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河君不是原本就不大喜欢的吗?”念酒只是将手搭在那城墙之上,却只是浅浅的笑着说着,“第一次见浮生对小孩子这般好…”
柳轻扶却只是淡然到,“柳家也有、不过一般是教学,所以并未表露多少态度,这次与你一同并非事务,自然是会随性些。”
“至于好、并非代表喜欢,只是见你喜欢罢了。”柳轻扶只是直白表达了自己的含义,念酒却只是回眸来看了看,似有些稀奇那般,却只是一笑,扬着余晖的温柔与亲和般,拍了拍柳轻扶的肩膀,“早些回去吧、不若等会柳夫人她们会着急的。”
“更何况、明日便要禀告上朝了,还是需要再辛苦一段时日了。”
念酒倒也心里清楚,很多事情也还未结束,他们还得在今后处理很多事情。
就算是今日便是最后的结束,轻松的结束,而之后便要继续开始新的行程了。
况且念酒也是知晓这世间本就是这般,很多事情都是无休止的在继续发生,在继续进行着,纵使你想要脱离些,但你仍然会这般发现事态仍然在不断的进行,而落后的只有你自己,无数人在拼命的追赶,去始终触摸不到那般。
月明星稀不是常有的,而一夜无月才是常态,黑暗一直都在,就算是无论如何都是这般。
实际上在前几日,念酒已然收到了一人递给自己的书信,那人看着平平无奇却并不简单,直到打开书信之后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念酒知晓是亭尘埃的,他仍然是依旧在这世间的另外一个地方呆着,他说他打算去东瀛,而且想要将他父亲一同带去。
念酒心中也思虑些什么,倒也并未有异议,估计现在亭尘埃还是在这里的某一处地方。
不过若是真的到了那么一天,估计的确是挺残忍的,自己到那时到底要不要帮忙的好?毕竟若是实话实说也的确太过残忍了些。
且看吧,念酒实际上也未曾弄清自己心中的思绪。
念酒也只是将书信收了起来,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之后便也与柳轻扶一同回了柳府,恰时这段时间也算是日落过后,只是到了半路上忽然听闻君王忽然传旨,估计也是风寒祥知晓柳轻扶与念酒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估计念酒身上的伤口,便也只是单独传召柳轻扶。
念酒听闻后倒也有些无奈扶额,毕竟你说着风寒祥什么时候叫不好,都现在了还叫人去,念酒只能够表示万恶的君王制,都是打工人。
但也只是放柳轻扶先离开了,自己也打算先回柳府也好,毕竟天色也不早了,柳轻扶说估计会晚点回来,也会尽快,念酒也便放心着,便也先回柳府去了。
不过想想风寒祥那人的确是有些坑人的,念酒也是知晓的,所以才会这般表态。
之后柳轻扶有事,其实也是风寒祥召见,毕竟现在身为帝王,自然是不似之前那般可以随意进出城内晃动着,自然柳轻扶与念酒前去的事情还是回来要交代一下的。
当然也是会问一二无谓的事情,大抵也是难住了吧。
念酒思虑几刻也知晓,估计风寒祥那种个性或许会想着无谓之后的事宜,既然候将军已经位入太庙,那无谓身为遗孤自然可以当个官职重回候府,不过无谓却也不一定会答应。
毕竟无谓那般坚韧沉稳的个性对于这种事情或许还是有意无意的拒绝,或许也曾想过回避,但风寒祥现如今可是帝王,什么事情自然都好办些,就算无谓不想或许也是无济于事。
但仍然会与风寒祥明说,念酒其实也在想,毕竟无谓同自己也是好友,念酒自然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更何况加官进爵、如果无谓愿意的话,风寒祥能保他一生平安昌顺,仕途青云。
却也在思虑间看到了柳家的管事,哦,想来一路也忘记说了,见柳轻扶被召见入皇宫,念酒也知晓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也就自己先回柳府了。
“念公子舟车劳顿,事务住处也已经打理好,可以即刻入住,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尽管告知,会让人处理。”
念酒知晓管事实际上人也挺好的,无论是之前主动寻自己说了柳轻扶的事情,还是平常的交流和行事也都是得当妥帖,也都挑不出什么错出。
念酒自然没有想过为难,也就谢绝到,“多谢、不过一切都好,之前还要感谢管事帮忙,若不是管事之言酒之也不知其中缘由。”
“不必、不过柳公子嘱咐过若是念公子回来,有一件东西要交于您。”管事如实说到也就将整理好的纸条递交给了念酒。
念酒接过打开一看,便入眼是柳轻扶的字迹,写的是些衣物发饰的称呼,念酒原先还没有发觉有什么,就听闻管事接着道。
“柳公子给您准备的东西放在浮竹院您的房间内,回去便可看到,是柳公子的心意,想来念公子会收下的。”
“嗯、多谢。”念酒刚刚谢过那管家,便也想起之前见柳轻扶有事先行离开了一下,却也嘱咐自己会尽快回来些的,念酒那时自然也是唤着不急、让他将事情都处理好也无妨。
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不过柳轻扶倒也不像是那般的人?惊喜吗?
