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兔!”扰人心神的罪魁祸首从天而降,民民抑制不住朝他扑去,战兔连忙解除变身伸手接住日思夜想的小女孩,手臂圈紧,深深汲取对方身上气息,空荡不安的心脏渐渐暖和。
“民民,我好想你。”战兔轻颤出声,语气带有几分萎靡。
不过几天,所发生的事,所知道的信息堪比一个世纪,令他浑身冰冷,纵使万丈劝说的话语令他枯木逢春,但也是暂时的,无论如何事实摆在他眼前,再多的安慰能解燃眉之急,却治标不治本。
颓废的声音令她眉头突突,从他胸膛拔出脑袋,双手捧过战兔微凉的脸颊,颧骨凸起,满是倦意的双眸,左眼皮由于过度疲惫半耷拉,泪水留下划过他苍白的嘴唇,干燥起皮的下唇与生出胡渣的下巴。
内心复杂发不已,果然还是见不得他这样……
长叹一声垫脚,额头抵上他的眉间,鼻粱轻蹭他的下唇,粗粝感传来,民民忍不住笑出声,“嘛,谁叫我善良呢,原谅你啦。”在他不解的眼神下,亲吻他嘴角很快退开。
朝他做个鬼脸往后面的小黄走去,似在说什么。
留下战兔迷茫站在原地,右手机械性抬起捂住被亲的地方,咧嘴傻笑着。
“小黄,刚刚谢谢你,我男朋友来接我了,你也早点回去现在外面不安全,你尽量要不出门。”
说完,民民欲想走。谁知小黄猛地抬头抓住民民双肩,在战兔冲上来时摇身一变smach,抱住民民飞往空中。
“民民!”战兔红了眼,掏出能量往腰带放。
“变身!可恶,把民民还给我!”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涌来,民民闭眼仰头不往下看,打噤道:“小黄,你放我下来!”
“不行,民民你必须跟我走。”小黄一改常态,态度很坚决,不能让民民留在东都,绝对不能。
“放开我!”民民也生气,睁眼与不远处的战兔对视,心一横挣脱力气加大,不断拍打禁锢在腰间的手,不小心牵扯到后背伤口倒吸气。
“民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民民——!”黄羽听到吃痛声下意识减轻力气,民民抓准时机硬掰开他的手腕。
“小黄,我生气了。”朝他喊完,意料中的怀抱出现,民民伸手勾住战兔的脖颈,蹭了蹭飞鹰那边的脸,咯咯咯笑个不停。
呕咳咳咳——
顺便被灌了好几口冷风。
“民民,你不能留……”黄羽还想把民民带走,战兔哪肯,掏出加特林不断轰人,直至降落在地面,攻击也没停止。
黄羽深知敌不过,深深看了眼被他护在身侧的民民,不放心三步一回头暂时撤离。
等他走远,战兔冷哼解除变身,一脸不爽瞪着黄羽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脸色比万丈的袜子还臭。
万丈:诬陷,绝对是诬陷,老子袜子每天都洗!
民民挠挠脸,她也不搞不懂小黄的做法,原本想说些什么但为了防止某人更生气,只好抱住他左臂,像没了骨头倚住,“战兔,我好痛。”
闻言战兔全身激灵,另一只手半搂她,视线上下扫描,紧张问道:“哪里?”
民民耳垂染上粉色,抓住他乱动的手磕磕巴巴道:“背,刚,刚刚撞到了。”
血液瞬间蔓延大脑,战兔红着脸,眼神飘向别处,轻声道:“先回家,我叫美空帮你上药。”
“嗯……”
——
这就尴尬了。
回到家得两人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桌上的东西明显收拾干净,整个屋子静悄悄完全没有别人。
战兔先让民民坐沙发休息,自己跑去楼下咖啡店摇人。民民乖巧点头,后背越来越痛,挺直腰杆不敢靠在沙发上。
几分钟后,战兔一人回来,对上民民目光他无奈解释:“不在咖啡店,地下室也没有,估计是万丈带去你别的屋子。”
啊?
那她怎么上药?
桐生先生深呼吸好几次,最终心虚道:“我,我来。”
“……”
“我会闭眼的!”怕她不相信,又补充道:“真的,我不偷看。”
“也不是这个问题……”民民小声反驳,只是背部又没什么,就,就是有点害羞而已。“那你转过去,跌打损伤药在电视机左下角倒数第二个的抽屉,我没记错的话。”
自从她来到东都并知道战兔身份后,为了以防万一,她在咖啡店附近的屋子里都备了一些跌打损伤药物,没想到第一次使用是在她自己身上。
确认门口的人背过身,民民脱下T恤,铺在沙发自己则趴上去,歪头盯着白色沙发套道:“好,好了,你去拿药吧。”
“哦、哦。”从背过身一直闭眼的桐生先生只敢微微张开一条缝,扒拉着墙边蠕动,磕磕绊绊地拿到药,平复好高速跳动的心脏,慢慢睁眼,瞳孔骤缩。
“怎么如此严重。”顾不得害羞疾步走来跪坐在地上,伸手想要触碰青紫的肌肤但又怕伤害到。
“推你的人到底用了多大力气!”
