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市场总是他偏爱去的地方之一，却也不会进行大店，在小摊上看看，估摸着些带有阴气的玩意，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他还是吃了个闭门羹，毕竟有阴气不代表就一定是古物。

不过所幸就算是古物到他手里也无任何用处，毕竟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可以使用的道具而已。

这次被天道看上，他也是该准备点东西了。

“这小鸟好厉害啊，还会翻牌子呢！”骤然在满是中老年人的人群里冒出几个毛头小子来确实让人好奇。

也不知学校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这两三天都没消息的，不过就算有，他还是得先顾着自己，那一日看见所谓唐丕的温柔，没搞懂哪里不对的某凌·直男·苍这不自己跑来古玩街逛街，找点好料子来抗一抗不知何时会降下的雷劫。

他下意识的因为那几个小孩的咋呼多往那走了几步，就见一只尖嘴的小鸟在地上蹦跳着，老人坐在马扎上，双脚间是一排挂签。

只是他神色忧郁，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很是不喜庆。

便见这所谓鸟卜算的旁边竟然还有贩卖鸟的字样，便是那价格也得一千块了。

“老头，你这小鸟卖我吧？”一小孩伸出手指逗弄着小鸟，这鸟儿也是通灵，极为不怕人，尖尖的鸟喙便是轻轻碰着他。

凌苍闻言，忍不住皱眉，这个年纪的孩子爱动物也是真的爱，可是能不能坚持还真的是个问题，更别说有的更是图个好玩、新鲜的，别是给回家就整死了。

不过这小孩也确实有钱，能随便就从兜里抽出一千块的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了。

不过他这一掏钱，却是引来了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要知道这古玩街上肥羊最多，招惹什么小偷再正常不过了，甚至有的还是和摆摊的人联手下套。

“您好，老爷子，您这小鸟这么神俊，卖了可惜啊。”凌苍看出这小鸟可是开了灵慧的，俗称就是那种所谓的有慧根，对于非人的生物来说真是太过难得了。

“……家里有难罢了。”老人目光黯然，再有通天之力，也会为五斗米折腰。

凌苍瞥了那几个小孩一眼，“我这给您一千块。”他掏出钱来。

“哎哎！大哥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小孩子顿时不乐意了。

凌苍没理他，“我也不买您的鸟，谁都有困难的时候，不是么？”

他笑着，却是干着白送钱的行当。这难免让几个小偷看他的目光也忍不住加上了肥羊二字的后缀。

“不，这使不得，它和我缘已尽了，再留着它就是牵连它了。”老人收了钱，口中呼出几句鸟鸣，便是唤的那白色小鸟展翅飞起，随后竟然落在了凌苍肩头，只是那双黑葡萄的小眼珠子牢牢的看着老人。

“可是它舍不得您啊，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很多钱……”凌苍叹口气，他可不觉得这点钱能帮这老人渡过多少难关。

“不过是尽人事罢了……小子一味前进可不是好事，有时候也要记得退一步，海阔天空。”老人把几样东西收进布袋里，留下小小的竹笼。

“它不爱在笼子里，你平日也不需要关上笼子，它爱吃大米，吃多了却胀。”老人像是嘱托孩子似的把小鸟嘱托给了凌苍。

凌苍微微一愣，随后叹气，“不论怎样，之后只要您来找我，我便会把它归还给您的。这是我的手机号。”凌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随后写下一串数字。

老人接过纸条，算是承情。

有情之物他从来不愿沾染，便是怕会牵扯上因缘。

“喂！老头明明是我先来的！”小孩顿时不乐意了，拉下脸来。

“一千块不够！我还有钱！两千呢！”他急红了眼，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叠钱。

“不了，我只愿它到有缘人手里。”老人露出一抹笑意，也不算嘲笑，只是叹他无知者无畏而已。

“大哥哥你卖我吧！”他没脸没皮，相当没礼貌的样子当然只会惹来凌苍的反感。

“凭什么？”他拎起了竹笼，便是贱贱的回答，毕竟熊孩子是真的讨厌。

“为什么不卖给我！我钱比你多啊！穿的一身地摊货，真是！”小孩如此说道，他眼神一扫似乎就知道面前这男人多少钱，这说着话，竟然还瘪嘴。

“我建议你还是把钱收好点……”凌苍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财不露白的，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这么显摆可是得遭罪的。

