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兄弟被拱的歪了一下,在众人的目光中,不慎自然的吃了口肉,嚼了几下后,默默的不说话了。
别千颂正疑惑的想问他是不是不好吃,可话还没出口,她就撇到了这人从脖颈处上升的热红,心中了然,无奈扶额笑了一下。
方天这些天已经跟他熟了起来,显然知道他不能吃辣的,此行就是想捉弄他一下。得逞后抖着肩膀哈哈大笑着连说了几声抱歉。
说起来这赵白毅力也是十分,都辣的满脸通红了竟然表情丝毫不显有甚,忽略这些,或许就会让人感觉——他是吃到了自己不爱吃的东西。
有了这一茬,人群先是静了一下,随后就又热热闹闹的说了起来,有谴责方天的,有关心赵白的,也有默默烤肉闻着味儿怡然不动的。
方天嘴角带笑,抿了口茶,这茶像是带着周围的热闹,顺着喉咙流入了她的心间,为他带来的温暖。
孑然一人的时候,他因为有马儿,从来不羡慕这些。可当真正融入到这样一个环境中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不可或缺这种情感的。
他慢慢斜靠,想着以前风雨中的种种,心道——人果然还是群居属性占大头,并且一但吃到‘甜的’,就再也不想去吃那‘无味’的东西了。车夫决定,可能是除了退出那里,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了吧。
隔着烟火,看了一眼那正与身旁人说话,面带笑容的小店主。他正要悠悠的探口气,姚乐就举着杯带着一行孩子跑了过来,打断了他纷涌的情感,“方叔叔,我想谢谢您!”
方天惊了一下,忙的举杯与他们一一对碰:“你们最该谢的还是你们的姐姐。”
姚乐看了眼正烤肉的别千颂,悄咪咪的垂头跟方天说:“我们想给千颂姐姐准备个礼物,请您不要告诉她哦!”
方天挑了挑眉,点头同意了。
看他点头后,孩子们才放心是的跑了回去,继续吃肉。
别千颂给他们添了满满的,都快冒出尖了,“慢慢吃,肉还多的呢,等一会儿吃完,喝点山楂粥,有助于消化。”
林阿姐听到也赞同的点头,“那小姐我现在去端过来吧。”
她边说边看向自家的幼崽,幼崽正粘着丫丫姐姐、姐姐的叫,显然是已经放下了心,与大家玩儿到了一起。
别千颂也瞧见了,与阿姐对视一眼,示意她放心。
在阿姐离去不久后,纷杂的声音中突然传出了一道软糯糯的猫叫,像是墙外的野猫闻到了味儿,过来串门了。
赵白在方天的劝说下,又吃了口肉,后顿了顿起身沉声:“出去一下。”
方天勾唇笑了一下,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来是的,眸子暗了起来,跟着人出去了。
赵白吐了吐舌尖,被辣的大脑缓了一瞬,没发现尾随之人。来到了墙后猫叫处,站在树下,轻声道:“出来吧。”
说着,黑衣女子就从树上翻了下来,眯眼看向了他身后黑暗之处,“你这次带了勾子。”
赵白惊了一下,回身一眼就看到了正叼着烟卷,靠在墙上的某方。
某方特别自来熟的打了个招呼:“呦,藏铃,好久不见。”
藏铃没回他,而是看向了赵白,“怎么了,烤肉吃傻了?主子要是知道你这样,可是会....”
方天见她的情绪不对,便出声打断:“哎呀你怪他干什么,我就是好奇,你们主子将藏疑插进来干什么。”
藏铃沉默不语的看了眼低头不语的赵白后就打算离去。
方天不管他,悠闲自在的晃到了赵白...不,应该说是藏疑身前,安慰:“藏铃脾气还是这么爆...害,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找你主子的,你先回去吧。”他边说边背手往前走着,“帮我跟千颂店主说一声,我马上回来。”
赵白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后,弓身领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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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酒楼内狂欢之时,到处载歌载舞,欢声笑语的。
但二楼的某一间房子中的氛围却与周围格格不入,暗光悠悠,缠绕着淡淡的交谈声——
“主子让藏疑去,是对店主有所怀疑么?”
“是的,怎么,方暗主有别的看法?”
这个称呼一出现,方天周身的气势就都不一样了起来,低低的笑了两声后,抿了口热酒:“主子就别折在下的寿了,这暗主我早就不当了。”
“你的威名可是在暗部流传许久的,不必谦虚,你值得这一声。”
方天拱手敬酒,扶云川扬了扬下巴,示意自己不喝了。
被拒绝,他也乐呵呵的自己喝完了一杯酒,“我觉得店主没有疑心。”
“嗯,我看出来了。”
“藏疑...”
