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额娘那里出了什么事？”我让她跟着我进到内室。

“福晋放心，老夫人一切安好。只是酒楼经营这些日子，奴婢晚上关门时总觉得似被人盯上了。”

“是九王？”我下意识觉得是他要打击报复。

“目前奴婢只能查到那些人属于天地会。这天地会同白莲教在江湖上势均力敌，奴婢不敢妄动，只得前来回禀。”

我思索片刻，沉声问询：“十四爷给你留了多少能用的人？”

酒楼之事我并未告知过胤禛，贸然用他留下的人手恐会又生出嫌隙来。为今之计还是先让解意把那些人震慑一番，再以打击九王的名义让讷亲带人出手。

“十四爷京中留下的所有暗卫都只听红梅香囊的主人调遣，福晋尽管吩咐。”解意毕恭毕敬。

“那香囊有什么特别之处？”我蓦的想起那些年他赠予的一个个颜色款式各异的红梅香囊，当时只道是寻常。

“香囊上都有这样的标记，暗卫认主就靠这标记。”她把衣袖翻起来让我看到绣在她袖口的特殊标记。

“你到我身边前，他是怎样同你说的？”

我知道这心思不该起，却忍不住想将他完完整整的情意探寻到。他一直便是个心细如发、无微不至之人，却偏要装出一副粗枝大叶、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原来那算作赔罪的香囊竟是他双手奉上的权力。他将京中全部暗卫由我调遣，相当于把他的性命交到我手里，早早的，在那时就交到了我手里。

“奴婢只知王爷派奴婢来是为了保护福晋，给福晋排忧解难。”

“王府暗卫训练有素，你带人趁夜色将盯梢之人抓住，问出老巢来，然后把消息透露给讷亲。”

我稳住情绪，起身寻到一个藏得隐蔽的匣子，打开后拿出香囊递给她。

“不日回府，一切消息往府中送罢。”

“奴婢遵命。”

回府后，汀兰挑了一个叫念桃的小丫头顶了芫儿从前的位置。这丫头比春梅更懂变通，身世也算简单，最重要的是生得一张娃娃脸，任谁见了也不觉得她有坏心思。

用人如器，各取所长。汀兰此番算是了悟了。

王府里好容易平静下来，我免了众人的请安，正想安安静静地养养身子，胜星华里又出了件匪夷所思之事。

临近花街的那间铺子里收到一个大单子，槐根着人调了货预备交易时，意外发现一个伙计手脚不干净。

做生意遇到这样的伙计原是寻常事，主家若不予追究，打一顿让他长长记性，赶出去便罢了。

没成想在搜他住处时竟发现了许多写着异族文字的书信。兹事体大，他立刻回府禀明，封锁消息，将那人绑起来堵了嘴锁在库房着人看守。

我瞧了半天也未看出所以然来，不禁脑中盘算起该寻谁解密才好。对了，十七弟！他颇通异族文字，又是刚刚回京。

经过暗中牵线搭桥，我将他约在了京郊宝华寺禅房。他如约而至，简单寒暄后就接过我递上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