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只要七国相继陷入纷争的漩涡,我也就自然能获得更多的战斗机会。”
他的话中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极端纯粹的战斗欲/望……这是何等的傲慢。
尤利娅无力地眺望远处漆黑的群山,烦恼了一阵后才恨恨地说:“这么重要的消息就这样告诉我真的可以吗?”
阿贾克斯眨眨眼对她开口说道:“有什么关系嘛!这片冰湖就你我两个人在,除非你是真的有想泄漏出去的想法。”
对不起其实她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的。
这种绝对会影响两国外交关系的重大情报,尤利娅相信璃月七星肯定会很感兴趣……唯一的风险就是就是会面临至冬愚人众的追杀。
但总的来说还是一笔不太划算的买卖。
毕竟璃月太远,至冬太近。
“暂时不说这个吧,鱼好像钓得有点多,所以要吃烤鱼吗?我还挺擅长下厨的。”阿贾克斯提起地上已经堆成山的棘鱼,十分得意地展示自己成果。
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刚才的野心勃勃的发言形成了一个绝对的反差形象。
唯一不变,大概就是只有相对实诚这个优点了吧?
话说这个能算优点吗?
尤利娅双手插兜站在帐篷外的空地上,看着阿贾克斯熟练地从物资堆里翻出各式各样的香料,然后抽刀削了几根雪松枝把已经处理好内脏的棘鱼串起来。
“……糟糕了,柴火竟然全部湿掉了。”
这大概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偌大的营地里就剩下一个藏镜仕女在,以一人之力根本无法维持这座营地基本设施的运转,就连运送过来的物资也没有收拾整齐,再加上迟迟无法完成的任务就更没有心思做这些杂事了。
尤利娅想了想将左手掏出来,伸手打了个响指:“Vert.(流转吧)”
魔力流转,镌刻在体内魔术刻印上关于火的术式点燃了湿透的薪柴,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这方天地。
火焰燃烧地太猛烈了,以至于阿贾克斯不得不要抽掉一部分薪柴以防止棘鱼串被烤焦。
“帮大忙了,这就是魔术师吗?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很神奇!”手段众多,光是尤利娅用过的就魔术有五六种了。
她摇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不是每个魔术师都愿意在人前展露神秘,对于所有里侧世界的人来说保密是第一原则。
其次对于魔术师来说力量不过是获得真理的副产物而已。
再者尤利娅对于神之眼的力量源泉比较感兴趣,什么是神之眼?元素战技是靠自己磨炼的还是在获得神之眼的那一瞬间自动领悟的?这一切的一切对她而言都充满了新鲜感。
“神之眼应该比魔术有趣吧?”
她可是曾经听说过神之眼的发放是取决于神的意志,提瓦特大陆的神明尚未离去,仍然统治着人间。
还记得当时她是这么对瑟坦特说:如果获得力量都需要取决于神的喜好,这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不是会不太公平。
鉴于当时的他们谁也不认识任何神之眼持有者,没有具体例子,后续的讨论就这么无疾而终。
“哈哈哈是吗,原来尤利娅是这么想的……来~接好了。”
尤利娅看着阿贾克斯从腰带上抽出他的神之眼然后抛给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她立刻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接住水蓝色的神之眼,生怕自己一个手不稳就掉进火堆里。
“……哇呼,阿贾克斯你这是在干什么!万一我没接住你的神之眼就会掉进火堆里的。”少女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哈哈哈抱歉抱歉。”少年干脆利落地认错态度让尤利娅也没有继续生气的理由了。
作为外置的魔力器官,水系神之眼离开主人后似乎暗淡了一些,没有了那一种生命跃动的感觉,仿若死物。
蓝色的宝石里出现的图案应该是元素力的符号,但也有可能是作为神明的象征。
除此之外,她就再也没有看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之后就把神之眼还给了阿贾克斯,不过她还是问出了那个目前为止最想知道的问题。
“真的不会戳到自己吗?”尤利娅为了表达得更正确还特地伸出手指在虚空画了一下他的神之眼的形状。
阿贾克斯的神之眼是有个尖角的,加上别的位置是有那么些微妙。
所以她真的好好奇!
阿贾克斯:?
*
结果等尤利娅洗簌完,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阿贾克斯还是还没告诉她答案,都被他打哈哈忽略过去了。
……所以其实偶尔也会戳到的吧?
