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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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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鸿薛那夜更衣佩鞭时绝未想过,自己会死在当夜。

李毓有一异母胞妹,因年龄尚小被他留在宫里至今。当初谋权上位之时原本就算不得亲密的兄弟死的死病的病,苟延残喘至他登基后的也被他略施手段解决了个干净。李毓一向重贤名,不愿落个手足相残的暴君骂名,留着一个小妹疼爱至极,封了公主又单修宫殿供她居住,借此维持长兄仁慈美名。

那夜恰逢七夕,公主生辰。李毓借着佳节由头将生辰礼大操大办,又因皇后有喜,在宫中设宴遍邀群臣贵族,宫外灯会流觞,一夜热闹非常。

皇后出身将门世家,父亲三朝元老,满门忠烈。女儿许入天家,儿郎上前杀敌,忠君贤良的美名传遍了整个西津名门望族。皇后名唤黄姝韫,原为黄将军家独女,李毓上门求亲时恭谦和顺,言辞恳切,黄老将军夫妇一早就知道女儿婚姻逃不过这等命运,最后也允了他的求娶,十里红妆风风光光送进了瑢王府,做了这唯一的正妻。

李毓明里暗里的手脚黄姝韫不是全无所知,她自幼生在高门望族,见过的心机筹谋也不在少数,将门女不似寻常女儿家柔和软弱,她知道李毓心不在王府,便只助他往高处爬,别的从不多问。

她是个足够聪明有胆识的女人,野心也许不比李毓低出许多。

李毓登基后,黄老将军身体渐弱,上不了沙场,便有意培养起二子来。黄靖煊年刚过十五便被黄姝韫有意推上了位,培养他接自家父亲的班。所谓将门无弱子,有皇后这位亲姐的力排众议极力保护,又有老将亲爹的带领,李毓登基后,黄靖煊连收三座边疆城池,少年将军一时声名鹊起,风光无量,短短三年便彻底接下黄老将军的位置,统管整个西津禁军。

沈鸿薛知道,把一个人碰到最高再将他狠狠摔下,是李毓的惯用手段。他奉命监视黄靖煊数日也没能拿到半点他的把柄,李毓想借着什么由头将他下下威风,再一点点消磨贬谪下去,贬官,收权,最后就是了结性命。

那夜沈鸿薛原也是要去那场宫宴的,李毓却忽然来了密报,说黄靖煊今夜缺席宫宴,领了皇后令牌要往城外去,恐有异变,要他紧跟其后打探情况。

沈鸿薛别着剑在将军府外蹲到了人。七夕灯节,街上独身的儿郎女子们都戴着面具,沈鸿薛同黄靖煊还算熟识,为避免节外生枝,他随手在小摊上领了个面具戴上,沿着屋檐楼宇远远追在他身后,最后看着他拐进了个黑黢黢的小街巷。

巷子尽头堆着些东西,沈鸿薛看不清晰,又翻过两座屋墙往进了些,却只见一堆杂物前的人影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犹豫片刻是否要下去查探清楚,或是干脆回去领了李毓的责罚,转身片刻一支飞矢擦着他脸侧凶险而过,将他直直逼下了屋顶。

沈鸿薛身手几乎难有敌手,靠着武器躲过了几支暗箭正要离开,却被几个人团团围住,一时难分难舍。

他鲜少遇到这样的情况,几个人都好像格外了解他出手的风格,不仅能轻巧的躲开他的反击,还能循着他的纰漏直往脆弱的地方攻去。沈鸿薛同他们交手几个回合,自知已然占据下风,攻势变得狠厉起来,想要尽快脱身。方才停歇的箭却趁着他脱身的瞬间直直朝着他肩颈而来,将从前那个伤口又一次精准的撕裂开来。

最后的最后,沈鸿薛倒在地上,目中所见就是那双锦靴。

他醒来后细细想过,能如此熟悉他的旧伤与弱点的人绝非一般人,一定是身边之人。但沈鸿薛朝中树敌颇多,到底是谁买通了他的手下人来做这一场他也拿不准。

只是李毓少了他这个手握许多情报还没来得及交代完全的鹰犬,大概一时间会有些难办。

“那你就不想要找出杀你的人来报仇吗?”

