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陆川便明白了,练剑和练拳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区别就是树枝打在身上,比挨了拳头更疼。
余欢的拳他都躲不过,更别说树枝,最折磨人的还是余欢的坏习惯,他一开始指点就化身喷子,嘴里没一句好话。
陆川手里拿着断星河,果然像一块铁块,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瞎砍了一下,后面就完全还不了手,被余欢大佬用一根树枝吊打。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吧。
他中途想过放下断星河,不仅轻便一些,还能腾出手臂格挡,结果被余欢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什么剑客到死都不能放下自己手中的剑。
余欢单方面殴打了陆川小半个小时,才主动喊了停。
“你不疼吗?”余欢皱着眉,他很欣赏陆川,但也在疑惑他是不是有些太抗造了,当年霍长歌刚开始学剑的时候,没挨几下就哭着不想练了。
您老人家这不是废话吗,当然疼了,陆川自己撩起衣服看了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像是被家暴了似的。
“疼,但可以忍。”陆川拿出了上次余欢给他的药,涂抹在一些明显的伤处,然后把元气调运到伤处激发药力。
余欢的疑惑更深了,“我听说你在蓝星上只是普通公司的职工?这样的毅力韧性,一般人身上可不多见。”
大佬,冇办法啦,我不想以后一直都没得选,就只能对自己狠一些啊。
“这个世界很危险,我又这么弱小,所以很有紧迫感。”陆川苦笑着答道,“咱们不是有句老话叫‘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嘛,我就是这么想的。”
“要不你还是现在拜师吧,我等不了老姜回来了,断星河就送你了,不用还我。”余欢又提起了昨天晚上说过的事,跟陆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他越来越欣赏陆川了,这些大道理说起来很多人都懂,但真到要做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陆川不接这话茬,只是笑着把断星河递还给余欢。
“你这小子...行行行,那就换把训练剑给你拿着练习吧。”余欢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真的动了收徒念头,却一直被拒绝。
他拿出了一把普通的铁剑,递给了陆川。
“先练基本功,步法先从并步和马步开始,白天在南门站岗的时候多练习就行,击法也只用先练劈和刺,每天用这把剑练习一千次。来,我给你做个示范。”
说完余欢便抽出了断星河,非常标准地一记直刺,再接一记势大力沉的正劈。
陆川拿着训练剑照着余欢的动作学,余欢给他纠正了几次之后,无论是直刺还是正劈,便都能做得有模有样了。
见陆川很快练学会了动作,余欢也就放心了,陆川的天赋和悟性并不只在身法和拳法,在剑术方面学习也很快。
两人在后院练得入神,直到姜沫觉得快迟到了,忍不住从前院跑过来,才看见两人还在认真练着招式。
“该走啦陆师兄,要迟到了。”姜沫看见陆川在练剑,顿时就急了,“余叔叔!你是不是又想拐走我爹的徒弟!”
又?陆川扭头看向余欢,余欢不愧是超凡至尊,脸色丝毫不变。
“什么叫拐走?他们俩这叫及时醒悟,学拳死路一条,学剑才是王道,又帅又强,你看小霍现在剑修不是练得好好的,在你们北宁学院也是横着走。”
姜沫一脸防备地看着余欢,她记得霍长歌刚来没多久,这位厚脸皮的叔叔就过来要带他走收他为徒,虽然霍长歌最后没跟他走,但也改修了剑修。
“走吧,还是先送你去学院,早餐就在路上买点。”
...
陆川在门洞里闭着眼扎着马步,四周的元气在缓慢地向他聚拢。
他的灵视看到了代表余欢的巨大元气柱,时而在茶楼喝茶,时而去戏楼听戏,时而去春...
看起来悠闲自在,让陆川不由得怀疑这位大佬是真的来保护自己的,还是出来带薪休假的。
余欢警告过他不要随意查探超凡,因此他只能当做没看到,把心思收回来安心修行。
这几天一直在南门站岗其实也比较耽搁修行,他昨晚又给自己拍了一块元石补一补,发现铜币哥漏出来的元气直接星星点点地进入了各个窍穴,进益非常显着。
他这几天又是切磋又是挨揍,效果也很明显,他的右拳发力比左拳多得多,对应的经脉和窍穴也明显得要比左边的更明亮一些,说明实战派的理论确实是有些效果。
一到中午换班的时间,陆川便跟其他人分开,快速地往城中广场跑去,他今天约了陆虎,想要跟他了解一下自己亲生父母的事。
“川哥!”陆川跑到广场的时候,陆虎已经到了,他见到陆川便很高兴地跟他打招呼。
“虎子!走,哥带你去下馆子,正好东来居也重新开张了,咱们随便吃点。”陆川跑上去搭住了陆虎的肩膀,拉着他便往酒楼走去。
北宁城的酒楼陆川也就对东来居还有点熟悉,这次陆川没有特意要包间,随意在大厅里找了个角落的桌子,点了几道口味好分量足的菜,便坐下跟陆虎开始闲聊。
“虎子,最近有村子里的消息吗?我听说外面有不少景贼在劫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到山里,还挺担心村长和岩叔他们的。”
“我昨天刚托了一位负责城外巡逻任务的师兄帮忙绕到村子里看了一眼,景贼没有来。其实咱们村子那么偏僻,又穷又破,按理说景贼也不会来,也不知道上次他们是发了什么疯。
这些景国的狗贼,等我以后修行有成,一定要去镇北关杀景贼。”
陆川有些心虚地给陆虎倒上茶,然后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装着约100枚武国币的小袋子,递给陆虎。
“你有路子联系到村里的话,有时间帮我把这个送回村里给村长吧,我从小没了爹娘,都是村长、叔伯们关照才活到了今日,我心里也一直都记着大家的恩情。”
“川哥,这...”
“别这那的,来,吃菜,他们家的这道油淋鸡做的很是地道。”陆川殷勤地夹起一块鸡肉递到陆虎的碗里。
“等你以后修行有成了,也别光惦记着杀景贼,先想办法多攒点钱,把岩叔婶子他们都给接到城里来,然后给自己谈一门亲事,把自己日子过好了才是最实在的。”
“川哥,我的亲事爹已经都帮我定好了,山那头的王家村有一户人家,听说我进了北宁学院就差了媒人过来,我爹昨天托我那师兄给我带话,说已经帮我定好了亲,等北边的仗打完就让我成亲呢。”
陆虎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意,陆川听了也是不禁失笑,什么打完仗就成亲,岩叔还是这么喜欢立flag。
不过陆虎既然说到了定亲,自己正好接这个话题谈到自己父母。
“诶,要是我爹娘还在就好了,我也进了北宁学院,怎么就没人找我说亲呢?我跟你说虎子,我前几天还梦到了我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