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有点蜜汁尴尬。
沉默了一会儿，肖默开口：“吃完了吧？你去找陈叔，问问拍摄组和道具组筹备的怎么样了，唔……顺便再买点好吃的吧，不用急着回来。”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红果果的明示了。
不怪肖默情商低，实在是这小助理神经大条、做事儿有点憨，不明示生怕她听不懂。
“……哦。”
沈天娇懵懂的点点头，直到走出很远，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儿说错了。
大抵是——
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
……
目送沈天娇离开。
肖默这才看向李伊然，瞧见对方一脸期待的样子，无奈说道：“以你的咖位，如果真想拍戏的话，完全有更好的机会，【天下娱乐】每年都会出很多电视剧电影，其中精品质量的也有不少，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比《灵魂摆渡》要强啊，我实在搞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来我这里试戏呢？”
“因为这里有你啊。”
李伊然直视着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
肖默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想了想，又说：“我还是建议你尝试真正的大制作，而不是这种小成本网剧，这对你未来的发展没有好处；你看看演艺圈的这些头部演员，有谁是从网剧里脱颖而出的？”
在蓝星，网剧是一种新兴产物。
以成本低、效率高、质量良莠不齐、不专业……着称。
娱乐圈绝大多数的人都瞧不上这玩意儿，觉得这只是小打小闹而已，一点内涵和意义都没有，完全就是精神那什么片，连“微电影”都不如。
如果一个演员是网剧出身的话，天然的就会给人一种不专业的偏见。
以后除非是运气爆棚，通过一部好剧本咸鱼翻身，彻底摆脱掉“网剧演员”的标签，不然，这个偏见会伴随整个演艺生涯。
这也是肖默反对李伊然参演《灵魂摆渡》的原因。
虽然是人家主动的、自愿的，但他也不能拿来坑人啊。
对于那些默默无闻的小演员、小龙套、没背景没天赋的新人来说，参演网剧至少还能混口饭吃，如果拍摄出来的网剧市场反响好的话，未必不能成为自己的一张名片。
可对于李伊然这种“小天后”级别的头部艺人来说呢？
参演一部网剧，那可不是什么机会，而是一个深渊大坑。
“我不在意这些。”
李伊然摇摇头：“就算贴上了网剧演员的标签又怎么样？我对拍戏这件事的态度，本来就是兴趣使然而已，别忘了，我的主业是唱歌。就算大家都觉得我拍戏不专业，但这依旧不会影响我在音乐领域的发展，而且……《灵魂摆渡》是个很好的剧本，并不会成为我的黑历史，不是吗？”
“……”
你要这么说的话，肖默也没办法呀。
总之——
甭管李伊然怎么说，肖默的态度都很坚决。
然而，李伊然显然是个极有耐心的姑娘，耐心比肖默强多了。
半个小时后。
肖默实在被纠缠的没办法了，只好说：“你回去问问经纪人的意见吧，如果你经纪人同意的话，那就当我没说，但如果她不同意，那你就放弃吧。”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现在拍网剧主要还是在于积攒经验，等以后有把握了，我肯定会拍摄电视剧和电影，你到时候要是还有兴趣的话，完全可以再来找我，没必要非得拍一部网剧。”
“好。”
李伊然痛快的点头。
之后，两人又聊了许多事情。
时光飞逝，转眼间，天色渐晚——
“肖默哥哥，我得回去了，小玉姐都快没耐心了。”
李伊然跟他告别，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问了句：“你这么不想让我拍这部网剧，到底是觉得我不合适，还是为了我好？”
“你觉得呢？”
肖默反问。
“我觉得是后者。”
李伊然笑得有点甜，正要再说点什么，手机又响了，她只好挥挥手，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走出门，目送李伊然的背影从眼帘消失不见，肖默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她好像真的喜欢你哎。”
沈天娇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把想事情出神的肖默吓了一跳。
“你又在偷听我们说话？”
肖默没好气的瞪了眼她，这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明显用的是确凿的口吻。
“没偷听，只是刚好路过。”
沈天娇撇撇嘴，才不会承认自己偷听呢。
她急忙转移话题：“李伊然貌似挺喜欢你的，攻势越来越猛，估计是把你当猎物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就不想跟她谈点花前月下的爱情？”
“什么猎物？说的这么难听。”
肖默无语：“她哪里喜欢我了？你这是腐眼看人基啊，我们只是比较聊得来的朋友而已。”
“你真没看出来？”
沈天娇瞪大眼睛，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些难以置信。
“……”
肖默无奈：“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大人的事儿，小孩没有发表看法的权利。”
“你说谁是小孩呢？你才是小孩。”
沈天娇不乐意了。
她哪里小了？
她……
沈天娇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眼平平无奇的小腹，沉默了。
……
另一边。
李伊然小跑着上车，忍不住说道：“小玉姐，我就是聊会儿天，你这都打多少个电话了？”
“你那是聊会儿吗？”
马小玉无语：“你从上午十一点去的，现在都快五点了，这叫一会儿？你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送完午餐就回来，让我在这儿等着，然后你让我等了六个小时？”
“啊这……”
李伊然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
“算了，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瞧见她一脸卖萌的样子，马小玉无奈摇头：“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
“有……一点。”
李伊然伸出一根手指，迎着马小玉直勾勾的眼神，她感觉压力山大，但或许是爱情的力量加持，她还是鼓起勇气，深吸一大口气，说：“我要参演《灵魂摆渡》，当女主角。”
“不行！”
话音未落，马小玉脸色一变，毫不留情的拒绝：“别的事情都好商量，但这件事绝对不行，你真是被色心冲昏了脑子，知不知道你一旦拍了网剧，对事业发展会有多大的影响？”
“……”
李伊然被马小玉的态度吓了一跳，头一次见对方这么严厉。
她总算明白过来，怪不得肖默最后会“妥协”呢，看样子，那家伙早就猜到马小玉会坚决反对，当时答应她也只是耍了个小聪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