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野狗。”黑发男人骂道。
他和阮谢两人不甘示弱,一见面都快要掐在了一起。见两人认识,谷迈也就收起了想要给大家互相介绍的心。
两人跟在三个女生身后,阮谢和黑发男孩窃窃私语说着什么。
一直到了女寝门口,谷迈和他们告别,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谷迈和黑发男孩身上,一个疏忽陈苏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到角落。
陈苏叶正诧异她想开口,就被人捂住了嘴。
陈井之换了身衣服,穿着黑色卫衣带着口罩,但他的眼睛被陈苏叶一眼认出。
“怎么是你?”陈苏叶强行拉开陈井之的手道。
陈井之惊恐地四处张望,再次做噤声的手势。
他被赶出学校匆忙,有很多话还来不及和说,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见陈苏叶的。
田寥因为这件事被学校教训,陈井之更是没好到哪里去。
田寥作为学生又是女孩子,学校没直接开除她,而是给了改过自新的机会。其实这本来就不算是什么大事,大家也都是成年人,错就错在他们的身份不符合,也不该这么高调示爱。
“这是我的电话,你一定要来联系我,阮谢这个人很危险!”陈井之道,他没有多停留在谷迈等人赶到之前已经逃之夭夭。
谷迈看过四周,又诧异地看看陈苏叶。
她问道:“讲话讲的好好的,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陈苏叶手里正握着陈井之刚刚给出的电话纸,如果只有谷迈一人来,那陈苏叶是会说出真相的,但她看了看身后的人和那个不认识的黑发男孩。
“没什么,看到只猫,跑过来就不见了。”陈苏叶打哈哈过去。
几人在女寝楼下寒暄了几句便分开,回到楼上除田寥外,其余人都各自心里藏着句话。
不言之中陈苏叶和谷迈对视向往,最终是谷迈先没忍住问道。
陈苏叶大方地拿出电话纸,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谷迈听后没有阻止,也没有给出建议,只是叮嘱陈苏叶一定要小心。
田寥往床上一躺,一副摆烂的模样:“你们挺好,一个白毛一个黑毛,男人都围着你们转,我死前能不能摸到男人的手还不一定呢。”
谷迈捂嘴笑了笑,给了田寥一个好的建议:“你想要男人是吧,回头我就给你送张新那里去,高薪的型男大叔要不要?”
田廖被她呛地哑口无言,一个人气鼓鼓地钻到床上刷手机去了。
话又说回来,陈苏叶没有把刚才那个黑发男孩的事情给忘记。
“他是不是我想的那样?”陈苏叶问。
谷迈喝了口桌上的奶茶:“我不想骗你,但我没法说实话,你就别问了。”
又上了一周的课,迎来了她们第一个假期。
陈苏叶和谷迈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家,田寥灰头土脸的从外面回来。
辅导员本来让她在放假前把父母请来的,结果田廖一直没有动静,到假期最后一天的时候告诉辅导员她父母都是种田的没有手机也联系不上。
这个学期辅导员早就把她们列入问题学生的队伍,面对田廖的说辞,简直气不打一出来。田廖叶仗着自己是将死之人,面对辅导员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
她总觉得第二天自己会死,所以每一天都当做是最后一天来活。
“大小姐回来了,老师怎么说的?”谷迈打趣道。
田廖行李不多就一个旅行包,昨天的时候就整理的七七八八,她最后拉上拉链等待朋友们一起离开这里。
谷迈有车来接送,她父母为了阮瑛到现在还在满世界的找这个疯女人。
“那么,开学再见了,你们打算怎么安排?”谷迈问道。
她是打算回家的,和父母再去山上废墟抓鬼什么的。
陈苏叶看了眼田廖,她先说:“我准备回去陪我妈一段时间,上学之后就没怎么好好陪过她。”
“那老刘可以送你道附近的车站,田廖呢?”谷迈又问道。
田廖愣在原地,她似乎没有地方可去,本来她还想厚着脸皮问她们谁可以收留一下自己的,结果这么一听发现大家都有各自的安排,便没好意思开口。
她看看谷迈,谷迈似乎心领神会,她和田廖对上暗号:“型男大叔?”
