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金羽可能当场就和他打起来了。
但这人是封灵阙。
他家和封家自古就不和,封家作为神兽中顶尖的庞然大物,要压死他们简直太容易了,他从小就在家里听了满耳朵家里人对于青龙一族,对于其他神兽的咒骂之词,在学校里遇到封灵阙之后给他下了几个绊子,这梁子就和他结下了。
只是没想到家里人阴差阳错知道他在学校和封灵阙作对的事情后,气得把他大骂一顿,不仅禁了他的足,还断了他的生活费,连这次回校都没有车来送,他只能去坐公交车。
金羽低着头,透过湿成一缕一缕的头发看向黎昭,看到她在封灵阙出现之后松了一口气,弯着眼角和他交谈,一副熟稔的样子。
封灵阙知道了黎昭没事之后才放心下来,他斜着眼睛看向金羽,神情比他还倨傲,但他做起来偏偏就显得贵气天成:“你还不去换衣服,是终于觉得落汤鸡比杂毛鸟要好了?”
金羽气得想上去和他干一架,但是开学就打架绝对会被叫家长,他还想要这学期生活费,只能一咬牙,狠狠地瞪了封灵阙一眼:“你给我等着。”
封灵阙充耳不闻,顺手接过黎昭的行李箱,对着黎昭眨了眨眼:“你是要去寝室吗,我送你吧。”
黎昭无奈:“你都接过去了,我还能说什么。”
封灵阙轻笑一声。
金羽看着这一幕,气得甩袖而去,甩下几滴水珠。
路上,封灵阙简单讲了一下他和金羽的恩怨,一边偷瞄着黎昭的脸色,他不太想黎昭认为是他在帮她出头而有负担。
“他就是个傻/逼,”封灵阙总结道,“你以后不要理他就行了。”
“好。”黎昭点头,她本来也不太想理会他,她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搞事情的。
封灵阙见黎昭四面看着学校的景色,完全没有被刚才的事情困扰的意识后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松了口气,也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你是高一几班的?”
要找个人看着,以免金羽那杂毛鸟再来找麻烦。
“高二一班。”
“一班啊,高一一班的话离得还挺近……嗯,等等?”封灵阙猛然回神,“高二一班,那不是和我同班吗?”
“是啊。”黎昭笑眼盈盈,“我是插班生。”
封灵阙眼睛稍稍瞪大,莫名的,他感到有些欣喜:“哟,这么大的事我这个班长不知道呢。”
“你还是班长?”黎昭好奇。
“是啊。”封灵阙懒洋洋道,“所以黎同学,有事情可以来找我,帮同学分忧是班长应该做的。”
“那就提前谢谢班长了。”黎昭调笑道,“对了,你弟的狗找回来了吗?”
说起这个,封灵阙就满肚子火,敖睿是被他爹亲自接回来的,那条龙被带回来之后后知后觉知道丢人了,埋在他爹的怀里不肯出来,但是还知道报恩,说什么也要把自己最宝贝的一颗夜明珠送给黎昭,他爹妈齐上阵才劝住。
死孩子,他带了他一个多月,敖睿见他如洪水猛兽,看到黎昭尾巴就摇得和什么一样。
真是岂有此理。
封灵阙情绪控制极差,心里盘算着如何在过年见面的时候整治敖睿,并全盘表现在了脸上,冷笑一声:“找到了。”
黎昭心道这句“找到了”的语气怎么和“已经炖了”差不多,出于对小狗的喜爱,还是说:“小狗容易跑丢,戴个带定位的电子狗牌,好找一些。”
封灵阙看着黎昭,眉眼带笑:“好,我和阿姨他们说一声。”
他们一边走,封灵阙一边和她介绍九中的基本情况,黎昭侧头仔细听着。
讲着讲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黎昭:“你最近还有遇上那些东西吗?”
“没有了。”黎昭欢快回答,她伸出手,展示她左手手腕上带着的一串手链,封灵阙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他那天送的佛珠,“爷爷说这个挺有用的,但是放在身上不方便又容易掉,看上面有孔,干脆给我编了条手链带着。”
“谢谢你了。”黎昭抬起眼睛朝他道谢。
九中生活区和学习区是分开的,中间有一条宽阔的大河隔档,此时水面波光粼粼倒映入黎昭的眼底,她的眼睛也是亮亮的。
封灵阙的心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下,欣喜的情绪在此刻又上涨了一点,这种感觉很奇妙,整颗心像是要挂糖衣的糖葫芦,在滚烫的蜜糖里浸没一下又一下,拿出来之后糖衣凝结,甜滋滋的香味却是留在了空气中。
这条河是天庭天河的支流之一,时常有全身银白的小鱼跃出水面,再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一上一下,就像他此时的心跳。
封灵阙此时的情绪控制却忽然了得,装作不在意地挥挥手,说:“那串佛珠被我一不小心弄散了,到现在也没找齐,与其被我放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不如在你手上发光发热。”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手链。
一整串带着写作业总是不方便,一颗串着倒是简约又方便,绳子松松垂下,挂在白皙的手腕上,说不出的养眼。
他寻思着自己手上还有几颗,是不是也编条链子。
说话的间隙,黎昭的寝室也就到了。
封灵阙看着黎昭到宿管阿姨那里报完到,才笑着和她挥了挥手告别。
回去的路上,他施施然走到篮球场,跟没事人一样重新拿了瓶水喝了一口,但身前猝不及防窜出个人,快如闪电地伸出手,就要往他瓶子底部一捏。
封灵阙灵活躲过,移开水瓶,点住来人的额头:“别发癫。”
“快说,你和那妹子是什么关系?”那人一击不中,见招拆招搂上封灵阙脖子,“怎么见了她笑成这个样子。”
封灵阙睨了他一眼:“什么样子?”
他眉眼精致,面无表情斜眼看人的时候总有种凌厉的气势,不熟的人可能会被唬住,但是李煊早就不吃他装模作样的这一套,坚持不懈审问:“张衍我审完了,他现在已经被我榨干了,你放下抵抗如实招来朕就饶你一死。”
“陛下,大清都亡了。”封灵阙拿开他的手,“况且我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他帮过我一次忙。”
“就一次?”李煊狐疑,“张衍说你可是连换下来的逆鳞都想送给她。”
封灵阙动作一顿,淡淡地看向大漏勺张衍,张衍坐在树荫下抬头日观天象,喃喃道:“看来几天后有场大雨啊。”
“别把天气预报当成你自己算的。”封灵阙走到他旁边,关掉他手机上天气预报的界面,“逆鳞掉了就没用了,她体质容易招鬼,帮她辟邪而已。”
“噫——辟邪。”李煊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语气是酸溜溜的贱,“骗骗兄弟可以,别把自己给骗了。你送人小姑娘你的鳞片,不就和鸟送羽毛一个意思。”
封灵阙被挤兑地捏紧拳头,终于忍不住朝把手里的矿泉水朝他扔了过去,李煊话语里的尾音被打得没了声儿。
张衍继续躺在树荫下,手里的罗盘指针平静,他小口呷了口冰水,看着封灵阙泛红的耳尖,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啊,青春啊。”
作者有话要说:“骗骗兄弟”这两句是网络热门梗哈,写着写着感觉放在里面特别合适就加上去了。
两千字也太快了,情节都没展开几个就第八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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