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不愧为艾瑞城第二继承人眼前的红人,遇事领悟的就是快。www.zuowenbolan.com.23txt.
我这边刚刚把要求吩咐下去,他那边就麻溜的从地上爬起,四下瞧了一遍,见柜台旁有块抹布,赶忙溜溜的拿了起来,用力的将地面上那摊难闻吧唧的排泄物擦干净,接着狼狈的爬起身,朝着门外溜了出去。
临出门的那一刹,他撞到了一面似墙的东西上面,一个不稳,扑通一声,摔坐到地上。
他抬头扫了一眼,登时愧辱惊恐,数种感情融汇一体,一个大大的羞愤。
那并不是一面墙,而是一个人,一个他认识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常打照面的一个人哈罗德。
我想,现在如果有一道略微宽长的地缝的话,他一定会一头钻进去,再藏上个三天三夜。
如果有能力的话,他甚至恨不得将周遭所有的当事人、目击者统统杀光,方才能解除掉内心中积蓄难泄的羞愤。
然而,他不能,别说是他,就连他的主子都做不到这一点。
愣了数秒,他再也顾不上手上的尿骚味儿,突然用双手捂脸,像个女人似的出一声尖叫,接着连滚带爬的冲出了武器铺子。
我对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喜闻乐见,接着,一手提一个,将这俩奄奄一息的冒险家拎到门口,之后,一手一个,将他们俩通通丢了出去。
之前还凶神恶煞的俩冒险家,此刻,就像是两个装满了垃圾的麻袋,扑通扑通摔在了地上,滚了一滚,就一动也不动了。
我拍了拍手,瞅也不瞅,走回铺子。
如果在前世,地球上,杀了人,是要付法律责任的,即便你能逃过一时,也会有落网的那一天。
而这一点,在和风大6,却是行不通的。
在和风大6,不同的城镇有着不同的律法,这些律法的规则,是由各城镇的掌权者制定。
其他的城镇,由于生活的时间较短,我并不了解它们的律法内容。
至于艾瑞城的律法,我却是略有耳闻。
除了偷税漏税和情节特别恶劣的恶件外,杀几个人,斗几次殴,在艾瑞城,都不属于违法现象。
这一点,在哈罗德身上很明显的体现了出来。
身为艾瑞城最高执法者之一的他,一脸淡漠的看着两个奄奄一息的冒险家,那目光浑然不把他俩当成是人。
在我将两人丢出后,哈罗德有点责怪道:“你怎么把他们丢到街道上去了?这样会吓到小孩和女人的。”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街道上就传来了小孩的哭闹和女人的尖叫。
“你看我说什么了”哈罗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走了进来。
进了武器铺子,和老帕奇打了个照面。
老帕奇吓得浑身一颤,口中喃喃道:“糟糕,怕什么来什么!”
一边嘟囔,他一边想要溜走,却被我一把抓住:“你做什么去?”
“逃命啊”老帕奇尽可能地压低声音道:“难道还要等他来报复?”
我哼了一声,道:“放心吧,查尔斯不会来报复的,我估摸着,这一段时间,他连人都不敢见。”
“我指的不是他!”老帕奇晃了下脑袋,使了个眼色。
原来他指的是哈罗德。
我对着他微微摇头,一脸严肃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要是相信我,就别做这些没必要的举动。”
老帕奇见我神色认真,这才止住了逃跑的举动,只是浑身上下仍旧抖个不停,这状态,和之前查尔斯的一模一样,只是强在没尿裤子。
哈罗德和他打了个招呼,接着对我窃窃私语:“他好像很害怕。”
我接话:“是啊,刚被揍一顿,换你你也怕。”
他点了点头,又道:“我该怎么做?”
“你以前没遇到过害怕状态下的老百姓吗?”我问。
哈罗德摇了摇头。
我想了想,道:“直接说出你来的目的,这样他会安心一些。”
听了我的话,哈罗德对着老帕奇温和道:“你不需要害怕,我这次来,是帮你解决问题的。”
我见老帕奇仍旧害怕,而且还多了一脸的茫然,于是忙对他解释道:“就是你老婆生病那件事儿。”
也许是我表达的不清楚,也有可能老帕奇正在害怕,所以听错位了。
听我解释过后,他先是浑身一震,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人啊,我老婆虽然生病了,但她的病并不是什么传染疾病,也没有影响到其他的任何人啊,求求你,放我老婆一马吧,就是,就是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啊!”
他面前的哈罗德,听的一脸懵逼。
我则一捂脸,出了一声大大的雾草!
这特么都哪儿跟哪儿啊?
难道我的表达能力已经糟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
还是说,这货的脑洞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程度?
这么一想,我也跟着懵逼了。
最终,在我和哈罗德的一通解释之下,绝望的乌云终于还是散开了,老帕奇抹干了眼泪,擤了下鼻涕,抽咽道:“你,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哈罗德耐心道。
老帕奇又转向我。
我忙表态:“比黄金白银还要真。”
这下,老帕奇总算是信了,他长长的出了口气,一脸疲惫道:“跟我来吧。”
刚走出两步,他就停下了,转过头,嘱咐我和哈罗德道:“记得要轻着点走!”
接着,我们三人就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后厅。
在后厅,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哈罗德的老婆正静静地躺在上,蜡黄的脸上神色很差,一眼就能看出是病了很久的样子。
从她瘦弱的身体以及娇小的身段来看,她应该是一个矮人。
此刻,她正沉沉的睡着。
哈罗德双眼,流露出怜惜的神情,他轻声道:“看,她多像个天使。”
说着,他又不自禁的流出了泪。
赶忙用力抹去眼泪,他偏过头,再次细细端详着他的老婆。
他的举止是这样的自然,仿佛在欣赏一尊艺术品,更像是在欣赏一处绝色。
这是,他对老婆的爱。
我叹了口气,转过头,不禁惊讶非常。
一旁的哈罗德,眼角,已经开始闪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