田廖点了点头,顺势坐上了车。
她们先是去安顿好了田廖,把她送回张新那里。
正巧今天张新不在,接待他们的只有一个小护士。
见到田廖,她熟练地打开一间早就为她而准备的病房,里面打扫的干净床头写着“田廖”的名字。
“大小姐,最近有些似乎有些动荡,外面怪东西多了起来,张医生天天都外勤。”小护士给田寥铺着床铺道。
“大小姐你的店不开,人都上我们这来了,大大小小的问题全到我们这来咨询了。”小护士又道。
谷迈点点头:“嗯。”
他们帮田寥把行李拿进病房,陈苏叶谷迈和田寥告别,大家约定假期后再见。
谷迈那边应该是抽不出时间的,她还要去帮父母解决问题。陈苏叶这里离得远,来回又没有车。
田寥往床上一坐,倒不是说治病,这会她能有个地方去就谢天谢地了。
“哦对了,你不回去要不要和你父母说,你要是说不出口,我们可以帮你说。”谷迈说。
田寥摇了摇头,反倒是把手机直接丢给了她们,还和她们打赌她父母绝对不会主动联系她。
手机被压在了谷迈那里,反正田寥一直住在张新的诊所,真要有什么事情还可以联系张新。
本来谷迈想把陈苏叶直接送到家里,但她那想见父母心急,两人在附近长途汽车站分别。
路上陈苏叶还睡了一觉,她被乘车员叫醒,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浑身被冻的冰冷,陈苏叶哈气暖了暖手,站在路边缓了很久,才拖着行李箱往家的方向走。
路灯点亮,拉长陈苏叶的身影。
她借着楼下路灯的光拿出钥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行李箱运到了楼上。
行李箱的轮子滚过铺的凹凸不平的过道,就在陈苏叶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隔壁邻居的突然打开拦住她的去路。
他们这的过道极其狭窄,如果有人开了门,那么就会影响其他人通行。
隔壁阿婆警惕地盯着陈苏叶,直到她认出这个女孩是隔壁邻居家的女儿。
“你可算舍得回来了,再不回来你妈要死里面了。”阿婆道。
自从母亲回归正轨后,整个人变得神神叨叨的,看似每天是在早出晚归的上班,但一到晚上总是发出巨大的响声,明明是一个人在家。
阿婆一家已经向居委会投诉了多次,后来有人上门说这家女人极其不配合,还动不动的要打人。
再后来就再也没见陈金凤出过门了。
阿婆天天提心吊胆,生怕隔壁这个疯女人死在家里。
她没有陈苏叶的联系方式,要不然早就把这情况和她说了。
陈苏叶还在诧异,阿婆整个藏在门后,指了指她家大门的方向:“快半个月了,你妈半个月没出门了,如果她死里面了,你赶紧报警!”说完这句话阿婆火速地躲回了屋子里。
陈苏叶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话,这段时间他虽然没和母亲见面,但手机一直是有在联系的,别说是半个月,两天前陈苏叶还和陈金凤联系过说她要回来的消息。
她拿出钥匙,将钥匙插进锁孔。
这的隔音不是很好,所以陈苏叶的一举一动隔壁的老太太全都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当她转动门锁时,阿婆不光自己好奇地探出头,还把她老伴也叫了起来。
快凌晨的时候,两个老人既害怕又好奇地看着陈苏叶开门。
门缓缓打开,一股味道扑面而来。
像是食物发霉腐烂,不,应该说是肉质腐烂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几十个臭鸡蛋的味道,那味道薰的老头老太站远了些。
“这大妹子这么多天不出门,垃圾也没丢出一包。”老太捏着鼻子道。
但是不太对。
陈苏叶感觉有些异样,如果这个时候陈金凤还活着,听见外面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出来看了。
陈苏叶顿住脚步,手往边上伸了伸:“婶,叔,能给我个手电筒吗?”
大叔从家里拿出个老旧的手电,手电筒的摁钮还有些生锈,陈苏叶花了老大劲把摁钮推开。
当光照到家里的时候,两位老人差点没吓地当场过去。
陈金凤倒在地上,但那还哪有陈金凤的样子,家里满地的排泄物,各种不可名状的物体腐烂。
而陈金凤的边上安静地坐着一群狗,这些狗看起来脏兮兮的,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
狗的眼睛被手电筒的光折射在黑夜中发出反光,它们没有犬吠,刚才三人的一举一动被它们尽收眼底。
“啊,”两个老人尖锐的喊叫声划破天际,“死,死人了!”
当晚,整幢楼的人都没有好过,他们被警方叫起来配合回答问题。
而陈金凤死法初步判断不是他人所害,屋内门窗全都紧闭,也没有其他人进去过的痕迹。
家里的那些狗被装进车上,警察安抚着陈苏叶的情绪并问她的话。
警察:“你家里什么情况,先介绍一下。”
陈苏叶身上裹着摊子,双手镇定地抱着水杯:“爸妈离异,从小和妈妈住一起,我妈她一直疯疯癫癫的,但是前几日我们还联系过,她还活着的!”
警察眉头紧缩,眉间比刚才还要紧张。
为了让他信服,陈苏叶直接拿出了两人的聊天记录上面清晰的记录着她们最后的对话,分明就是在两天前的。
“呃,我们在她身上没有搜到手机,所以和你对话的人不一定是陈金凤,孩子今晚你有地方去吗?”警察道,他轻抚陈苏叶的肩膀,虽然陈苏叶比他接触过的受害者家属都要来的冷静,但这种冷静其实不是一种正常的情绪。
她应该害怕,看到那瘆人的一幕应该叫出声,这才是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我没地方去。”陈苏叶低着头回答。
“我家在附近,你可以来我家。”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声音夹杂在警笛声中直接击穿陈苏叶的耳膜。
她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怀抱围住,这个拥抱不热烈,反而有点冰冷。
阮谢朝警察说:“我是他同学,今晚我带她回家。”
“没问题吧?”警察询问陈苏叶的意思。
陈苏叶静静地回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