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洋洋洒洒的讲了很多条件。

她每说一个，马小玉的脸色就不自然一分。

直到沈茹将自己的条件全部说完的时候，马小玉的脸色已经是变成了痛苦面具。

“我知道，我的要求听起来有点过分，但……”

沈茹淡淡说道：“将心比心吧朋友，站在【奇迹娱乐】的立场去考虑，这些要求都是很合情合理的。让肖默出手帮李伊然对付周陌陌，这事儿甭管成与不成，【辉煌】都会加大对【奇迹】的打击力度，我们的风险和压力都很大，是该提出一些‘过分’要求的。”

“我知道，可以理解。”

马小玉苦笑着点点头，叹了口气：“行吧，我会把你的意思全都转达给上司他们的，但领导们能不能答应，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想，如果他们脑子没病的话，应该会答应的。”

沈茹笑了笑，犹豫了下，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

马小玉疑惑。

“是肖默为李伊然新专辑准备的新歌。”

沈茹淡淡说道：“我敢提出这么多要求，自然是建立在足够的实力上，你在跟领导汇报的时候，记得把这个交给他们，我想，他们应该会认真考虑的……如果他们确实希望李伊然能增加些胜算的话。”

“新歌？”

马小玉眼睛一亮，下意识拿到手里攥住，眼睛转了转，突然问道：“你们其实已经决定要跟【天下】合作了对不对？”

“当然不对。”

沈茹摇摇头：“作为提出条件的一方，这是我们拿出来的诚意，但如果想要达成合作的话，我们也需要看到贵公司的诚意，如果贵公司只想要好处而不想为盟友付出……那么很抱歉，我是不会同意合作的。”

“肖默和依然的关系不错……”

马小玉意有所指。

沈茹淡定的喝了口茶，不动声色的说道：“但公司里决定事情的人是我，我说不行，就不行。”

她也知道，肖默跟李伊然的关系不错。

但私交归私交，如果因为私交而牵扯到利益的话……那这交情估计也不怎么纯粹。

肖默是个明白人，相信他会看明白这些事情的。

“……”

马小玉不吭声了。

她本来还想拿肖默跟李伊然的关系出来说事儿，希望沈茹能后退一步，但结果嘛……有点不尽如人意。

肖默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没错，但他啥事儿都不管啊。

这种决定公司和他自己事业命运的事儿，如果沈茹坚决持反对意见的话，就算是肖默，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跟沈茹发生冲突吧？

……

在马小玉和沈茹谈事情的同时，李伊然正在肖默的办公室聊天。

“这次的新专辑，对你和周陌陌来说都很重要。”

肖默有些头疼的说道：“讲真的，周陌陌确实是蛮可怕的，她创作能力和唱功都很强，而且长得还…挺漂亮，这几年在音乐圈的积累都很充分，再加上她在《蒙面歌王》这个舞台上的表现，这种情况下，一张优秀的专辑，说不定还真能把她推上天后之位，至于你……我不是很看好。”

肖默并不是一个太直男的人……他自己觉得。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肯定不会在李伊然面前说周陌陌的好话，因为这种行为肯定会让对方不开心。

可眼下……

这是个非常紧要的时刻，所以，他必须要把自己思考的东西都告诉对方。

优势、劣势、长处、短处……

只有把这些全部都分析明白了，才能给己方增加一些胜算。

李伊然和周陌陌同为小天后，在大众眼里，她们的地位是差不多的，但在圈内人的认知里，她们的差距却清晰可见。

相比起李伊然，周陌陌的嗓音条件更加‘开阔’，能完美兼容多种风格，她本身的创作能力也是接近王牌音乐人级别的，同样能横跨多个领域进行创作，两相结合下，让她几乎成了完美的歌手，哪怕是肖默，也难以从她身上找出破绽或弱点。

反观李伊然——

李伊然是唱小甜歌扬名的，在早几年那会儿，唱小甜歌的歌手，非常容易火起来。

而李伊然，就是借着这样一股东风，再加上她本人确实是够努力勤奋，短短几年时间，推出了几十首各式各样的小甜歌，让她成了‘小甜歌时代’的最大赢家，也为她成为‘小天后’奠定了基础。

但是——

小甜歌的上限天花板却很低，李伊然成为‘小天后’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触碰到了这个领域的天花板。

这种时候，她如果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就必须转型，如果不转型的话，这辈子都不可能更进一步。

努力，在这种时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做成某种事情，最重要的往往不是努力，而是选择。

只有选择一个正确的方向，然后再去努力，付出不输给勤奋者的努力和汗水，如此才能取得成功。

遗憾的是。

李伊然的转型之路一直都不太顺利。

当然了，这个‘不顺利’是对她自己而言，如果换做是那些野心不大的歌手，说不定已经觉得此生无憾了呢。

李伊然的转型之路，还是从跟肖默合作开始才顺利起来的。

但——

时间太短了。

还不到半年的时间，连一张转型后大爆的专辑都还没有，她的底蕴跟脚，依旧还是‘甜歌小天后’那一套。

在这种情况下，跟周陌陌这种超级妖孽竞争天后之位……

怎么说呢。

不能说希望渺茫吧，只能说丁点儿胜算都没有。

肖默很好奇。

【天下娱乐】那帮大佬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是否看到了李伊然的弱势和周陌陌的强势呢？

如果没看到的话，那肖默对【天下娱乐】的音乐部门还真是有点失望。

但如果那些大佬们对此心知肚明，却还让李伊然去狙击周陌陌的话……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把运气当做希望吗？

“……”

李伊然沉默许久，幽幽说道：“我知道自己一直都不如周陌陌，但……就算是必败无疑，也总好过不战而逃吧？

公司里很多人都不希望我跟周陌陌同期发专辑，他们希望我跟周陌陌错开，在她之后成为秦州这个时代的第二位天后，但……如果注定不能打败她，注定要一辈子向她低头的话，那就算能拿下天后的位置，又有什么意义呢。”

“……”

肖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还纳闷【天下娱乐】音乐部的大佬们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决定呢。

搞了半天，原来是李伊然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