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人回应柳生临。www.jiuzuowen.com
“真是够神出鬼没的。”
窗台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她究竟听没听见呢?
八成是听见了吧?
“柳生先生,请问您换好衣服了么?”
小女仆一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柳生临不由得苦笑,自己刚才还说如月红来着,现在就轮到自己被催促了,这可真是……
“已经收拾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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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家的仪式很奇怪。
卯月诚一和如月红正坐在上首,其他人——也就是如月兼定和其他分家家主分别在摆好蒲团的位置坐下。
柳生临的位置在如月兼定的下方,屋子里的其他人似乎早就被如月兼定通知过了,对于柳生临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异议,不过即使这样,柳生临腰间的太刀也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当然,虽然柳生临佩刀入内的行为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但是也没有那个蠢货真的敢来质问柳生临,只是偶尔用一种让人不太舒服的目光看着柳生临。
至于在原隆之介和冬云云鹤,两个人都在室外等着——他们还没有资格参加如月家的仪式,甚至别说是他们两个,就连作为大小姐的如月零也跟她们站在外面。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如月家的仪式实际上可能比想象的更加严格。
男性的声音朗诵着祝词,微微摇曳的烛火。这让原本就相当昏暗的房间里充满了苦闷的气息。外加房间角落的音响里也响起了庄严的音乐,让这种苦闷近似转化为了一种压抑的感觉。
(说实在的……很无聊。)
在所有人都微微低头的场合,只有柳生临一个人身子坐的笔直,观察起了周围的其他人。
朗诵祝词的是一位胖子……是叫神无月吧?
虽然如月兼定跟他介绍过,但实际上柳生临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所以也便没有记住,或许系统记住了,但不过一个人名而已,根本没有特意去问一遍的价值。
光凭现在的情景根本看不出来如月家面临着分裂的风险。
但其实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些家伙时不时偷偷望向上首——也就是卯月诚一——的眼神中充斥着不满与贪婪。
(原来如此,卯月家看样子是很远离家族政治的分家,但是关系上却和主家较为亲密,所以卯月诚一才会摊上这件事么?)
柳生临内心失笑。
虽然不知道如月兼定是不是故意的,但这个决定确实让卯月家的人活的更久了点,要是没有卯月诚一,恐怕接受到了大量敌意与恶意的如月红会毫不犹豫的将整座宅邸的所有人屠杀殆尽。
(hayend啊……)
客观来说,只要保证卯月诚一与如月红接触下去,剧情变为hayend简直是毫无悬念的事情,但实际上柳生临也不敢保证如月兼定这个人会不会在发现自己站在如月红一边后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突然间,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同时,正在播放的音乐也停住了。
(呵……发现,或者说爆发的时间还不太晚。)
柳生临看了怒而起身的卯月诚一一眼,然后老神在在的闭上了眼睛。
“肃静!”
柳生临低声喝道——这就是他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威慑这些家伙,保证仪式的顺利进行。
窃窃私语声停止了,但恐怕众人仍然在怒视卯月诚一吧?
“卯月先生,如果您有什么意见可以尽管说出来。”
柳生临依旧闭着眼睛,根本懒得看在场众人。
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对他不满了吧?但是有人敢真的说出来么?恐怕没人敢吧。
卯月诚一看了看老神在在的柳生临,又看了看自己的叔叔如月兼定。
他有一些后悔,但他也明白,有一些话必须由他来说——因为卯月家与如月家的圈子完全无关,甚至两家的关系现在都是靠血缘关系维持的。
“……看来真心参加仪式的人没有几个呢。”
卯月诚一的话好像是往平静的水面里投下了一颗石子,骚动如同涟漪一般扩散,然而柳生临这次却默不作声,任由其发展。
“现在的场合应该是为了我,”卯月诚一指了指身边的如月红,“以及她的仪式才对——因此,我们就暂且退场了,接下来的节目就请对勾心斗角感兴趣的人来进行吧。”
(无聊的仪式结束了,然而闹剧开始了。)
柳生临在心底想到。凭借听力,柳生临大致可以判断出来卯月诚一已经抱着人偶从幕后退场了。
“如月家主,既然仪式结束,那我这个外人也先行一步退场了。”
睁开眼睛,柳生临无视了如月兼定求助的目光,对如月兼定微微鞠躬,然后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没人拦他。
在坐的分家来客们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他们现在巴不得柳生临赶快走,现在这么一尊大神坐在这,谁都不敢对如月兼定发作,但是只要柳生临一走,在场这些人立刻就可以去争夺自己的利益。
所以,现在他们这些人都希望柳生临赶快出去,最好别出现在他们眼前。
(一堆被金钱蒙了脑子的蠢货。)
可能这些家伙客观而论并不愚蠢,但这并不妨碍柳生临在心中对这些家伙极为不齿,仿佛是怕没脑子这种事情传染一般,疾步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柳生临刚一把门关上,屋内就像炸了锅一般。
懒得听。
“哟,柳生,参加仪式的感觉怎么样?”
在原隆之介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一般般,不过蠢透了。”
柳生临扯了扯西装的领子,柳生临在说谁在场的人心里都门清。
“但是少爷……这样子会不会交恶如月家主?”
冬云云鹤习惯性的担忧道。
“无所谓交不交恶,云鹤你记得,我们和他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三个人往外走去,柳生临对于冬云云鹤说的话一脸无所谓。
“倒不如我是希望如月兼定他能明白这一点,否则……”
就只能撕破脸皮了。
在原隆之介默默想到,在场的众人里他的阅历是最为丰富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种事情他熟的很,自然要比冬云云鹤明白柳生临这么做的寓意。
但愿不要发展到那一步吧。
柳生临和在原隆之介不约而同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