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种清醒的状态并不会持续多长时间,之后森山就又会像之前那般重复。
他竟然在一个月之内多次尝试了自杀,但都没有成功,而他也只能被动的在这不断的反复之中愈发沉沦。
而赵白安却对此事一无所知,她还每天沉浸自己编织的梦境之中。沉浸在这份或许只有她才能懂的幸福之中,沉浸在断重复的日子里。
一切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她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只是让她略微有些失意与困惑的是,这几天森山总是躲着她。
赵白安有些弄不懂了,于是她今天下课之后,特意留在教室等着森山一起回家。
而森山却神色恍惚地经过她的身边,没有于她搭话也没有看她一眼,赵白安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可奈何地只能赶紧紧追而上,挡到了森山的前面。
森山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见了赵白安,却没有做出太多的反应,只是冷漠地将眼光转移到了一边。他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境,所以等待着接下来他耳边会出现的那些,责怪自己,然后要与自己分手的靡靡之音。
他下意识地躲避,而赵白安则对这一切甚是不理解。
“森山,你怎么不理我呀?”赵白安上前一步想要去牵森山的手。
森山歪了歪头,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人,他的眼中有一丝光芒一闪而逝,赶紧收了收情绪,尽量集中意识地看着赵白安说:“没有啊,我刚才在想事情没看到。”
赵白安抿了抿嘴,有些不服气地回顶道:“那你在想什么啊?”
森山微微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想什么……我只是……刚才有点晃神,有点晃神而已……”
说完森山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转身就要走。
那种感觉在赵白安眼睛里面就好似打上了落荒而逃的标志,她赶紧叫住了他:“森山!”
森山下意识地驻足停在了原地,之后便再一次转头看向了赵白安。
看着森山涣散的眼神,赵白安在这个时候觉察出了不对,她着急地移步上前,想要拉住森山的手,怕森山又逃跑。
可是当她用手碰触到森山的手腕的时候,感觉到了他的手腕上好似多了什么东西。
她下意识地低头察看,虽然森山刻意隐瞒,但是赵白安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藏在衣服里露出来一节的纱布。
赵白安心中一抖,瞳孔紧缩,她看见森山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下面,竟然还有血液渗出。
她一时之间有些慌乱了,连忙松开了自己的手,怕自己把森山给弄疼了。
“森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森山并想告诉赵白安什么,只是闪烁着眼神推脱着说:“哦……我没事,我是那天……不小心撞到了家里面的碎玻璃才这样的。”
赵白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她心里面对森山所说的话是极其不相信的。
“不对,你说实话,什么玻璃能划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森山略微有些别扭,不肯说出真相,还是执拗地告诉赵白安:“是真的,真是我不小心划到了玻璃上,是我卧室的玻璃,我那天不小心弄碎了,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赵白安依旧不肯相信,她不是个傻子,别说森山的谎话编得并不高明,就算是他的谎话编得无懈可击,但是对赵白安来说,她也绝对不会相信。
因为她了解森山,她太了解森山,他绝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而且就算真的这么做了,也没有任何隐瞒她的道理。
所以她此刻比森山还要执拗地继续追问他:“森山,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森山抿了抿嘴,眼神开始转动,他被问得无可逃无可避,此时此刻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心里很清楚赵白安是担心自己才会这样的,可是他就是不想让赵白安这么担心自己,所以他才隐瞒的。
原本他就觉得自己连累了赵白安,如今他是真的不想再给赵白安添任何麻烦了。
森山整个人又被自责感淹没,想着想着,眼神都开始发直,最终他都没有直面回答赵白安的话,自言自语地说着:“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让你受委屈了,我让你跟着我受苦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越说越痛苦,越说越激动,越说情绪越将他的理智淹没,而赵白安,她看出了森山情绪之下的那份难以言喻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事实上这么多天她也一直是这样,只不过她一直在心里坚信着有森山的支持。
因此,她此刻毫不犹豫的向前一步,用力抱住了森山。
森山的身体一僵,一时没有适应,幸福来得太过于突然了。
不过这样的愣神情绪稍纵即逝,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思维。
他犹犹豫豫地回手也环抱住了赵白安,将她用力拥入怀中,两个人就这样,又沉浸在了幸福之中,森山之前略微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也慢慢好了很多,整个人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相互抱了很久很久,赵白安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从他的怀抱当中脱离,慢慢的站直身体。
对上森山略有暗淡的眼神,赵白安认真地对他说:“森山,我永远不放弃,我也永远不会丢下你的。只要你也不放弃,我们……我们就一定能一直走下去!”
森山心中一阵颤动,不可否认,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赵白安给予的肯定。刚才赵白安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春雨一般敲击在他的心头。
而如今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得到了一份安定的理由。
他的彷徨之心舒缓了好多,虽然情绪还是有一些压抑,但心里重添了异常的肯定,积极向往未来的那一头天平也逐渐占了上风。
他不再多想,也不再任由情绪暴动,用理智去压抑悲观,然后自己在心里暗自发誓,备考前期全力以赴,绝不再做任何的动摇,受任何的蛊惑!
两个人彼此心与心更加贴近了,两只手牵在一起,十指相交,掌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