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法兰西帝国德意志地区,爱因兹贝伦城堡。
伊莉雅的房间。
其实严格来说,是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的房间。
今天是一个独特的日子。
不出意外,今天应该是切嗣和伊莉雅约定回家的日子。
今天伊莉雅起得很早、
她想自己的爸爸回家后第一眼就看到自己。
看到爸爸后,她一定要给一个大大地拥抱。
她知道妈妈不会回来了。
但妈妈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这些天,妈妈都在和自己说外面的故事。
可以跑来跑去的金属犀牛,飞在天上的钢铁大鸟......
好多好玩的东西啊!
真希望有一天爸爸也能带自己出去玩......
有一天,妈妈和自己说,在远东看到了最绚丽的颜色,很漂亮的颜色。
但也是在那天开始,妈妈跟自己说得话越来越少了。
记得最后的一句话是:
“在家里乖乖的哦~”
伊莉雅很乖。
今早她自己叠好了被子,抱着小熊等着爸爸回来。
太阳的光芒透过了云朵,慢悠悠地爬到了城堡的顶端。
雪花倾盆而下,糊住了城堡的窗户。
云朵后面,月亮升起来了。
切嗣还没有回来......
“爸爸......”
伊莉雅盯着大门,神情落寞。
“本来应该是今天回来的......”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在背后遮住了伊莉雅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虽然被遮住了眼睛,但伊莉雅眼前是一片雪白。
“妈妈!”
这场景在这几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妈妈总是会在影子里跑出来,和自己聊天。
虽然每次跑出来的妈妈都发着白茫茫的光,还穿着一条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白色裙子。
但伊莉雅很清楚,这就是她的妈妈。
“嘿嘿~伊莉雅让妈妈抱抱~”
爱丽丝菲尔张开双手搂住了还有点愣神的女儿。
“妈妈,爸爸呢......”
虽然也很好奇这么多天妈妈都没有和自己说话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但此刻的伊莉雅更好奇切嗣的下落。
“......伊莉雅,爸爸不会回来了。”
这是伊莉雅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妈妈脸上露出这么落寞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有点模糊。
因为一种莫名升上心头的感情。
“......呜呜......为什么......是伊莉雅不乖吗......切嗣什么时候回回来......”
“......伊莉雅,过来......”
宛若女神一般的爱丽丝菲尔心痛地搂着伊莉雅。
“不哭不哭,伊莉雅听妈妈说......”
摸了摸伊莉雅的头,爱丽丝菲尔用唱摇篮曲一样的声音缓缓地说。
“爸爸啊,去拯救世界了。”
“拯救世界?爸爸吗?”
“嗯,爸爸很厉害吧?”
说到这,爱丽丝菲尔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爸爸现在在解决很大的危机,是那种一定要爸爸才能解决的危机哦。”
“那......那爸爸什么时候能解决呢......”
“嗯,妈妈也不好说,可能解决的时候,伊莉雅已经是大姑娘了呢~”
爱丽丝菲尔深深地抱着伊莉雅。
“伊莉雅,你以后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爸爸妈妈了——妈妈也要陪着爸爸,你要跟着外公。”
“那......那伊莉雅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妈妈呢?”
“......等伊莉雅长大了,来冬木找爸爸吧。到时候爸爸一定很高兴伊莉雅长大的。”
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在慢慢变成光粒。
只剩一句话徘徊在伊莉雅的耳边。
“爸爸是个英雄哦,他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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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雅!!过来!!”
那个眼前的身影逐渐和记忆中背着自己找花的身影重合。
伊莉雅流了10年的泪水终于止住了。
10年了,她在失望中度过了十年。
10年来,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告诉自己切嗣背叛了爱因兹贝伦家。
10年了,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告诉自己自己的妈妈是一个失败品。
经历了10年,伊莉雅变强了,也忘了很多。
她当年想来冬木,不是为了圣杯战争。
不是为了家族时代追求的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的第三法。
而是为了......
“爸爸......”
那个男人,活生生地站在了伊莉雅的面前。
“真是厉害,一介从者,能跑到这里来。”
达尼克在烟雾中现形。
刚刚的那梭子子弹没有给这位魔术师带来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可惜啊,有勇无谋。”
手一挥,一道红色的光芒笼罩在会议室里。
“......对灵体的压制结界......”
切嗣吐出一口气。
自己是冲动了。
在听到伊莉雅有危险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会议室冲了。
哪怕自己根本只有一些零星的记忆。
原本以为会议室里的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没想到还有个魔术师。
甚至还对从者袭击有所防备。
现在的自己,被瓮中捉鳖了。
“爱因兹贝伦小姐,是您来还是我......”
达尼克并不认识切嗣,但对一个已经在灵体压制结界里的从者,他并不担心。
而且,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是从者,不出意外最后都是要被杀死的。
“我来,当然。”
伊莉雅的声音格外地坚定。
达尼克摊了摊手,突然一种格外可怕的感觉涌上心头。
好像被什么怪物给盯上了。
只见伊莉雅死死地盯着自己。
“您说的对,爱因兹贝伦并不适合圣杯战争。”
“archer!!!”
“轰!!!”
窗户被震碎了。
一发金光直接把墙壁炸飞了,留下漫天的灰尘。
伊莉雅睁开眼,一个和自己面貌极其相似的男子挡在自己面前。
“......弟弟?”
“晚上好啊......姐姐......”
“你的头......”
“被石头砸了一下......你的archer打一个魔术师不至于这么大力吧......都赶得上坦克主炮了......”
盖勒特很勉强地笑了笑。
他们几个刚跑上来就看到切嗣在大杀四方。
如果不是莱妮丝反应快一招月灵髓液护住了屋子里的友军,这一发弓箭下去怕不是两败俱伤。
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怎么在清楚自己从者战斗力时还能做出这么英勇的举动的......
“达尼克呢?”
比起盖勒特庆幸劫后余生,莱妮丝更加在意自己的目标跑到哪去了。
“刚刚那一下.....被炸出去了?”
“小心!”
一梭子子弹从破开的墙壁外射了出来。
虽然准头奇低,但也差点掀飞盖勒特的天灵盖。
莱妮丝只能再次扯出月灵髓液挡住子弹。
整个月灵髓液就像橡皮泥一样被子弹打出了各种各样的形状。
“那群大头兵,没摸清楚情况就乱开枪......”
“他们也没打错人......”
盖勒特抱着伊莉雅蹲在已经被二次爆炸折腾得破损不堪的桌子下面。
“感谢上帝,虎式的仰角不够,要是......”
“轰!!!”
又是一发爆炸。
变形的水银把盖勒特直接顶飞了。
“咳咳咳......啥玩意儿?铁拳?”
他像炸毛的猫一样慢慢爬起来。
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伊莉雅呢?”
“刚刚......切嗣先生抱着跑了。”
外面的枪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格蕾弱弱地探出脑袋。
“他说先带她去安全的地方......”
“......”
盖勒特木木地看向正在收回水银的莱妮丝。
后者正在确定外面的情况。
“看起来,在远程集火archer。”
她回头,无奈地叹口气。
“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真的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