入眼是青紫红肿皮肤,有些甚至被划出红痕,渗出血珠,特别是肩胛骨处,一道血痕,像是被尖锐的石头硬生生割开。幸好不是很深,及时消毒吃点消炎药才行。
“不知道诶,好像是有一个尖尖的。”民民回答,又继续道:“我手弯不过去,那个内衣麻烦..解,解开。”
说完顾不得他的反应,开始装死。
拨弄头发的手都成帕金森,喉结上下翻滚,战兔眸色渐深,深呼吸叹气,认真地拨起衣带,瞄了眼扣子结构三下五除二解开。
没了阻挡,战兔所见一清二楚,民民生的粉白,肌肤娇气得很,平常稍微掐一下都会有红印,更别说从粗糙的水泥面狠狠撞击摩擦,眼中的心疼满的溢出。
呼吸声加重,民民攥紧拳头,背部火辣的伤口不及他落下的灼热视线。气氛逐渐不对劲,就在民民想要说等找到美空再上药时,背部传来膏药的清凉。
以及,战兔指尖的温热……
“抱歉,又让你受伤了。”靠得近,说话吐出来的气息很烫,夹杂着来回滑动的触觉,那些没有受伤的肌肤不可避免擦过,民民身体下意识绷紧,战兔有所察觉,力度更加轻缓,像根羽毛扫过,除了背面,某个地方愈加瘙痒。
“又不关你事,别什么都扛在身上。”抿唇,纠结几秒还是把头歪到另一侧,民民见到他发红的双眼,和兔子一样。
忍不住轻笑,害羞少了几分,道:“你虽然叫战兔,但眼睛也不至于红得跟兔子一样。你不是说过吗?这些可是勇士的勋章,那说明我也是一位英雄了哦。”
这样的宽慰根本没用,只会让战兔更加内疚。
挖出一大块药膏,战兔双手揉搓开直接把手掌放上去按擦,这可把民民吓到,掌心的温度可比手指烫多了……
“战兔——”
以为是怕疼,战兔视线黏在伤处,连忙打断:“你背面淤青多,不用力揉搓是不会消肿的,痛的话咬我手腕吧。”说完,另一只手腕伸到她嘴边。
民民嫌弃用下巴顶开,“不要,没洗手而且有药沾在上面。”
战兔觉得好笑,弯曲食指轻敲她的额头,继续揉搓淤青。
就这样,俩人都不说话,静谧的氛围散淡淡温馨。
许久。
民民盯着战兔侧脸,张了张口,轻声喊了说:“战兔你会变回葛城巧吗?”
“...你,怎么知道的?”动作未停,战兔最害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这件事情本身就无法解释,他的确是那个枉顾性命的恶魔科学家——葛城巧。
民民垂眸,她有些不确定,害怕战兔知道自己家参与这次实验,他会怎么看她?会生气吗,还是会跟她分手……
“民民?”战兔的呼唤打断她的胡思乱想,抬眼与那双温润的双眸对上,决绝道:“因为吴家也是星云气体的赞助商之一,我,我也是坏人。”
……
沉默半响,战兔似乎没忍住身体趴在沙发边缘剧烈抖动,覆在后腰间的手收紧,顾不得被按痛的伤处,民民撑着手肘想起身却被战兔抓住未受伤的肩膀按下。
“战兔?”
“……噗哈哈哈哈哈哈——”
绷不住了,战兔抬头任由笑声放肆,“哎呀,忍不住了。”笑到肚子疼,民民听后气的牙痒痒,但又觉得委屈,什么吗她可是很认真跟他说,为什么要笑!忍痛挪动身体想要逃离。
奈何动作起伏过大险些从沙发摔下去,幸好战兔接住,不然勇者の伤疤+1
“桐生战兔!!!”
民民忍不了,身体前面凉飕飕的,双手抵住他的下颔往上托,凶狠威胁道:“不许朝下看!”
活脱脱一个炸毛的小猫,露出被剪平指甲挠人只能挠出淡淡红痕,造不成实质性伤害。
“哈哈哈哈哈好,好的哈哈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战兔仰着头把民民挪回沙发脱下自己的风衣笼在她身上,低头正如前面她抵住他的一样。
右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湿热的唇齿步步紧逼,民民哪里招架得住,很快便举械投降。
等战兔心满意足离开时,民民不知何时倒他身上任由他拥抱揉搓。平复好气息,立起风衣领,遮拢颈侧痕迹,战兔长腿弯曲,小腿抵在沙发,整个人倚在木桌边缘,把民民按在自己胸前。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好剧烈的心跳。
民民红着脸,安静靠在他胸膛,一时间无法分清究竟是战兔还是她自己的心跳。
“民民,等把星云气体解决,嫁给我好不好。”
声音随着胸腔传入耳边,民民诧异仰头对上他垂下的眼眸,很坚定,是认真的。
“怎么突然就……”
“不突然。”将怀中人往上拢,左颊蹭着她柔软发丝,终于把淤积在心中的言语吐出:“我想过的,桐生战兔是被创造出来,就算消失也不会留下痕迹……”
“不是的,战兔。”民民握住他的手,战兔回握,笑了笑,解释道:“可是你,美空,还有那个笨蛋不是证明我活着的痕迹吗?”
“‘桐生战兔’是被创造出来,但是你们不是啊,你们就是你们。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也会在你们的记忆中活过,作为桐生战兔活过。”
“痕迹总会消失的,谁又能保证一直被牢记,爱因斯坦都会被人遗忘,我作为普通人,又执着什么。”
“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自寻烦恼,纵使被创造出来也好,生活还要继续,我所留下的羁绊也还在。”
捧起怀中人的脸,再一次低头印在柔软的唇角,战兔眯着眼,含糊不清道:“而你,是印证我存活的条件。”
“所以嫁给我吧,冠上桐生的姓氏,成为我的妻子。”
“也成为,我存活在这世上最有力的证据。”
“……”
怎么感觉,战兔似乎有点不对劲QAQ,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