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艾姆斯离开后，我的心情依旧处于复杂的状态。
灭倒是很听话，一直乖乖地配合我，还主动暴露自己身体上特殊的部分让我去查看研究，根据他的说法是“亚克大人同意了”……喂，你怎么也一副被pua的味道，天津垓创造亚克的时候该不会顺带教会了他该怎么pua下属吧？真不愧是万恶之源。
不过我在走之前又去见了不破一面，向他当面道了声谢谢…他看起来有些紧张，结果没头没脑地来了句让我注意一下生理期不要太劳累……为什么连这个都记住了啊！我都没记住自己的生理期！
总之，在对方红着脸背过身去自闭后我便悄悄走人了，毕竟继续逗留只会给他徒增压力……他人确实不错，如果未来能成为朋友就好了。
这么想着，我搭车回到了飞电智能，并笔直地前往了会议室。
·
“那么，认为应该废除飞电或人社长一职的请举手。”
我安静地站在门外，就这么靠着墙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讨论声，不禁有些恍惚。
就像是回到了几年前天津垓被下属弹劾的时候一样。只不过那时候我是在会议室内陪同一起，目睹着大家跃跃欲试可却迟迟不敢举手的小动作，谁也不愿意得罪那家伙。
是因为他很有威慑力吗？或许吧，最起码那个深沉的眼神直勾勾注视着你的时候确实很可怕。
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天津垓他确实具备一定的社长才能。可问题是他太自大了，公司因他的自大获得利益的同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听着窸窸窣窣的背景音，我的思绪也越飘越远。
……
…………
两年前。
“叶理，帮我整理一下今天会议上那几个眼神乱瞟的家伙的名单。”一身白衣的哉亚社长优雅地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时不时看着手表上的时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这里面要包括我吗？”
“什么？”
眨了眨眼，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无辜一点，“我也在会议上乱瞟了……毕竟真的很无聊，让我一个技术人员去做秘书的工作，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慢慢生出了冷汗，我心底其实怕得要死…毕竟天津社长的眼神真的很吓人嘛！而且还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给我的压力更大了！
但尽管如此，为了不让社长弹劾在短时间内又来一次，我还是决定委婉地阻止一下。
天津垓停下了看时间的动作，鹰隼般的目光直击对面，压迫力也瞬间如浪潮般席卷而来，愈发窒息。
“你想违背我吗，叶理。”他没什么起伏地说着。
可是根本不给我回答的机会，下一秒他便自顾自地转移了话题，“你喜欢吃什么？在美国生活那么多年，西餐应该接受良好吧。”
哎？
我绞尽脑汁地揣测着他的意思，但结合刚才的话题总是忍不住往投毒的方向联想，感觉天津社长这种小肚鸡肠的家伙绝对做得出来……鉴于我技术过硬对哉亚还有用，所以应该不至于致命，可能就整我让我拉个肚子什么的。
斟酌了一下，我正欲开口，抬眼便看见他递给了我一个命令的眼神。
“坐过来。”
“……？”
“到我身边来坐着。”
行吧。正好我穿高跟鞋现在腿也很酸，刚刚在会议室就差点撑不住了，一直站着不动真的很难受。
蹑手蹑脚地挪了过去，我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坐下。坐单人沙发不礼貌，再加上社长的意思也是让我坐他身边去…我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就这么坐在了长沙发的另外一角处，隔得远远的。
天津垓：“……”
天津垓：“有那么怕我吗？”
我：“！！！！”
似乎是因为情绪流露得太明显，天津垓稍微露出了点无语的神色，随后自己主动朝我靠了过来。
距离瞬间就被拉进了。
“晚上有空吗？”
“…有。”
“有什么忌口？”
他就这么随意地问了一堆又一堆我的私人内容，不过都停留于浅面，并没有过于深入。
“有喜欢的颜色吗？”
“白、白色。”
“……噢。”对方诡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将手握拳抵在下巴处轻咳了一声，继续道：“你今年多大了，24？”
我低着头，慢吞吞地回答道：“还没满…”
天津垓：“那好，你24岁生日那天我们一起过，都是同龄人，不用这么见外。”
我：“………………”
同龄个鬼啊，你的档案我都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了，年龄都可以做我爸了。之前策划部的还来找我问过，也就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公司上下都在猜我从技术部被征用去做私人秘书的原因——他们居然都以为我是天津垓的私生女！你们脑洞是不是太离谱了！