老人已经在两人说话时，钻过拥挤的人群离开了。

凌苍小跑几步，立马把这几个小孩甩在了身后。

手机铃声响起，他接了电话。

“喂？”

“……他的话，我并不太想去呢。你们应该能自己解决的。”凌苍叹口气。

“你现在在哪里？”柏广义问道。

唐丕从他有些漏音的话筒之中听见了凌苍有些拽拽的口气，“给人赔礼道歉去。”

唐丕皱眉，这话里有话，然而没有让两人可以回答他的那一刻，对方挂断了电话。

柏广义再次抬头看向打扮庄重，当然有着很多富人给人的印象一般的臃肿身材，他的身旁站着的妇人也是一身亮闪闪的打扮。

“……那么，他是怎么了？”柏广义看着下楼过来的李碧林。

她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下意识的问道：“凌苍没来么？”

那一晚的事情即使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件很难做的事情，却被凌苍用了那样令人记忆深刻的办法解决了，不难不让人对他多加重视。

“他，他有事，不来了。”柏广义揉了揉鼻子，随后说道。

毕竟凌苍有着任性的权利。

“呃，好吧。赵广坤身上是动物灵。”李碧林说道。

“哦？”柏广义倒是觉得有趣。

毕竟动物灵的话，简单来说智商不足以他们会记着去害人。所以动物灵害人远比人魂害人更为稀奇。

“而且有点麻烦的是……它还不止一只。”李碧林的脸色有点凝重，毕竟她确实可以祛除，但是这些动物灵像是沾了蜂蜜的蜜蜂一样对着赵广坤穷追不舍的。

“我去看看。”季谢冲如此说道，自己上了楼。

唐丕也默不作声的跟着上去，入眼，是一个看起来还算健壮的男孩……只是……

他胸前那两坨是怎么回事？

是他想的那种东西吗？

看得太用劲的结果就是季谢冲上前解开他衣服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的想要阻止。

“……”然而入眼的并非所谓的柔美大白兔，而是两种宛如肿瘤又或者肿瘤都比它长得可爱的存在？

“人面疮……”季谢冲忍不住说道。

唐丕也认了出来，这当然并非简单的人面疮，上面凸起的也并非一面，而是好几面。

他们……应该说它们……

都是一些动物的面孔，它们不断发出无声的嘶吼。

“你们要做什么！”他忍不住叫道，如此耻辱的一面，他自然不乐意外人随意观摩。

一周前，他身体不适了起来，自从看了顾万江那家伙的笑话不久后，自己也倒了霉。

他忍不住更加愤怒，仿佛为了回应他的愤怒一样，人面疮也扬天嚎叫着，只是怎样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唐丕眨了眨眼睛，随后掏出手机不顾赵广坤的愤怒拍下了恶心的一幕。

照片里的人面疮却是正常的凸起，好像真的只是女性的胸部一样。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人面疮的口中，大张的嘴里没有舌头，甚至连该是牙齿的部分也是残缺的，或者本来就是这样的？

他不太确定。

“抱歉……真的很抱歉，没办法替您完成这件事了。”凌苍叹气着和人打着招呼，随后打开手机。

微信上的两坨以及发信人让他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穿越了一般的恍惚起来了。

【你是被人打了还是被人拿了手机发这个给我？】凌苍忍不住震惊当场就回了。

【人面疮。】唐丕如此回答道。

【哈？什么鬼？】凌苍连连询问，然而唐丕连发个语音信息都懒的再没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