之后念酒看到了那屋子中的物品,也只是会心一笑,便也将东西先收拾了起来,打算下次再看看。
念酒回屋之后也是歇息了一下,毕竟刚刚回来,也只是去用膳闲逛了一下,还有些许事情没有处理,那些之前熟悉的人也没有见过。
念酒见人离开而自己呆在屋子里面也不是什么个事,也是无聊,便想着出去透透气也好,却也偶然在别院外的庭亭旁看到了沐如暮,念酒也颔首应答。
许久不见。
自然。
沐如暮回望来。
念酒浅笑了一下,虽的确有一段时间不见,也经历了不少事情,或许不用开口,只是一瞥那眼中的神情也知晓是为何。
不过看样子沐如暮还是占着比较大的分量,倒是没有见得艾子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看出念酒的想法,沐如暮也只是简单回答道,“在。”
念酒见状也只是轻笑一声,却想起回途之中遇到的那两位女子,也是当真的难得,虽说身份大抵是猜想到了,但却也的确是出乎意料。
能够从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逃出来,也是属实难得。
这么看来那位君王也是没有传言那般的六亲不认手足皆杀吧,不过这般的黑锅看来背负的也是真的要是还活着估计有很多人都想杀之而后快,不说是舆论民心,估计是尘缘之人都会觉得这位先帝很是气愤,这若是因脑梗而死看起来好像也算是罪有应得。
毕竟像先帝那般承受能力扛扛的却也懂得运用帝王迂回、金蝉脱壳的也是难得的了,要是这般说好似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他都为天下庸庸碌碌了几十年了,之后的余生想要快活一下不行吗?
也是真男人,能够容忍后妃给自己带绿帽的也算是第一人了,虽然不大道德,但是却以没有触犯法律,毕竟该嫡出还是嫡出,顺位正统也是真的,后来的金蝉脱壳也只是为了余生能够顺意,毕竟大半辈子都在为江山除疾查贪,只是他本就不似那般,这所谓的夫妻帝后之情也不过是约法三章罢了,再说这都是身不由己。
所以在最后帝后出逃时被一同抓住却也在众人面前将那违法宫规之人就地正法,实际上这种手段他用过的多了,从候府开始,那所谓的假死就已经是惯例,不过是最后也是为不必走漏风声,特地送了远离的村庄去,最后的最后,自然是将那皇后利用完,然后就私下抛弃了罢了。
若不是沐如暮提醒的,念酒倒也没有想起这层关系来,毕竟飞鸽传书在林间小院休息的时候还是悄悄飞来了几次,念酒也知晓沐如暮有事情要告知自己。
不过这位帝王吧。
但虽说他心中早有一人,且彼此之间还算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但是对于皇后倒也算是相敬如宾,知晓那女子心中的鸿愿便是想要建功立业,能够护国安康。
虽说是换了一种方式,但也算是相差无几了,大抵也是帝王之心侧隐,却也答应日后若是有一女子能够与皇后一般有这这番心思,他便不会阻拦。
所以柳清也是这般,环环相扣而息息相关的关系链。
而实际上这也是一种互惠关系,毕竟柳老爷身居要位,自然是要为家国敛财,那自然那些可以转化为利而传到国家,在国家危难之刻也自然是出手相助,这也莫说,无论是上至家主还是下至弟子,那也都是有固定救济银两生计的,这也都是柳家不成文的规矩了。
念酒也忆及之前在商学塾中学习到的东西,实际上不止是商,更是做人的品德,“上善若水,方为有道。”
“水为至善至柔,水性绵绵密密,微则无声,巨则汹涌,与人无争却又容纳万物,水有滋养万物的德行,它使万物得到它的利益,而不与万物发生矛盾、冲突,人生之道,莫过于此。”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当初也的确有些声音,但也总归是嘈杂而无用,“这世间能有几人相当?你莫看那柳家平常不声不吭,但若是说行善是那也是的确不少,光是赈灾救难少数也有那三分之力,乐善好施不图报,淡泊明志谦如水,且做派也似与世无争。”
“虽说是商人,那赚钱也还是得做的,但论其品行来其实也莫过于上佳,柳家的男儿各个循规蹈矩知分寸,那大家闺秀也都喜欢这般的,分得清懂的局面长远,也再不济也懂得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对夫人也算是没话说的,那关键是那些什么个楚楼的都是不去的,平常除去经营也就是喜欢些风花雪月琴棋书画的,而且现如今那还加上了练剑,那不是活脱脱的二十四孝好男儿嘛。”
“不过要是那跳脱些的也就艾家还算不错的,毕竟无论是闯荡江湖还是上树下河也都是一等一的,关键是武力尚可,这若是有人欺负也好硬气,而且关键是护短亲和,江湖风范。”
“而且尤其是那柳将军,每年都捐献不少的银两,可谓是大家风范,连那军营中的补给什么些也有助上不少,相对而言柳轻扶平常就显得较为低调,第一是除去事务较少见到出门,平日皆在柳府中,所谓积水成渊,倒也是这般。”
避高趋下是一种谦逊,奔流到海是一种追求,刚柔相济是一种能力,海纳百川是一种大度,滴水穿石是一种毅力,洗涤污淖是一种奉献。
