关系,也只是多有嘱咐,却只是一句顺遂安康便是,当初浮生见此书信,一时缄默,却还是好好收了起来。

有些事由需要自解,也并非全然那般随大流而势。

只不过是真的成为了卿河君罢了,他只是需要苟延残喘一次。

在起初念酒离开后,柳清也来寻过浮生几次,但也无一例外的得到的只是沉默与简言,直到后来,柳轻扶才愿意告知了些许自己与阿酒之间的事情,在讲到柳老爷时却只是稍许缄默,“阿姐觉得我做错了吗?”

柳清听闻只是稍许沉思,或许这般的确是与柳氏志向不同,但倒也无对错之分,更何况比起所谓的柳氏公子,外界称呼的卿河君,浮生更是他弟弟,自然是希望浮生可以好好的,也只是抬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安抚到,“没有、浮生既然去做了,那便说明当时你觉得是对的,如今既然没有后悔,那就不是错的。”

“阿姐从来都没有这么觉得过,阿姐也不会逼迫你做你不喜欢不想做的事情,无论如何,浮生知晓阿姐也都是一如既往支持着你。”柳清那时只是认真说到,也是她发自内心的真心话语,兴许柳清也同样知晓浮生究竟背负着什么,是家族也是责任,是在这个王朝内逆风而行听命君王,这或许是无法轻易卸下的重担,但也没有规定他不能够随心而行那么一回。

他低垂着眼眸,像是在喃喃自语道。

“阿姐,再让我…最后做一次梦吧。”

“浮生……”尽管知晓他是没有那么轻易放下的,但比起耿耿于怀,柳清更希望他能够看开、振作起来。

但是,她很想告诉他这都是假的。

柳清大抵是知晓自己胞弟是想要什么的,尽管这般做好似并无什么用处,却还是仍然想让他去放纵一回,起码能够再开心些,毕竟年少总是要冲动肆意一回、无论是何时年岁也皆可以一同。

柳清抿了抿唇,低垂着头缄默不语,就任由他这一次放肆吧。

想罢,柳清便挤出一个笑容,扬声道:“你小子,不是约了念酒去玩的吗?怎么,再不去可就要迟到了。”就好似以往那般柳清所喜欢开着玩笑的话语,却也的确是姐姐般的身影。

柳清扶侧过头来,看着面前那女子,沉思过后只是唇角勾起了一抹淡笑,眼中似是欢喜的说道。

“多谢阿姐,那我便先走了。”

也不知道是在谢柳清愿意陪自己一同做这一场黄梁之梦,还是谢柳清告知自己这份约定,柳轻扶将木牌收入袖中,便对着柳清微微点了点头,便错身离去。

柳清侧过身去,看着那独自离去的青衣背影,步伐略有些急促,却似是满心欢喜的想要快些见到自己的心上人那般,如同情初窦开的少年郎那般模样,柳清的嘴角挂着一丝略含苦涩的笑,想道。

可要慢些回来,我可是要好好准备这场烟雨一梦……

他也只是,想再见到酒之一次,无论如何都好。

就当是他的假象、也便是一生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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