越想越不高兴，我便趁着这股劲儿直接说了：“社长你能不能别老是让我做秘书的工作了，我本来也不是你的私人秘书。”
“——”
死寂。
这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对方的脸色真的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我也被吓得往后继续缩——
“别动。”天津垓冷声，“所以你是真的特别不满我，是吗。”
我没敢吭声，但心底却悄悄否认了一下。
没有特别不满…只是有一点点，整体上我还是很喜欢天津社长的，因为他总是带我吃好吃的，还带我出去玩，以前从没有人这么对我做过。
如若不是记挂着他对我的好，按照我在美国那几年养出来的脾气恐怕早就起义反抗了。
我很清楚，天津垓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我把你带在身边是看中你，这些工作本该由亡来完成的，并且就算没她也有一堆人争抢着要到我身边，让你跟我出席各种会议那都是想让你长见识开眼界积累经验……你明白我对你的用心吗？”
所以让我每天累死累活都是在为我好吗？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可我只想做个安安静静的技术人员混吃等死啊！这种被顶头上司青睐的“好事”能不能落到别人身上。
一改先前尖锐的话锋，天津垓在见到对面之人愈发害怕的姿态后很快便将情绪调整了回来，放轻语气，就这么循循善诱了起来。
“叶理，我希望你的才华能全部为我所用，而我也会精心调教你，让你成为一个更加强大的人……你明白了吗？”
似乎是明白了一点。社长该不会是打算收养我做他的继承人吧？毕竟四十好几了都没结婚孩子也没有，私生活还一团糟，尽管最近收敛了不少，但挪用公款去做美容护理之类的也挺恶劣的。
并且他现在挪用公款还要带我一份，动不动就请我吃饭，价格还不菲，搞得我每天工作都贼愧疚，还不敢吭声。
心里瞎琢磨着，面上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在我服从之后天津垓立马便露出了满意轻松的笑容，并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绑着白色丝带的精品盒。
……这是要干什么，让我帮他去给情人送礼物吗？！才不要！
“再坐过来点。”
“……嗯。”
我不敢反抗，顺从地向前挪动了两下，而对方在我靠近的那一刻突然便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他那摄人心魄的目光。
可怕，感觉他眼睛自带催眠一样…有点想上厕所。
手指摩挲过耳后，近到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直到耳朵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好了，这是送你的礼物，就当这段时间的慰问品吧…别急着拒绝，你先看看喜不喜欢。”
我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是一对很漂亮的白玫瑰样式耳坠，确实很符合我的审美…或者说，只要是礼物我都会喜欢，因为基本没人送过我这些。
只是一副耳坠而已，刚才的埋怨瞬间便被打消了，转而变成了感动——犬束叶理是个很容易得到满足的人。
“看样子是喜欢了。”天津垓再度不加掩饰地露出了高傲的那一面，颇为戏谑地说着，“我可是最了解你的人啊，叶理。”
无论是过去也好，爱好也罢，他早就调查了个一清二楚……只是走个形式问一下，以此来降低警惕性罢了。
毕竟是难得的称手工具，要努力打造得更听话才行呢。
没错，只是工具而已。他这么在内心强调道，不自然地避开对方亮晶晶望着他的目光。
……
…………
回到现实中来。
“叶理姐你回来啦！”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的小社长尽显青春活力，他不管从哪里看都不像是这种高楼大厦里坐办公室的社长，更像是校园里的人气高中生角色。
虽然就算不做社长，飞电或人也不是什么人气高中生，而是一位无人问津的搞笑艺人。
我迅速整理好了表情，朝他道了声恭喜。
“不用换社长真是太好了，我也不想再和一位新社长进行磨合了。”
“哎哎？叶理姐是很满意我吗！”
我抬手，做了一个稍微越矩的动作，轻轻抚过了他的额发，帮忙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嗯。毕竟你的优点闪耀到足以让我忽视掉所有的笨拙…我真的从心底里希望能一直这么和你搭档下去，我的小社长。”
飞电或人傻在了原地。
伊兹懵懂地眨了眨眼，在两人之间反复打量，最后不解地歪了歪头。
不过很快，真正的难题就在接下来的发布会上出现了。
飞电智能最大的对手，犬束叶理的老东家——哉亚。
是竞争，也是掠夺。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环节在下一章！(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