这是她陷入深沉的梦乡之前最后的念头。
有人说,如果身体太累的话入睡会进入一种无梦的状态中,但是今天已经累成狗的尤利娅却罕见的做起了梦。
梦境的内容是她被紧急打包回到施密特家族的城堡那一天。
真正的疲惫是早上还在天/朝的高中上学,然后经过九个小时的飞行到达慕尼黑机场,又经过长达数个小时的汽车颠簸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名字生僻到她都不认识的小镇上。
真正远离人烟的山区。
要不是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值得动用那么大的阵仗,再加上这里确实不是东南亚的某个园区,否则尤利娅真的会认为这人是其实是图她的腰子的……
在机场的时候尤利娅就发觉自己已经跑不掉了。
应该说是在阿方索找上门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跑不掉了。
阿方索驾驶汽车在一栋别墅的大门前停下。
“我们到了尤利娅小姐。”
尤利娅闻言点点头,伸手将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正式踏进这片土地,抬头望着这栋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城堡一般的别墅,绿荫环绕花朵妍丽,正中央的喷泉在阳光下折射出道道虹彩,白孔雀在草坪上悠闲散步,别墅里面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弦乐合奏声。
上流实在是太上流了,看得她差点想掉头就走。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但是当真正推开大门的时候,尤利娅还是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惊到了。
试问当一群金发碧眼的雅利安人的目光都在放自己身上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黑发黑眼的尤利娅觉得自己应该有点发言权
谢邀,可以想象一下逼i做e的感觉,大概就是目前的状况了。
而且尤利娅她还不能露怯,但是在一群身穿晚礼服的的美人中间,虽然觉得她大天/朝的校服没什么丢人的,可现在莫名其妙地就是有种输了的感觉。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人群中隐约传来了动静,下一秒就宛如摩西分海般,刚在还在大厅聊天的金发美人们整齐划一地分开恭敬地站在两边。
这时尤利娅才看见刚才被人群包围的美少年在向她走来,年仅十五六岁,光是存在就夺取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的美貌仿若是最璀璨的明珠,是上帝的精心雕琢的宝石。
“好像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尤利娅我是你的外公。”美少年是这么对她说的。
尤利娅敢打包票当时她的表情绝对是裂开了的!而且确定了,她和美少年之间绝对是有血缘关系的。
但是
求求你们了还是图她的腰子吧。
她害怕
…………
“……我听到了。”
帐篷内安静异常除却少女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外,就剩下邪眼幻成的水镜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被抛弃不是她的错,上头已经派人来处理松石镇的后续了,索菲亚也很快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但是无名的怒火却无法得到宣泄,她觉得自己像是游荡在荒原中的孤独的游魂一样。
在本能的驱使下她潜入了这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少女帐篷里……现在好像只有鲜血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无名悸动了。
帐篷里数面水镜无声凝成,就在水光出现即将贯穿陷入深眠的尤利娅的那一刻,重达140千克的非人造物,悄然出现在索非亚的身后,遵循主人的指令扑向了入侵者。
猝不及防地索菲亚就被水银女仆扑倒在地,她觉得自己全身都骨头都差点碎掉了,由于水银液体的流动性,她的四肢都被牢牢锁定在地上。
呜咽着“……我不要……博士…实验室……救…我。”
什么意思?
“……虽然说柿子要挑软的捏,但我大概是个榴莲爱好者,真是对不起了这位姐姐。”
双目失明的藏镜仕女清晰地听见了,少女从行军床上下地走动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握住她的脸庞。
“……原来如此,大概是被那座教堂催眠了吧,难怪精神会这么的不稳定……唔,那么不明原因的精神侵蚀也找到原因了。”尤利娅笑了笑,拍拍藏镜仕女的帽子。
“做个好梦吧。”然后指挥修特罗姆打晕了藏镜仕女。
在至冬国这么躺在地下绝对会冻死人的,尤利娅正盘算着把小姐姐安置在哪里的时候,她的帐篷再一次被掀开了。
阿贾克斯皱眉巡视四周的环境,发现除了被修特罗姆抱在怀里的藏镜仕女外,尤利娅还是安然无恙。
“我听见了战斗的声音……果然,她也开始发狂了吗?”
尤利娅打了个哈欠,被迫从梦中苏醒让她心情有些不太好,“她没疯,所有人都没有疯,他们都只是被下了暗示而已。”
她在调查那座教堂的时候,完全被那股奇怪的神性波动所吸引。身上的魔抗让她完全忽略掉了橡木门上由翡翠组成的法阵。
催眠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催眠一群人很难。
但是如果这是一群精神极度不稳定的人呢?
“不过,博士很可怕吗?”她想起了藏镜仕女小姐姐晕倒前的呜咽声。
阿贾克斯听到博士这个代号,脸色也沉下来了:“博士是第二席执行官的代号,这些先遣队身上使用的邪眼就是出自他的手……而且据说没有多少人能活着出他的实验室。”
所以如果让她还原真相的话,那就是第一批驻扎在这里的愚人众先遣队中最开始应该只有两三个人被催眠发了狂,这些人的命运应该是被送到了博士的实验室里,这也给剩下的人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恐慌可是会传染的。
等更多人接触到了那座教堂后,然后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会燃起熊熊大火,所谓的精神侵蚀的会传染的真相应该就是这么简单了。
尤利娅叹了一口气:“还是尽快破坏掉精神暗示的术式吧。”
“所以果然还是在教堂吗?”
“大概率是教堂啦。”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神之眼的位置是真的很涩,但是真的不会戳到腹肌吗?
完全没有找到fate中解除暗示的方法,所以这里我就私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