空青在祝焰撂挑子不干跑去人间享乐的时候也曾替他处理过从人间被黑白无常带回的魂魄来,除了那些有夙愿未了的,大多都是仇恨未报,难以轮回。他第一次去奈河桥头接黑白无常手里的人时还没什么经验,被哭喊的几条魂魄闹得耳根子嗡嗡作响,头一次感受到仇恨的力量是多么让人头疼脑热。从那之后就学得聪明,去之前先屏了听觉五感,只当个木头人,将人安顿在鬼市里就撤回自己十八层的地盘去。

沈鸿薛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头。

“若是取人一命便要以命相抵,那我死得也不算冤。”

他想起自己手上沾过的那些血,已经记不清是从哪一个开始心下再没半点波澜。

他杀过百姓爱戴的将领,杀过直言上谏的老臣,也曾将曾经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践踏如泥,他已经分不清好坏,李毓的命令于他而言是绝对的服从。

他从来没驳过李毓任何要求,杀人也好,卖命试毒也好,行军布阵也好,他都没问过半个字。有些人甚至是被自己了结后,他路过坊间偶然听见几句扼腕,说这样好的人怎么就遭人暗算,死于非命了呢。

沈鸿薛每逢这样的话,只会淡淡的瞥一眼说话的人,然后步履不停的离开。

他只当自己报恩,生生替他受了这些罪孽,将这条命苟延残喘下去便是。下地狱无妨,来世做牛做马都是来世的事,沈鸿薛只求这一生能对得起李毓对他那些恩情。

救他一条命,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教他习武用器,教他认字。

“冤有头债有主,你领了上头的命令做事,但凡是个懂事的,寻仇也不会寻到你头上。”

沈鸿薛原只当祝焰不懂人间事理,偶然听他这么一说,被他这套寻根溯源的话术纯洁得想笑。三人无言对坐,被空青抗议起来的锁魂笔打破了诗情画意的氛围。他急忙扶好帽子往魑魅宫外跑出去,只剩下祝焰和沈鸿薛。

“怎么又不束头发?”

“被你们吵醒,还没来得及。”

沈鸿薛从衣袋里掏出发带来捏在手上,祝焰一手撑在桌面,直勾勾盯着他的动作,把沈鸿薛看得心里发毛。他叼起发带末尾在嘴上,低头缠上指缝去抓头发,猝不及防被人捏着下颌抬起头来。

祝焰伸手将他唇瓣撬开,接过那节发带的末尾捏在手里,欺身坐上沈鸿薛面前的桌面,居高临下看着他整理头发。

“沈大人还真不会使唤人,我还坐在这里,岂有放你自己梳理的道理?”

沈鸿薛莫名其妙:“我尚且四肢健全,还没到这等地步……”

祝焰打定了主意不放手,一手捏着他脸颊,强迫他抬起头来同自己对视,另一手绕着那根发带往他抓高的马尾上绑,同沈鸿薛自己的手在头顶交错,纠纠缠缠绑了个不算利落的结出来。

两人之间距离太近,沈鸿薛前边被掐着,后面被扣着,被他人控制的感觉实在不算好,挣扎两下见祝焰没有放手的意思,无奈叹口气,就那样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你身上太香了,离我太近不舒服。”

“哦,那沈大人可能要提前适应一下了。”

祝焰扣在沈鸿薛后脑的手突然发力,将两人之间原本就不宽裕的距离再次拉近,沈鸿薛甚至能感受到他鼻尖险险擦过自己额头,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眼见着祝焰的唇瓣落在自己眼皮上方,从齿缝里挤出个轻笑来。

“刚方才是我唬了你。”

祝焰的手指玩味的蹭了蹭他的侧脸,最后落到沈鸿薛的唇边。

“司命手脚快,命格早就写好了。只不过………”

“此番可能要沈大人委曲求全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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