扶云川看了他一眼,把玩着玉杯:“那边有动作,你拉车不在,我只能让藏疑保护她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在下误会了。”
扶云川抿笑不答这话,问:“你怎么看?”
“店主这女子很奇怪,据我所知,她以前跟着别德诚去过那边,不过看她现在这样子,似乎并没有偏向的意思。”
“嗯,告诉藏疑,不要暴露身份。”
方天领命,又喝了口酒,这才感觉奇怪:“藏疑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我说的。”
方天,点头,想来也是,他从来没以真面示人过,身份在圈里一直是个秘密,知道的人除了暗部这两位管事,基本上就没有了。
“那在下就先告退了,您所说之事,在下会如实告诉藏疑的。”
“嗯,保护好她,或许未来,她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方天面色不变,却心中骇然,严肃应声:“是。”
扶云川感觉到了他退出去后,扭头看向了窗外的月色。不知道是隔壁传来的烟火气,还是银光冉冉缠着沉香,使他难得有些心安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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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另一处。
左丞相身着华服,悠然的躺在榻上听着属下的回报。听到某一处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锐鹰似得眼睛发散着狠光,扫了一眼跪着的灰衣下属。
下属就感觉一道压迫感唰的一下就飞了过来,沉沉的压着他的背脊,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左丞相摩挲了扳指,“让那边动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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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一场就这样散了。
第二天,别千颂照常来到店里,给速送小队分派任务。
分完,姚乐突然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他。
“姐姐,这是我们送您的礼物!是相思令的种子!”
说完一群孩子就羞涩的跑了。
别千颂将这珍贵的种子收到了衣襟中就走了出去。
一出去,阳关瞬间倾洒。
今天是个好天气,可因为是深冬,寒冷依旧深深的缠绕着人们。
人们缩着脖子,谈吐间有哈气产生。
“小姐好啊。”
“大娘好啊,今天这是要去干什么?”
“上次从小姐的面包上见到过干花之后,我就一直心动,这不,听闻那边开了马车,就想去落花村看看老友。”
别千颂搀扶着她走了一段路,“原来是这样,那您快些去吧,不然错过这趟,就得在风中等一会儿了!”
老奶奶点点头走了。
别千颂看着其远去的背影长吸一口气,也准备往回走。
却一道急促的马蹄声连带着少年的叫喊从大街的那头由远及近,直直的逼向了她。
那马像是受了惊,失了理智,连连的撞倒了多个摊子,颠的马背上的少年没拉住,翻身滚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哎呦哎呦的连叫了两下。但他无心管顾自己,因为马儿正向着路中央站着的白衣少女窜了过去。
马儿速度飞快,被它撞一下,不用想,肯定要在床上躺老些日子了。
别千颂慌了一下,急忙就想侧身跑,可终究没快过烈马,被狠狠地擦着肩膀,撞倒了在了地上。
帷帽掉落,又被马蹄的分裂。
咔嚓几声,深深刺痛了别千颂的左肩和头皮,她就感觉道道视线如光芒,瞬间就射向了她,灼灼的,像是要把她从里到外剖解,仔仔细细审查一遍似的。
周围叫喊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便爆发出了更大的议论声。
“小姐这不长得挺好看的嘛,为什么一直挡着...话说,有没有感觉,她长得有点眼熟?”
“林启辰又当街纵马了,这都多少次了,守卫军能不能管管!”
“是啊是啊,我的摊子,这个月又白干了...”
“哎等等——这不是别德诚的大女儿么,被抛弃挡债的那位!!”
“啊?!竟然是别家的大小姐!”
“店主是她,怎么可能!我吃的饼干和面包里面不会有慢性度要吧,我得赶紧去找老郎中看看!”
“可是小姐对咱们挺好吧,应该不会吧...”
“你的应该敢打包票么?!子随父,她爹为了欺骗咱们老百姓买他的东西,干过多少过分的事情大家都忘了么?!”
“就算东西是好的,她怎么有脸收钱?!她爹现在捐钱跑了,走了老的,来了小的么?!”
“也别这样说...”
“你一介妇人懂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扶云川:我刚说完....(叹气)
方天:(抛锅看赵白)
赵白:(迷茫)
林启辰:(慌乱)