逝者如斯夫,人生犹如奔流至海的江水,很多事情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
却也见沐如暮给艾子兰传音唤人了,念酒见状也只是一笑,毕竟现如今沐如暮与艾子兰的关系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妥。
而且自己与艾子兰也是很久都没有见面了,之前上山抓邪祟的时候都没有好好感谢一下,不过艾子兰也步入修炼也的确是机缘的关系。
其实念酒很早就准备好了,但却也不是每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毕竟也会有所不同,就像是结识了姑娘后也大抵知晓姑娘的过去背景,交谈过后也能发觉她以后的路途,从而渐渐的能够了解知晓一个人的经历与性格。
就好比念酒大抵会觉得姑娘大抵待学塾过后可能会入官场,说不定已经去尝试拜见沐蓉女官了,虽然路途说不上平坦,但有些事情也是需经历过风雨才会发觉那些也是值得的,而景婉莹或许会尝试自己所喜欢的事情,说不定医馆也可以开张了,日后指不定也能实现她的鸿愿,毕竟无论有什么她都还有故卿景辰护着,虽然不能说一帆风顺但大抵也就是些小风小浪吧。
而那个小郡主吧,其实从开始就能想着简单些,却也是命运一开始就注定好了,虽然几年来闹了些名声脾性,但最后都是要和亲的,这早已经注定好了,就算妄图去改变些什么,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算好了,拥有些什么的代价都是标价好了的。
“我本来也是商学塾后要回去的,要不是为了等你见你一面、我和沐严肃早就回去咯。”艾子兰说着好像和之前一如既往的模样,大大咧咧走了过来,还顺势搭着念酒的肩膀。
“普安常回去了吗?”念酒想着便也问道。
却见艾子兰一副想起好笑的模样,“本来是赖在这里的,结果他大哥来找他了,也说不过福子,勉勉强强打包行李回去,结果到半路又突然拐回来了,吵着说小霖子都没有回去,他大哥气不过,一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又给拎了回半路,现在应该到了。”
“故作霖没有一块回去吗?”念酒倒也有些意外,按理说故作霖应该会愿意一起跟过去的,就算是回自己家也行的,难道又反噬了?
嗯,虽然说故作霖的家实际上也不算是他的家了,或许……
“歪、你别那么严肃?没有什么事情的,故作霖本来是要去湘江那一边的,普安常那么一拐应该也会经过那边,应该是见得到的。”
念酒听了才送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故作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但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了,自己之前能帮的已经帮了,现在怎么走这路也得看他们自己的了,以后的故事续写是什么样的,是需要看他们自己了。
“那个,还有一个事情就是学塾里面之前好像出了一个不小的事情,就是你们出去后发现的,朝廷上不是有几个贪污勾结的嘛,然后被罚了,他也跟着被连累了,结果学塾本来马上要考核完了的,结果就被抓去了,后面也就没有什么消息了。”艾子兰说起来也是有点感慨的,毕竟本来好好的人生被毁了,那对自己也是一种很大的打击,这种事情谁都是不愿意遇到的,艾子兰就算是对这种情感遭遇不感兴趣的,但是也难免有些觉得世事无常,更何况沐如暮知晓了还愣了几天,后面才和自己说了原因,的确是有点糟糕的。
念酒却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大概知道,但是,其实也就是事实,原先来学塾也不是为了学业,而是推测密谋,但是他的学业其实也算是很好了,如果没有这么一趟,应该以后也是会过的不错的,也能和平常人一样,可就是经历了这些,最后虽然说是这样,有些事情却也不会有多少人知晓,但是若是让他成功了,那学塾中的弟子那也就不知道要断了多少,那代价更是惨重,好在柳轻扶不在柳清也会多多少少护着看着,也没有出什么危险。
其实也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不过到最后会有人去看当初那个可以顺风起势的少年吗?他的最后又是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
自己其实也已经尽量了,也没有多少觉得可惜的,毕竟旁人总是斤斤计较挑剔万分,但若是真的到了这局中,却也是看不清那些势途方向的,所以他觉得现在也挺好的了,没有什么倒戈反叛,没有伤亡与灾难,大家都能够活着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他也尽量做到了自己所想做的事情,大概也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